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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爱情的坟墓
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被爱。
和老公认识二十年,恋爱八年,结婚七年。风风雨雨,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儿女成双,该有的都有了,金钱、地位垂手可得,唯独爱情离我远去。
“明天胡静家聚会,你能参加吗?”我问对着电脑正在写东西的伯南。
“我不行,”伯南盯着电脑,“明天美国合作伙伴过来,有饭局。”
“哦,是做制造的那个公司吗。”
“嗯。”伯南仍然对着电脑。
“你结束的早就过来吧,我们打德州。”我坐在床上手里翻着杂志,暗自伤心。这一两年他总是忙于工作,对我不冷不热,难道真是我人老色衰。
过了一会儿,伯南好像想起什么来。“对了,你猜我这次到美国碰到谁了?”
“谁?”我继续看书,随口一问。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的?”伯南自语,若有所思。
“哪两个人呀?”
“我见到李安和舒莫在一起。”伯南答。
“怎么可能?你和舒莫就见过一面。她怎么可能和李安在一起呢?”我放下杂志,满腹疑惑,等着他的下文。
“一开始我真的不敢认,但是李安介绍说她叫舒莫,确实和你还有点像。我在餐厅碰到他们;当时还有几个同事在,就没多聊。”
听到李安的名字,已觉不安,还和舒莫一起,心里莫名的烦躁,“伯南,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舒家的人,你知道,我不想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
李安怎么能和舒莫在一起呢?我心里嘀咕着,实在想不出他俩在一起的理由。
李安,一个陈年故人,往事如歌早已远去。
而舒莫则是和我早已断绝关系的爹和他二老婆生的女儿,我们只在爷爷的九十大寿时见过一面。
伯南看出了我的不安,走过来说,“你真打算和父亲一直是这种关系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遥远。
“无论怎样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也该放下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年纪也大了,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老人家,让不愉快的事情过去吧。”伯南严肃起来。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我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杂志,表情很坚决。
“舒文,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固执。”伯南无奈。
虽然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但伯南一直不能理解我和父亲的关系,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不理解。已经恨了父亲二十多年,其实已经谈不上恨,只是我始终也不想和那边有任何瓜葛。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睡觉。”我钻进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伯南见我不再说话,无奈的说,“那你先睡吧,我手头还有些工作要处理。”说完熄了灯,拿着电脑出去客厅继续工作。
被子里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多少个夜晚,伯南都是这样只想着他的工作,完全忽略我的感受。
我们的婚姻怎么了?彼此不再有依恋,即使躺在一张床上,心中也不再有涟漪,谁对谁也提不起兴趣,偶尔大家想试一下,心里还要有一个性幻想对象。
如今我们的情感危机还没梳理清楚,又被李安、舒莫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搅了进来。
人生如戏,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呀。
李安、伯南和我是高中同学。
李安是我的初恋情人,高中我们曾有过短暂的恋情。
伯南和我虽是高中同学,但我们真正熟悉是在新东方的托班上。大四下学期我们纷纷拿到Y大offer,为了互相有个照应,确定了恋爱关系。
初到美国生活艰苦,为了省房租,我们同居了。
同居前伯南向我求婚,我没答应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那么早被围在城里。好不容到了美国,连空气都是自由的,干嘛还非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美国这种地方,谁还管你有没有“执照”。
当时我们租住一个半地下室的一居,房子很破旧,家具也是刚毕业的师兄师姐们廉价转让的。
那个带着霉臭潮湿味道的房子,被我弄的像个佛堂,整天清香缭绕。因为闻不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弄得从不烧香拜佛的我们不得不供上香炉,燃起香火,驱走霉味的同时也讨个吉利。
Y大的冬天,雪很厚。
没钱买车,我们要在大雪中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超市,买完东西回家,又一个小时。
那个冷啊,尤其是湖边的风吹来,更是彻骨的寒,对从小怕冷的我,那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的经历。仗着年轻,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日子是苦了点,但也有甜蜜的时候。我喜欢做饭,每顿饭伯南都会满足的赞美一番。吃完晚饭,我们就依偎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随后各自抱着课本开啃。
那时伯南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真好,也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女人真是听觉动物,一两句情话就更是心甘情愿,再苦的日子也不算什么。
就这么着挨了几年,总算毕业,赶上美国经济一派繁荣,找工作没费周折。车子房子票子都有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但是不安分的心又开始想折腾了。
每逢周末,总有各种聚餐活动。
酒足饭饱,大家海阔天空,畅所欲言。一个自由的国度,一群热血的青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关心。
其实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事,“留下,还是回去?”
