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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妙妙又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于是再见到他,才发现两人有些日子不见了。他似乎是从她的记忆深处跑出来的,她都快把他忘记了,然后他忽然又一下子鲜活起来。
林晓裴仍是那副酷酷的样子,扑克脸配上僵尸表情,夏天还套着黑夹克外套,脸色苍白……
嗯?脸色苍白?
方妙妙回过神来,发现林晓裴倚着墙站着,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快要站不住的样子。
“你没事吧?”方妙妙连忙去扶他进来,让他坐在床上。
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怎么了怎么了?”方妙妙急得都快哭了,他不是得了阑尾炎什么的吧?没在国外独自生活过的人,不知道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得个这样的大病有多恐怖。
林晓裴喘了几下,似乎在积蓄力量一样,然后揭开披着的黑夹克。
方妙妙这才发现,他的夹克内里上都是大片的血迹,因为是黑色的夹克,所以渗出来血迹不仔细看不出来,所以妙妙一直没看到。
然后方妙妙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接过夹克放在一边,查看他的伤口。
林晓裴右手臂内侧,从腋下开始,直到手腕,一条长长的伤口。
伤口狰狞地显露在外,好几处的皮肉都翻开了。
“怎么会伤成这样?我们快去医院吧。”方妙妙觉得自己的眼睛模糊得很,一摸才知道自己眼泪流了满脸,亏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挺镇定的。
“去过了。”林晓裴低低说完,又闭眼喘息,头斜靠在墙上。“夹克里有药。”
方妙妙跳起来去翻夹克。
果然是医院的药包,看来他真的去过医院了。
给他到了温水吃了药。方妙妙扶着他躺下来。
林晓裴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方妙妙坐在床边守着他。
凌晨的时候,他开始发烧。
方妙妙拿两条毛巾沾凉水,轮流敷在他的额头降温。
一晚上方妙妙担心的一眼没合,几乎每隔几分钟就去看看他的情况。
好容易熬到早晨,林晓裴的烧才退掉。
方妙妙等到他吃药的时间到了才叫醒他,让他先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药这才放心一点。看着林晓裴人精神了很多。方妙妙才又问起经过。
昨晚林晓裴受伤后,就去了医院的急诊处。
说是急诊,但是因为人太多,他还是排队等了很长时间,所以包着胳膊的夹克上,才会流了那么多的血。
等轮到他的时候,血基本上已经不流了。法国医生一看,说已经不流血了,如果不想缝针的话,回家换药休息就好了。
“我让医生不要缝针。”看着方妙妙担心的神色,林晓裴自己交代。“医生说可缝可不缝,不缝针好的更快一点,而且还不用拆线。”
方妙妙痛恨法国医生的论调,什么叫不流血就没关系了,怎么能就这样回家休息,在国内的医院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哪有这样超级不负责任的医生,没看到林晓裴昨晚的脸色有多难看吗?还说什么伤口不深没关系,只要注意不要感染,很快就能好。
蒙古大夫!
还好在方妙妙的细心照顾下,林晓裴的伤口好的很快。
六月底的时候,除了右手不能太吃力,小心不要沾水之外,林晓裴已经可以自己洗澡,自己做饭,自己打理生活了,而方妙妙的飞机也已经不能再延了。
“小林子,”这半个月方妙妙跟林晓裴混熟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
林晓裴瞪她,她还敢反瞪回去。“我回去看我妈,很快就回来了哦。”
“嗯。”林晓裴无奈地接受了小林子的昵称。
他摸摸妙妙的头。
“我没事了,回去好好玩,别担心我。”
“那个……”方妙妙其实一直很想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但是总是想起那次碰到的,跟林晓裴在一起的那几个不良少年,该不会是跟他们几个有关吧?话到嘴边就又吞回去了。
听说林晓裴有个亲戚是混黑道的,方妙妙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很怕林晓裴跟她直说,自己也去混黑道了,那样她真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林晓裴了。
方妙妙一直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自己选择生活的方式,别人没有干涉的权利,她也一直尊重所有朋友的选择。但是如果林晓裴真的选择了那条路,也许她就不能再跟林晓裴来往了,方妙妙觉得自己hold不住那样的生活方式。
“那个,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啊?”临走之前,方妙妙还是决定问问安心。
“是刀伤。”林晓裴用他细长的眼睛审视着方妙妙,认真地回答。
果然,方妙妙不敢再问下去了。
林晓裴一直看着方妙妙的反应,他眼里似乎有各种情绪闪过,都是方妙妙不懂的情绪。
林晓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他也没有说出口。
两人各怀心事,却都沉默不语。
八月,方妙妙回到法国。
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晓裴。
林晓裴不在房间。
她又打电话给他。但电话也不通。
他对面房间的男生探出头来,“林晓裴好像搬走了。”
方妙妙一愣,“什么时候?”
