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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是北方边疆素伦山中的羌族人,山中多产铁矿。祖先聪慧,经过一代一代的努力,学会了炼铁、制铁的技术。但也由此给我们的族人带来了无休止的灾难。
你们中原夏族自从发现了我们炼制的铁器后,就开始大肆抢掠。我们反抗,遭到几次镇压后,不得不屈服。从此我们不仅失去了自由,而且世世代代沦为专为夏族炼铁的奴隶。整日繁重的劳作使我们族人的寿命都很短。
可这还不够,每年还有一些体壮美貌的被抓去卖身为奴,倍受蹂躏。
到了近几年,当朝权贵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与北汉国勾结,偷运铁器出境,为了保守秘密,每次运铁出境的族人都无一生还。我的父亲意识到这样下去,总有被灭族的一天,就悄悄开始遣散族人。其中有一批就迁到了南方边境的格陵山区一带。
听说经过与当地人的一些争斗后,勉强站稳了脚跟。一个月前,父亲感到形势紧张,知道最后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就从族人中选了三十多个会些武功的人护着我们兄弟俩出逃。我们本计划去投奔格陵山的族人。可上路半个月后就被察觉了,估计是因为山中的族人被屠杀灭口时,发现少了我们。
从此,我们就在被追杀中,逃过了一次又一次,人也越来也越少。
记得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全族的老少都来给我们送行,大家都知道留下的在劫难逃,上路的亦是凶多吉少,但即使死,谁也不愿骨肉分离,亲人离散。所以我就想,如果能逃出生天,有朝一日,我一定把他们送回家乡,让他们埋骨家乡,骨肉团圆。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未必能实现了。一直拖累叶姑娘了!前面镇子马上就到了,叶姑娘还是离开我们吧!留下命来,替我们…了…了心愿也好!”
他说了这一大段话,情绪激动,喘息声急起来。
“你的族人没丢下你们独自逃命,我就能丢下你们苟且偷生?”夙夜愤慨道。
“不,叶姑娘,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素昧平生,只不过同行数日,没有必要枉送性命…。”
“你不要说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甘心你的族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沉冤深山,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讨还血债、手刃仇人?”
“谁能甘心,可要讨还血债,谈何容易?且不说仇人势大,就是报得大仇,我们还是摆脱不了受人奴役、朝不保夕的命运,只不过再换些欺凌我们的人罢了!”巩廉玉无奈道。
“难道朝廷也不管你们吗?”夙夜疑惑地问道。
“现今这世道,权臣弄政,奸人当道,皇帝连自己都保不
5、初见 。。。
住,还能管我们这些偏远小族?其实,若能好生安抚,我们羌族还能镇守索伦山,守好东泽国的北大门呢?可惜,奸人卖国,自毁长城啊!”巩廉玉悲愤地长叹。
夙夜在山中日久,听不懂就问:“东泽国现在很乱吗?”
“何止很乱,不但朝政腐败,权争激烈,就连地方上也是盗匪横生,灾患连连,国力日弱,周边三国觊觎我国土久矣,恐怕再这样下去,这东泽国离覆灭也不远了!”
“我们总得抱有希望,你若不振作起来,你死去的族人不都白死了吗?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更不能轻易赴死,称了仇人的心,如了他们的愿!”
“叶姑娘!”巩廉玉一把抓住了夙夜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巩廉玉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与夙夜商量道:“其实,那权贵势大,不需费这么多时日追杀我们!”
“他们想要什么东西?”
“是啊,我们族中世世代代流传着一项炼铁秘技,临走时父亲转交给了我。我怕是保不住了,就藏在…。”
夙夜知道他是想托付最后一件心事,连忙打断他道:“廉玉,你别说了,我若知道了,万一那天不小心说出来怎么办?”
