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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拿过热茶,却没有触口,一转手,放回了茶案上。
她微低着头,想说话,可是又难于开口,过了好半晌,终于按耐不住这份宁静,张口道:“师父呢?”
三娘叹息一声,沉重的说道:“淮关沦陷后,天阙领兵直逼泗水城,那里守城将军两天前发来急函,声称守城吃力,请求朝廷派兵支援!皇上大怒,便亲率急行军去了泗水城,现在只怕快要到了!
“师父既然去了,你现在才告诉我,这是为何?”木槿的双眸如同夜色一般,藏着如许的醇色,灿如星辰。
三娘苦笑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颜儿,什么都瞒不了你!皇上走之前,再三叮嘱我不要让你知道淮关和泗水城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刚才探子来报建文帝也出动大军直逼泗水城,大有和金国瓜分南越之势,我也不会贸然的过来找你!”
木槿唇抿成线,眸色悠淡的问道:“你确定探子所报属实?”
三娘目似寒月,手抡起,狠狠的砸向桌子,“确有此事!”
“这……”木槿看着手掌发红的三娘,心里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
三娘伸手越过桌子握着木槿的手,泪水如线,茫然不觉的滴落着:“皇上所带人马和金国还能耗上一段时间,可是若是加上建文帝的大军,失城是小,皇上的性命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们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木槿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三娘的手背,问道:“凫城呢?”
三娘说道:“刚才听到消息,已经调动大军出发了!”
木槿沉默了一会,拍了拍三娘的手,站起身来,静默了一会,忽然转身看着她,沉声问道:“三娘,你想让我怎么做?”
三娘静静的看着木槿,同样站起身来,沉声道:“颜儿,天阙是为你而来,你明白吗?”
木槿一愣,忽然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一开始师父就放下执念,说不定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三娘拍着木槿的肩膀,苦笑道:“你也知道那是执念!执念是能说放下就放得下的吗?”
木槿喃喃的问道:“我去了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她的话语中隐藏着连她都未曾察觉的不确定和茫然!
“我只知道,你如果不出现在泗水城,皇上就会有危险!为了皇上,你也该去!”三娘忍不住开口道,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木槿睫毛颤动了一下,侧头看着三娘,轻轻的问道:“你是不是很恨我?三娘!”
三娘蹙眉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木槿淡淡的说道:“你爱的人是师父,可是师父一心爱的人却是我,而我们就好比是姐妹,这么复杂纠缠的关系,你夹在中间很为难吧?”
三娘的目光有了一丝冷肃和坚定:“只要你和皇上开心就好!”
“可我不开心!”木槿轻轻的笑了,忽然说道:“三娘,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要觉得默默的成全就是一种伟大!你若是爱师父,就等事情平息后,勇敢的试一次吧!”
三娘不解的看着木槿:“那你呢?”
她总觉得木槿说的话,有些奇怪,至于怎么奇怪,她却说不出来!
木槿收敛思绪,静静地笑道:“如果我真有你所期望的那么重要,事情平息后,我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三娘深锁秀眉道:“你不打算回来了?”
木槿低低的笑了起来:“回不回南越,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如果师父愿意放手的话,我自是不想回到这里!”
“颜儿……”花三弄的话蓦然止住。
皇上会伤心的!哎……
是夜,柔和的月光照耀下,两匹快马出了南越都城,在冷寂的道路上如同闪电般驰骋。
他们奔赴的目的地是南越险些沦陷的泗水城,史称“淮关之变”。
正文 愁云笼罩泗水城
泗水城,街道上时时传来雷动滚滚的马蹄声,还有策马疾驰的少将。
木槿站在城楼上,看着大街上整装齐发的兵将们,眼神染上了一丝轻愁!
她昨天黄昏时来到泗水城,听闻当天金国发动的战事刚结束不久,而西陵的大军已经在泗水城东郊驻扎完毕!
萧牧见到她来到这里,又惊又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原本当天就要让三娘再把她送回去,可是木槿的态度很坚决!