“上个月吧,好像是月初。”
那就是她刚回国不久,他就搬走了。
怎么都没告诉她啊?
方妙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失落,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算了,反正他们只是交集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朋友罢了。
方妙妙决定提早搬到巴黎去。
她早就申请好新的学校了,本来从国内回来就应该搬过去的,可是她还是想趁着开学前还有时间,先回兰斯住一段时间。也许是因为林晓裴吧。
她觉得自己是不太放心他的伤,她离开的时候,林晓裴的伤虽然收口结痂了,但是还不能动作太大,一用力伤口就可能会裂开。
都怪法国的蒙古大夫,居然还说愈合的很好,想干什么都没问题了。
搬走的那天,方妙妙跟一群朋友聚会到很晚,田鸡开车送她回家。
看Natasha跟田鸡在前面甜甜蜜蜜地秀恩爱,她又想起了林晓裴。
路过他房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很想念林晓裴受伤的那段时间。
她忍不住又拨了电话给他。还是不能接通。
方妙妙忽然忍不住哭了。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被老巫婆那样欺负的时候,方妙妙都没有哭。
方妙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那样心酸,眼泪就自己落下来了。
方妙妙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妙妙搬到巴黎了
方妙妙觉得,自己的运气最近又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方妙妙坚信,衰到最底之后,就是灿烂的人生。
可以说,她就是个无可救要的乐观主义者。
方妙妙来法国几年,每次来巴黎都是浮光掠影地飘过,搬来巴黎住还是第一次。所以自从她住在这个号称全世界最浪漫的都市之后,其实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巴黎人也像我们印象中的北京人或上海人一样,有种所谓的“皇城根下的优越感”。
在他们的眼中,法国只有两个地方。其中一个城市叫做“Paris”(巴黎)——他们的骄傲。另外一个地方叫做乡下——泛指除了巴黎之外的全部地方。
巴黎人遇到“乡下人”的时候,就像北京人遇到了河南人,上海人遇到了江北人,纽约人遇到了俄亥俄人,会有种很微妙的优越感,感觉一瞬间他们就会用斜眼看你。
当然方妙妙比较粗神经,她一点都不在意巴黎人的优越感。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巴黎人普遍讲话非常地块。
各位童鞋有没有那种经验,刚到北京的时候,在北京的公交车上完全听不懂售票员的喊话,每次报站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真是到了大城市,自己跟售票员的距离不是地域的差异,完全就是种族的差异啊,他们讲的根本就是外星话。相信有过相似经验的童鞋都能够理解。
方妙妙刚到巴黎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同为法国人的“乡下人”有时候都觉的他们讲话太快听不懂,更别提外国人了。
尤其妙的是巴黎人说先生的时候,法语叫做“monsieur”,发音类似“摩嘘”。巴黎人发出来的就是一个很轻的“嘘”的音,每次方妙妙都觉得他们根本就是在吹口哨,嗖地一下就飘过了。真的很妙。
于是到大学去注册的时候,方妙妙就是完全听不懂巴黎老师们的巴黎话,而她用自己的“乡下法语”讲了半天,老师也没听明白。于是她一着急,开始英语法语一起说,完全陷入了空前的语言混乱状态,于是冒出很多类似“Je voudrais(法语) go home(英语)”什么之类的句子。
把秘书处的老师们乐得够呛,后来别的部门的老师都集体过来围观。致使她以后每次一出现在秘书处,就见老师们立即奔走相告“妙妙来了!”让她瞬时有种成为名人的感觉。
然后在巴黎找房子的时候,方妙妙在路上遇到一个非常热心的中国大叔,知道她在找房子,于是热情地介绍说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