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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又一阵荡漾,曲宴宁也下了水,芝夜仍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感觉到一个人靠近了自己的身体,温热的吻如同羽毛一般轻扫在脖颈上。
虽然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的少女,芝夜还是有些羞稔,睁开眼,曲宴宁已经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腰,让她没有逃避的机会。
曲宴宁在这事上向来很有耐心,也很有情趣。他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薄纱的衣衫,就松松地披在身上,此刻泡了水,更和没有一样贴在身上,红色的薄纱在水里漾开,里面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曲宴宁轻轻一笑,他的黑发松松地束在脑后,此那笑容竟有些孩子般的调皮。他抓着芝夜的手,牵引着她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抚摸着那修长结实的肌肉。
“陛下……我好看吗?”曲宴宁侧着头舔吻着芝夜的耳垂,诱惑般问道。
他绝对是故意的!芝夜暗咬着自己的下唇,粉红的唇透出一片血色,忍住身上不断游走的手带来的痒意,颤抖道:
“很好看……”
“啊!”芝夜忍不住惊叫了下,耳垂冷不防被曲宴宁咬了一下,只见男人从背后紧紧 把她压在池壁上,炙热的胸膛传过来一阵闷笑声:“虽然陛下说得不真心……但我还是……”
该死!
男人的体温渐渐升高,时不时地在她身上磨蹭下表达他的感受,男人还是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蹭着,像个大无尾熊,无辜一样问道:“陛下,奴家想要,可以么?”
即使是女皇,为了传承后代的需要,也是无法拒绝丈夫的求欢的。芝夜咬着嘴唇,忍着身体里涌上来的空虚之感,低声道:“你快点。”
“是,陛下。”明明是低沉喑哑的声音,却有种莫名的幽媚在内,仿佛隐藏着无尽的讯息。
待他在水里弄了番,芝夜已经四肢无力,被他抱上池边的软榻,用大浴巾擦拭着她的身体。芝夜休息了会儿,坐起身来,拿起旁边的一件白色浴袍披着,问道:
“我的衣服呢?“
此刻,曲宴宁正跪在芝夜旁边,细细地帮她擦着头发,闻言,好像一动不动,许久,才说:“陛下这是要走了吗?”
芝夜含糊地应了句,四处张望着寻找自己的衣服,却发觉曲宴宁仍然保持着捧着她的长发擦拭的自己,一动不动。
“我的衣服呢?“芝夜又问了一遍。
曲宴宁凄然一笑,好似心酸地问道:“不知道陛下在凌贵君那儿,也是这样急着走吗?”
芝夜惊讶:“你……”,一时间她也说不出什么指责他的话,只皱起了眉头。
“就算要走,也让臣帮您擦干头发再走吧。”
芝夜沉默地坐在床沿,曲宴宁捧着她的长发,仔细地从头到尾一下下拭干,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他身上也还没穿上衣服,刚才缠绵的痕迹还在身上。
芝夜别过脸去,抹掉心里的一丝恻隐之情,她并非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扛着家国重担的帝王。
蓦然,曲宴宁把芝夜压倒在了软榻上,芝夜还没来得及反应,睁大了眼睛:“你……”又急又密的吻便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一切话语。
“啊……嗯……停下……停下”
“放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芝夜喝道。
浴袍早就被撕开,把芝夜的双手捆在了床头上,芝夜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过,又气又急,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曲宴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男人的眼睛低垂,长睫好像扇子一般,动作却毫不迟疑地抓起芝夜的双腿,把它们环到自己的腰上。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一次的纠缠不同于上次,曲宴宁显得暴躁和粗鲁很多,芝夜的身上甚至被他弄出了很多红痕,而她的嘴更是被他灵巧的舌头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沉醉在欲望中,就好像头不满足的兽。芝夜觉得自己就像那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而曲宴宁就是那掌舵手。
终于,当他又一次在芝夜的身体里面发泄出来,伏在芝夜的身上休息时,芝夜也终于挣脱开了束缚,扬手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芝夜颤抖着双唇,那一掌力道极大,男人的脸很快红肿了起来。芝夜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冷冷地道:“从今天起,皇夫禁足三天,没我命令,谁也不准踏入甘泉宫一步!”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呵……”
芝夜走后,曲宴宁看着平静的池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冷冷地笑了……
陛下……我的陛下……
芝夜一下子几乎是气得脑子都有点懵了,她快步离开甘泉宫,直到那寒冷的夜风拂过她衣着单薄的身体时,她才发觉,她几乎就是这样从甘泉宫中跑了出来。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有着心结,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不是一直有着一种别扭的感觉?她冷静下来后,倒真是觉得曲宴宁有些反常,虽然他以前也会偶尔拈酸吃醋,但她表达清楚后,也不会忤逆她的意思,不会像今天这般……粗暴……
也许是那男人今天突然发了疯……被冷风一激,芝夜倒是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了起来,j□j更是有些不适感,心里愈发烦躁起来。这后宫的男人,真是比政事还难搞。
跟着她一块儿出来的四喜连忙帮芝夜披上了披风,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现在,您这是要去哪个宫里?”
