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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娘亲第一次发火,为了墨染,我似乎总是惹娘亲生气呢。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意愿,对于某些事情,我有着连自己都颇为惊讶的固执。
最终,娘亲选择妥协,但硬是让我带上了付青桐,说是以便有人照应着给家里报个平安……
其实娘亲也就那点小心思,安分守己的人,从没有希望我出人头地,我也是明白,没有驳了她的意。
后来,我回忆起这个时刻,总想着:如若我态度再够坚决一些,或许一切的结局都会好一些吧?
然而此时此刻,南北皆是急报连连,不容多虑。
翌日,救灾东南的大队伍便出发了。
此行,我只带了柳灵和付青桐。仅是这两人,我已经感觉到了很大的包袱。那样细细弱弱的两个人儿,特别是付青桐,十三岁的小身板,不需被照顾,我便谢天谢地了。
看着他,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救灾”成了孩童的过家家游戏。
队伍一路急行,六月中旬,便抵达了东南轻灾区——福人县。救济的物资分为两拨护送,随后再到。墨染护送第一拨,第二拨瑞王还在筹集中。
纵然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当先行队伍来到福人镇时,也只剩满目苍夷,饿殍遍野。暴雨如倾盆之水,队伍早就被淋了一个透心凉,入目的惨状更是让人看不见光明。
混沌之中,大雨连绵不绝,据估计,洪水已经淹没了良田三千万亩,灾民不计其数……
如今地方官员已经封锁了各地城门,仍无法控制混乱之势。一路行来,遇到不少追着马车呼救的灾民。付青桐和柳灵早就面色苍白,目不忍视。然而,军队都支援北方去了,随行只有皇家亲卫队,如何有足够的人手控制这些乱民?只能暂时驱逐,任她们在泥淖中挣扎。
乱民太多,管得了这个,管不了那个,救表不治本,总是无用的。
在福人镇抵达后,救援的队伍被安置在了福人县南郊的法兰寺以及其周边露营,而皇女们则会宿在福人县衙门里。
暂时放下行李,我们一同前来的进士,便结队去衙门报到。
在那里,我见到了太女原千宏。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面色蜡黄,眼脸下垂,明显是纵欲过度之相。那浑浊轻挑的双目中,我看不见皇家该有的风范,只有奸邪乖戾。
我压下心中的鄙夷,跟着身边的人一同跪拜。
随后县衙后堂里,我们与州官共同商讨了救援之策,拟定了几个救治方针。
原千宏一直在旁边,躺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龙井,未置一词,悠闲得很,只在我们立案的时候点了一下头。对这种抢功劳的事她倒是驾轻就熟啊。
不过没有人会介意这一点,我们只是一些下臣而已,在意的只能是当前的责任——水灾问题。
现在,虽然各地的官粮、私粮已经集中起来,定点按人头分发。但存粮仅够每天发一顿粥水,才能支撑到救济物资的到来。
形势已如此严峻,我们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敢耽搁。这雨还未知何时有个头,大水只会越涨越烈。
但正待大家一同散去,各赴其职时,原千宏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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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首次的交锋
但正待大家一同散去,各赴其职时,原千宏叫住了我。
“你就是宓心?”
“小臣是。”戏谑的口气,告示着她,来者不善,而我,一介小民。
“宓心,是十三妹每每时,叫的那个‘心’么?”
“小臣不知殿下所指。”果然是来找茬的,我并不想惹事。
原千宏也不气馁:“你明白的。呵呵,难道那野种在你身下却是故作矜持?……改天也该让你见识见识她放荡的样子。”
原千宏的话不堪入耳,害我差点丧失理智,手心怕是已经掐出血了:“殿下这话有份。”
“呵,你是在教训本宫么?”