萧牧无奈,又想到如今战事滋生,外面乱得厉害,如果西陵和金国派人在半路拦截木槿,那就糟了!
如此一想,萧牧就让木槿留了下来。
今日西陵和金国都没有任何的宣战,萧牧不敢掉以轻心,从早晨到现在,都还在议事厅和众将士商讨作战计划!
木槿闲来无事,心里烦躁之下便出来走走,可是见到泗水城里一派冷凝肃杀之色,不禁惆怅之意倍增!
如果一开始天阙是为了她而攻打淮关,可是现在即使萧牧愿意放手,泗水城这场大战也会继续打下去!
南越丢失淮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停战!
而金国和西陵,面对疆土的**,又怎会轻易收手!
她是他们开战的诱因,事到如今她还能阻止这场大战吗?如果能够阻止,她究竟该怎么做?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她啊!
沉思间,肩膀上面一暖,她不禁低头看去,只见肩上已经披了一件玄色长袍,上面绣着腾空而起的金龙,栩栩如生!
木槿睫毛颤动了一下,在这泗水城里只有一人能穿这龙袍,也只有一人,除了萧牧还能是谁?
木槿侧头看去,萧牧已经站在她的身旁,看着街市上的骑兵,目光清冷中夹杂着肃穆。
木槿的视线也看向城楼下的兵将,静静的说道:“谈完事情了?”
“嗯。”萧牧含糊的应了一声,听那声音却是有化不开的忧虑和惆怅!
这也难怪!金国和西陵不约而同驻扎在泗水城下,南越国和两国的兵力相比,悬殊太大。若是金国和西陵结盟,那泗水城就惨了!
泗水城是通向南越的一道重要屏障,如果这里再遭沦陷,那南越的气数就岌岌可危了。
也难怪萧牧会愁眉不展!
木槿眉心微蹙道:“今天似乎很风平浪静!”
萧牧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冷意:“西陵兵临城下,妄想分一杯羹,金国又岂肯善罢甘休?探子来报,说金国派了使臣一早便去了西陵营帐,至今还没有离开那里!”
静静地,木槿忽然说道:“对不起!”
萧牧看着木槿,神情有丝不悦:“为什么忽然间说起这个?”
木槿微不可闻的叹息出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淮关也不至于会沦陷,泗水城更不会遭此险境!”
萧牧安抚她道:“这又怎能怪你?即使没有你,三国的战争也迟早会发生的!”
木槿的眼神染上了一层暮霭,说道:“但我毕竟是这场战争的诱因!”
萧牧握着了木槿的手,虽然冰冷寒彻,可木槿仍是能够感觉到那份无言的温暖!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以前,师父也总是很喜欢这样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动作,但却让她一直记了很多年!
萧牧墨海浩然的双眸中绽放出灼灼光亮,沉稳有力的说道:“颜儿,天下局势,自古以来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带你回南越,的确是为战争留下了隐患,但是你并不是主因,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木槿身体一震,蓦然看向萧牧,迟疑了一会,这才说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南越呢?只要你肯放手……”
萧牧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放你离开,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难题吗?”
木槿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离开,能够带走一些什么!我只是担心我的存在,会引起更多的腥风血雨!”
萧牧握着木槿的手一紧,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情!”
木槿苦笑一声,脱口说道:“怎么会和我无关?安昊翼、你、天阙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厮杀里,不管你们谁受到伤害,我都会很难过!师父,在你们的争夺游戏里,其实我才是最为难得那一个!你能明白吗?”
听到木槿话语中的酸涩和不安,萧牧不禁伸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淡声道:“颜儿,你是那般美好,值得拥有这世间优秀男子的追逐,别说我不肯放你离开南越,即使我愿意也不会是在现在!就像你所说的,金国攻占淮关,如今又和西陵同时驻兵泗水城百里之遥,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争夺你而引起的战乱,它甚至关系到南越的社稷是否会产生动摇!我身为南越的君王,不能放任我的子民生活在担惊受怕,水深火热之中,战争已经是避无可避!”
避无可避……避无可避……
木槿一阵颤动,定眸望向萧牧,脸上泛着淡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