关于留下来,还是回去?没有人知道答案。
留下来的生活简单、安逸、循规蹈矩。一个稳定的职业,一份不错的收入,一个可预见的未来。组织家庭,生儿育女,给孩子一个没有束缚的童年,一个可以呼吸自由空气的土壤。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挣大钱,想做大事,机会渺茫。
走上这条不归路,心里常常会失落,努力想融入美国主流社会的艰辛,没办法参与国内经济发展的无奈,可谓进退两难。
出国十年,我和伯南都想家了,但又不舍得放弃辛苦打拼来的安逸,怕不适应、怕没有回头路,各种矛盾纠结,梳理不清,患得患失。
总有不怕死的,毅然决然的要回去。虽然回国后的未来充满未知,但对男人来说,他们喜欢挑战,喜欢在自己可以驾驭的文化里,没有肤色的障碍,成就一番事业。
伯南常感叹有幸生于这样的年代,如果不能回国做一番大事业,实在遗憾。终于一天晚上,他借着酒劲,向我描述了他的宏大理想。但是回国之前,他要做一件事,必须和我结婚。他要我成为他的新娘,带着我回国创业。
那天晚上,我感动了。和伯南的爱情一直没有轰轰烈烈过,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相伴左右,早已融入彼此的生活。不知不觉中,他在我心中已经无法取代。
回国后,伯南的事业蒸蒸日上,如鱼得水。
我也逐渐适应了国内的快节奏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正准备事业更上一层时,我怀孕了。
和伯南一起近十年,很少用预防措施,从来没有中招,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但这个意外的惊喜彻底改变了我的轨迹。
我执意辞职,回家做全职妈妈。
伯南开始不同意,他知道我心性好强、独立,怕将来没了事业而后悔。但回想起在美读书期间曾经认识的华裔后代,大多数家境不错,母亲全职照顾家庭,他们个个家教甚好,温文尔雅,谦让礼貌,让人羡慕。
自此全职妈妈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说实话,老天待我不薄,伯南的事业如日中天,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家也里请了保姆日常打理,我彻底的过上了贵妇的生活。
可女儿出生后,并不全然如意,虽然家里有李姐帮手,但孩子依然忙得我喘不过气来,花在伯南身上的心思少了。
孩子的出生对伯南也影响不小,他总说,“想要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要先成为那样的人。”他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对家几乎不管不顾。
三年后当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尚尚出生时,伯南越发的忙,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周几乎一半时间在外出差,而且基本没有电话。
他总说,太忙,而且由于时差,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打电话。
开始我还抱怨,慢慢也就习惯了。
朋友知道后说,“你要给伯南提要求,你要让他每到一个城市就要给你一通电话,至少报平安。”
我给他提过几次要求,伯南想想也觉得不妥,打过几次电话,但是他出差实在太频繁,照他的话说,“每到一个地方,还没下飞机就开始考虑工作的事情,根本没时间想家”。
说实在的,我理解他。
但理解归理解,两个人的感情淡了,或者说是激情退却了也是事实。
不打电话也罢,因为即使电话打来,也寥寥几句,别说伯南,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我们之间无话说了,这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八年恋爱的如胶似漆怎么就发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