“小臣不敢。”
大概我言不由衷,毫无惧色的样子激怒了她,她的话语越发刻薄。
“千白不会都没跟你讲过她那,一天都缺不了女人,最后精尽而亡的胡奴爹爹吧?那么个贱人生的,不是野种是什么?……”
“够了陛下,请以百姓为重。”不缓不急说完,我便匆匆行礼离开了那个令我作呕之地。
只是原千宏所说,怕正是女皇所想吧。否则,墨染也不会处于今天这境地。
但我低估了原千宏的无耻,于是,所有的不幸也都参杂了我的原因,我的错……
暴雨仍旧未止。
在此时,伞也只能成为一种饰物,入眼的一切早就被淹没在黑暗的雨雾之中了。所有人就是在这样不日不夜的情况下,拼搏。
根据安排,我们首先从灾区及其周边地区召集所有能动的女人,还有一些自愿帮忙的男人。部分前往决堤的河道口加紧筑坝,部分赶到灾轻的的地区开渠通水,只能留下少量的医护人员照顾伤员和病员。
虽然计划算不上完美,但我们充分细致的安排还是起到了一些积极的作用,至少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再那么无望,不知所措。
暴雨天气从五月初开始到此时,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仍是未停之势。
破损的大坝之上,军民同心,同仇敌忾。此番与天作战,只有振奋人心,才有力量坚持下去。
我想起了那天号召民众一同作战的女人——云行。不过二十五岁年纪,已有大将之风。
云行站在高台上的一番陈词,慷慨激昂,荡气回肠。即使垂死之人听了,也热血沸腾。
她的话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大兴的子民的荣耀。
我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但我看她倒是大兴王朝的希望。
那时,太女原千宏依旧是乐得清闲,站在旁边,一副我之所命的姿态。
上次事件之后,原千宏仍时不时地找我茬,直到我来到这里,加入筑坝队伍,才躲过她的纠缠。
有一种人,就是纯粹找抽型的,但是太女的地位何其尊贵,我不明白她是为何犯贱……
我参加筑坝已经十天了。
在这临时筑坝队伍里,均分三队,轮番上坝。半个多月下来,没有足够的粮食,不少人已经体力透支。
柳灵和付青桐在我来此之后不久,便同其他一些男眷跟来这里负责饭食,以及帮忙照顾那些累极晕倒的人。
在这大半个月里,付青桐跟着柳灵,倒也是大苦小苦吃了不少。本就纤细的人儿又瘦了一些。但我却从未听他抱怨过什么,做事也很积极,乖巧的很,这是大出我的意外的。我一向相人很准,却惟独看错了他。
看着他十三岁的年纪,小小的身形,仔仔细细地做着下等事,心中难免不忍。我忽然理解了娘亲的心意……
每每青桐感觉到我的注视时,都会回以我一个灿烂的笑脸,还是曾经那个被长辈疼宠的小娃娃,甜甜的笑脸让人想到冬季过后,遍野的迎春花。
原先,我觉得青桐太小,很多事不明就里,如今才知道,青桐只是被付家保护得太好了。
这里虽苦,却有最真挚的情感,大雨未尽污浊,那么就用双手努力吧。
二十天的努力,工程已经完成大半。水坝初见成效,连暴雨似乎也不再猛烈了。
据说开渠那边进行得也很顺利,第一批救援物资也早到了,形势已经不再那么紧迫,只是病死的人却多了起来。
城里的瘟疫似有蔓延之势。
现在,有些病理知识的人都被召回去控制疫情了。我带着柳灵,青桐也赶回了福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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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邪恶的始现
城里的瘟疫似有蔓延之势。
现在,有些病理知识的人都被召回去控制疫情了,我带着柳灵,付青桐也赶回了福人镇。
城镇上的景象还是一如从前,脏乱不堪,雨水混杂的空气里散发着死亡的恶臭,冲刷不净。但即将与墨染相见的心情,减轻了这些许不快。
我让柳灵和青桐先回了法兰寺,自已独自去县衙请职。
入衙门第一眼,我便望见了墨染。
墨染清瘦了不少,包裹在蓑衣中,虽见疲惫,重重雨帘中仍是对我笑意连连。
一旁的还有瑞王原千雪,薛贵君之女。
原千雪三十四岁,正直盛年,此番也被灾情折腾得形容憔悴,只剩下骨子里仍可略窥的帝家气韵。
(关于皇女年龄差距悬殊,全是因为女皇年少时期,君侍争斗严重,子嗣在权利漩涡中活下的只有皇三女与皇太女。争斗,直到当时的女皇宠侍生下皇四女,险些殒命,才缓和下来。)
“心,随我去屋里歇歇吧。”刚给瑞王作了一个揖,墨染便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十三妹这是去哪?不把情人介绍给大皇姐认识认识么?”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样的,才见面就听见原千宏刻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