巩廉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勉强笑了笑,没再坚持说。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夙夜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倒没什么大碍。找了点吃的和水,掀帘子去看巩日玛。
巩日玛虽伤势较轻,但一阵驾车奔跑,也有些撑不住了。夙夜坐在他旁边,帮忙拉着缰绳,他将就着用了些饭。
过午的炎热忽吹过一阵凉风,让人精神一爽。夙夜心中放松下来,就靠着门边打起盹来。
前面的镇子已近在眼前,看样子还是个不小的县城,远远地就看见了高耸的城墙。可近看夙夜心里一凉,城门竟关着。不仅如此,城门外还聚集着大批衣衫褴褛的难民。
一路上,他们不是没碰见过逃难的人,但都是三三两两的,突然看见这么一大批,令人生疑。
夙夜打听了打听,才知道,这是离石县,位置接近中原腹地,分别有干道通北方和西部,北汉国屡扰边境,抢掠土地,边民纷纷逃难。西部时疫流行,逃亡的人也向内地涌。两股难民都先后汇集到了这个中原小县城。
刚开始的时候,城中还接纳了一批难民,但难民越来越多,尤其是西部难民来了后,城中便不敢再放人进入了。
城中有必要的人、事出入时,才开城门,每次都是刀枪相对,要死伤很多人,才能重新关好城门。时间一长,有些难民便不再停留,继续向东流浪,城外形势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望着紧关着的城门,夙夜和巩廉玉都是一筹莫展。暑热炎天,巩廉蒲伤势沉重,不能及时救治和调养,必不
5、初见 。。。
能活。
“我身上还有点银票,我们用箭射到城上试一试?只怕城内惧怕城外难民未必肯开门。”巩廉玉提议道。
“只能一试了!”夙夜也知道希望渺茫,却也别无良策。
巩日玛和夙夜穿过人群来到城门前,夙夜向城上高喊:“官差大哥,我家有急事,能否放我们进城,这里有一封书信,呈于你们老爷!”
她声音清脆,容色艳丽,城上的人早就看到了。巩日玛箭带银票,搭弓将箭射到城上。城上的官兵看了看银票,其中一个喊道:“对不住了,姑娘,现在城外灾民太多,上头明令不得私放任何人进城,姑娘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位官爷,我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求你网开一面吧,进城后,我们必有重谢!”
城上的人看了看,听到动静已有些骚动的难民,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阵叫骂声驱开了周围的人群。三十多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装束相同,男女侍从。
他们护卫着两辆挂锦镶银的华丽马车,前一辆车旁,清一色的四匹海青绿耳马,马上坐着,身着淡青绣衫、形态妩媚的两男两女。
然而引人注目的却是坐在车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面貌清奇秀丽,淡若青山却又眉眼婉转。
在这一地褴褛,暑热炎天中,这一标人马的华丽丽出现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静下来的人群,惧怕带刀的凶恶侍从,都站的远远的。
夙夜和巩日玛也被推挤在一边。待到马车驰近,前面的侍从正在向城上喊话。夙夜站在车旁,却正听见车内传来的喘息、呻吟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娇语软言。夙夜脸上红了红,心里一阵鄙夷,不觉向旁边挪了挪。
“愫青,怎么如此臭气熏天?快拈些紫述香来了?”车内一个慵懒、磁性十足的声音传来。
“是,公子!”那清丽少年钻进车厢,车厢内一阵“吃吃”娇笑又传来,听得车厢外的人都心中一荡。
“咣当”一声,竟是城门打开了,夙夜急忙去看,心中大喜。看来这贵公子哥的面子还真大。
“陵公子,大驾光临我这偏远小县,真令老夫这蓬荜生辉了!有失远迎了!”随着一大队官兵涌出挡开难民后,几个官员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灰面细眼的便装打扮的中年书生出来。那书生高声招呼。
车内一阵晃动,门帘掀起,一个金冠绯袍的细高个俊美公子,轻步慢摇的步下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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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求药 。。。
下得车来,夙夜才觉出,他身材竟格外修长健美。那一身啡色纱袍虽毫无装饰却裁剪合度,纤肌毕露。
细看那面貌虽不及刚才的少年美丽,却天生一股贵气四溢,傲气十足。他边寒暄,边轻掸衣襟,眼波流转,猛看见夙夜,右嘴角一弯,一双浅翡翠色的眼眸深深一瞥,无端端让夙夜觉得那双绿眸竟似突然生出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来。
夙夜从小身边不缺美男儿,这贵公子哥儿面貌远不及白苏,但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情令她微微有些脸红。
看到夙夜微窘,那公子哥儿的眸色更深,嘴角上勾的弧度更大,竟变作鄙夷的浅笑。夙夜一恼,狠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神色交锋,却只是一瞬。
夙夜顾不了那么多了,拉起巩日玛,跑回自己的马车,悄悄跟上那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