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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培风的眼睛亮晶晶的,芝夜不得不承认,那样一双眼睛的确很吸引人。
芝夜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
“陛下不答应臣,臣就不起来。”
芝夜满头黑线,江培风这是装女人装久了吗……芝夜虎着脸说道:“起来说话,老跪着像什么样子。”
江培风站了起来,但那眼睛老是火辣辣地盯着芝夜,仿佛一只见到了肉骨头的小狗。芝夜努力压制下心中的异样感觉,不住地让自己忘记——眼前这个穿着女装身材比她还好的人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芝夜转过身去,说道:“你可知道,跟着我的话,你一辈子只能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江培风一愣,随即嘴角缓缓展开一个笑容,自信而从容地说道:“有何不可?”
这下倒是换芝夜愣住了,她似乎是被江培风那个笑容给镇住了,是啊,有何不可?一个惊才艳绝的灵魂,如此骄傲,又何必在意一个躯壳?
她面前的女人,不,男人,清丽的脸上挂着一个满足而得意的微笑,像只小狐狸。
芝夜忽然就有些触动,拂袖说道:“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江培风笑了笑,也感觉自己有些狼狈,整了整那松动的衣服,嘟哝道:“陛下下手真狠……”
芝夜拧着眉说:“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芝夜吩咐着四喜去找一身干净的女装来,却不理会四喜一脸怀疑地从她和江培风身上转来转去……
安静无人的花园角落,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两个美人儿,而这俩人的脸上都有那么几分尴尬……
真是麻烦……每次遇到这个家伙……
四喜暗暗想着,自家陛下,不是染上了那么些磨镜儿的风气吧……那后宫里的这些公子少爷怎么办啊……
芝夜一看四喜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皱着眉狠狠在四喜脑袋上敲了一记,斥道:“还不快把人送出去?隐蔽点!”闹到这会儿,入宫赴宴的大臣也差不多散了,正好把江培风趁乱送出去。
换上整齐衣服的江培风总算恢复了几分神气,甩了谁水袖,冲芝夜甜甜地笑了起来,一举一动自然得很。芝夜原本不疑有他,知晓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却觉得那一举一动分外撩人起来,一个男人,扮起女人来比她还像。芝夜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臣今晚上……可算是把自己都交给陛下了……”江培风贴在芝夜耳边轻轻说道。
耳朵痒痒的,芝夜怒瞪了始作俑者一眼,说道:“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却只换来对方的呵呵一笑。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遣词造句却分外地暧昧。芝夜感觉到四喜的目光已经变成实质化的怨念了。
原本江培风还在为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有些担心,此番破罐破摔之后,但是因祸得福获得了女帝的默许,他怎么不高兴?
一枚凉滑的玉佩滑入芝夜手心,触手之后竟然慢慢变得温热起来。江培风仍是贴着芝夜耳边悄悄说道:“臣担心陛下安危……却不能时时守护在旁……这枚玉佩请陛下收好……”
“陛下最近要小心……小心……身边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18
芝夜端坐在朝堂之上,凝神倾听着朝臣们的争吵。
澄江水患……
东南总督换人……
大理寺修缮……
芝夜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朝臣们的声音仿佛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不停。偏偏朝臣们又大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说起话来夹枪带棒七拐八拐;那边武将斗不过嘴,干脆就闭口不言。弄得芝夜是一个头俩个大。
感觉身体隐隐有些不舒服,芝夜果断让太监吩咐道:“陛下身体不适,先行退朝。有问题的大人请上折子。”
大臣们瞬间愣住了,只剩下一片小声议论。末了芝夜还要加上一句:
“不超过一千字。”
又招致了底下一片怨声。
芝夜总算甩下了身后的烂摊子,逃也似的回到了凤华殿。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心浮气躁,身体也不太舒服。
忠心的四喜利落地服侍芝夜褪下了繁重的朝服,一左一右俩个清秀的小太监机灵地上前,力度适中地帮芝夜按摩起来。
喝下四喜送来的一杯茶后,芝夜却没感觉好多少,倒是胸口的那股恶心之感愈甚了。
“凌贵君呢?”
“回陛下,凌贵君去军营了,还没回来,要叫人去宣吗?”
芝夜挥了挥手“算了。”
四喜的心思却开始活动起来,女皇陛下一直是他照顾,这几天的身体反应他也看在眼里。按日期是那日子快来了,可是又不像,莫非是……
想到这个,四喜感觉脑门青筋一突,难道……瞬间一阵喜悦涌上心头,难不成是宫里又要添小主子了?大殿下一个也怪孤零零的,这次就不知道是哪位主子有幸了……
想毕,四喜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要不要宣太医?”