芝夜大半夜从皇夫的寝宫跑了出来,到明天早上,这宫里恐怕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吧。这个男人到底是要搞什么玩意儿。芝夜挥挥手,说:“回凤华殿吧。”
白天要应付政事,晚上要应付男人,她还不如自己睡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试阅~~
、3
前朝女皇好排场,早朝时,总恨不得把全京城的官员都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起站到霞光殿外齐齐下拜才好。芝夜亲政以来,就稍稍改了制度,改成大朝小朝,每七日召集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做一次汇报,平时便由中书省和御史台的官员汇报主要事项即可。
虽然如此,但每日的着服、戴冠也是必不可少的。虞夏国尚赤色和黑色,为君者头上更是要带珠玉所制头冠,以显皇室威严。
又是一日早晨,芝夜半夜里受了风,头有些疼,但还是在四喜的服侍下,着装完毕,在霞光殿的偏殿里接见大臣。
在汇报了些日常事务后,中书令张婷媗报道:“陛下,冀州盐铁使安又君安大人乞骸骨还乡了,现在这一职位可就空缺了”
“是啊,安大人年老体迈,朕准他还乡颐养天年了。而这一职位,不知各位爱卿有没有人选?”
张婷媗报道:“陛下,臣拟了份名单,请陛下过目。“
芝夜念了遍,上面的人都不错,可也各有偏差,心想张婷媗这老狐狸可真是黑,左右不得罪,倒是弄一堆旁人给打马虎眼了。
芝夜心中明白了几分,便说道:“不知众位爱卿对这个人选有什么意见呐?“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竟是小声讨论起来,芝夜见状,便轻咳了一声,说道:“张爱卿提供的这几个人选都不错,但是朕觉得,从四品的尚书中司侍郎木槿南不错……”
“木大人年少有为……”
“治理充州牧场一案时颇有奇效……”
芝夜听着朝臣的议论,而这时,在一旁侍立已久的曲如凤曲右相才缓缓开口:“臣以为,盐铁使一职关系重大,须更有经验的官员为上,郓州知州简维芳精于盐铁一务多年,可谓是驾轻就熟……”
此话一出,朝臣的风向又变了,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右相说得有理……”
芝夜眯着眼睛,看着群臣的吵闹,而此时在朝堂上一直是半闭着眼睛仿佛没睡醒的御史大夫徐志春才晃悠悠地说道:
“陛下,盐铁一务乃国家大计,生民命脉也。冀州一地临海、加之铁矿丰富,是国之要地;当初太祖起兵建业,也是以冀州为有利依靠,才最终成事于天下。冀州盐铁史一职,一定要选一个靠得住的人担任才行。不然可会毁坏了国之根本。”
老匹夫……芝夜看着徐志春念念有词的模样,这家伙说了这一番话,可是提醒她一定要把盐铁史攥在自己的手里?这芝夜可不敢小觑这担任了三朝御史大夫的徐志春,可是从她皇祖母那一代就受到重用。焉知这老匹夫手里还没攥了什么要紧的把柄?算了,这徐志春向来是油盐不进、保持中立,芝夜也没指望她能帮上自己什么。
看着芝夜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圆滑的张婷媗连忙过来打圆场:
“陛下,不如这样,我看把这两人都召上庭上来,当众考较一下两人的才干才好。“
芝夜的脸色也缓了缓,说道:“那就宣木槿南和简维芳上庭上来吧。“
小太监腿脚很利索,不一会儿,两人就被从办公地点那儿招了过来。
约莫是匆忙的缘故,木槿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