芝夜看了四喜一眼,太医?那群太医每次都会说差不多的话,然后就是开一堆苦哈哈的汤药,还是算了吧。
“不用了。”
芝夜虽说不用,四喜却不敢放下心来,悄悄差了一个小太监到军营去找凌贵君,让他赶紧回来。
芝夜却没想那么多,今天答应了要去探望宫里辈分最高的贤太君,当下整理衣冠,摆架太君们居住的梓越园去了。
贤太君原本是芝夜母亲的贵君,在宫中辈分也是很高,与芝夜父亲是同一个时期入宫的。除了离宫和女儿住在一起的紫贵君外,几乎是宫内辈分最高的长辈了。
贤太君家族在岭南,世代经营,势力很是稳固。原本在宫中也是不偏不倚的中立角色,先皇待他不冷不热,如今却是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保留了下来。而先皇其他的宠君,没什么势力的,失去了庇护,因着原来各自的旧恨,也各自被清理差不多了。
先皇死后,她那些侍君倒是变得分外淡定了。没有了什么可争抢的东西,众人倒是过得一团和气了。贤太君深居简出,日子倒是过得分外悠闲。
贤太君在院子里种了满园的奇花异草,这季节,开得热热闹闹。芝夜到时,贤太君正在给自己的宝贝花儿浇水,虽然上了年纪,但那修长的身影还是看出原来的风华,看到芝夜来了,很是愉悦。
芝夜给贤太君带来了几本搜罗来的孤本诗集,都是贤太君喜欢的东西。跟贤太君聊了一会儿,贤太君就留芝夜下来吃午饭了。
贤太君吃得清淡,饭食都是小厨房弄的。正准备布菜时,侍人却突然通报说凌贵君来了。
贤太君和芝夜都吃了一惊,芝夜心想,凌曜这时候也该从军营回来了,却不知怎么直接来找她了。凌曜进来,看见正在布菜,也很是尴尬。
好在贤太君并不介意,小厨房今天为芝夜到来做了些准备,也不至于很是手忙脚乱。凌曜歉意地对贤太君说了几句话,便也一起入席了,倒是不时用担心的眼光看着芝夜。
贤太君宫里的菜品精致而清淡,味道很是不错,虽然也是大家公子,贤太君本人的厨艺却非常不错,只是鲜少下厨罢了。芝夜来了,倒是难得地指点了几道菜。
这时上了一道桃花鳜鱼,汤很清,鳜鱼也很嫩,上面还飘洒着几片桃花瓣,正是应了桃花流水鳜鱼肥的诗句。凌曜帮芝夜盛了一碗汤,芝夜正想尝尝,冷不防鼻端闻到了一阵腥气,郁积于胸中许久的恶心之感终于压抑不住,干呕了几下。
意外徒生,凌曜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的神色却是一下子变换数次,然后眼里便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关切地帮芝夜顺着后背。
贤太君是什么人,见此情景一下子明白了。叫人撤走了那道桃花鳜鱼,还送上了一碟子新鲜青梅。
自从被那鱼汤的腥味一激,芝夜胸中的恶心就再也压抑不住,一顿饭吃了一半便匆匆结束了。芝夜约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就匆匆告别回宫了。贤太君也没挽留,倒是拉着凌曜嘱咐了几句。
“怕是很快就要恭喜陛下了。”贤太君淡笑着说道。
芝夜脸一红,倒是拉着凌曜离开了。凌曜也护着她死紧,若不是芝夜拒绝,就打算一路抱着芝夜回凤华殿了。
凌曜紧紧攥着芝夜的手,芝夜倒是有些害羞了,说道:
“这也没确定呢……”
凌曜微微一笑,在芝夜额上轻吻了一下:“有可能呢……”
一进凤华殿,凌曜就迫不及待地把芝夜安置到了床上,把她像小娃娃一样包裹了起来,然后就要去叫太医。
“不、不……先停下。”
芝夜突然按住了凌曜的手,阻止了他就要离去的动作。
凌曜看着芝夜轻咬着自己的下唇,脸上满是紧张和犹豫,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芝夜却躲闪着他的眼神,说道:
“先别,别。”
凌曜看芝夜紧张的模样,也停了下来,轻抚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好,我们先不叫。”
芝夜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凌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