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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哗啦啦的热水,我的理智逐渐复苏,我想起温竹筠跟我讲过,我一丁点要追许诺的意思都没表露过。对于这一点,并不乐意承认。我自认为对许诺的心思,有时表现的很露骨了。可往深里想,这种比较,是相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但许诺,终究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能比的。就像许诺说的,每次她有难处,我总是及时出手,不惜舍命相救,可谁的人生里,天天需要有人舍命相救?我们大部分时间,过的都是普通日子,讲究的是陪伴,是呵护,这方面,我确实对许诺有亏,哪能怪她与我别扭?许诺介意的,不过是到了这个地步,我连正儿八经的“喜欢”两个字都未曾对她说起过。
再回卧室,床头灯晕黄的暖光淡淡照着,许诺朝里躺,背对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她浅浅的啜泣声,认识她这么久,这两天,她哭的委实太多,我明明珍爱她超过我的生命,结果我却让她落了这么多的泪——所以她报复我的方式就是在一张床上整出俩被窝——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我们是新婚。
我轻手轻脚钻进半拉床上的另个被窝,半靠在床头,许诺往她那边床沿再蹭蹭,抵触情绪一览无遗。我应该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昨儿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可惜了的,今儿晚上可不能再浪费。这么一寻思,特紧张,每当这种时候,我都难免顺嘴胡诌,“咳,诺诺,你知道用摩尔数值分析人体中的化学元素,最多的是什么吗?是氢,有63%那么多呢。接下来就是氧,有26%,还有碳,占9%,这样加起来,已经有98%了。”
我偏头看床那边的许诺,她还在哭,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有够缺德,这个时间,还掰些没用的,可是,不聊这个,一时间又想不出有建设性的东西,只好继续顺嘴扯,
“常常听到医生建议我们补钙,一定以为我们身体里,钙元素占据的比例很高,骨头里,难道不都是钙吗?可其实只有0。20%,真的就是微量元素啊。
不过,总比其他的要多点儿,铁只有0。00004%,所以我每次听营养学家说,没有铁没办法合成血红蛋白,都会在心里轻轻接一句,其实我们用不了多少的。
然后,有钠0。04%,磷0。19%……最后加起来是99。888042%,还缺少0。111958%。我们验算过每个步骤,确定我们没漏掉什么,可就是没找到剩下的0。111958%。最后,我们只好相信,那缺少的0;111958%,应该是灵魂。
想想,很奇妙,人体内含量最高的氢和氧,两种元素组成的就是水,而这些在我们身体内比重最高的元素,最终还是受缺失的那0。111958%支配,所以,我们不开心的时候会哭,太紧张,会出汗。”
我伸手,轻轻顺了顺许诺耳畔几缕黑发。
许诺没抗拒,还是有点抽抽搭搭的。
我总算在刚才的一通乱掰里找到点灵感,“对不起,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我真的没耍赖,我说会改,是真的。”
许诺小声嘀咕,“不用改,反正你没改,我也跟你领证了。”
“不不不,你应该给我机会,不然我想了半天的点子就白费了。”
许诺终于回头,哭的鼻尖眼圈红红,倒愈显得肤色娇嫩,唇色撩人,偏一脸八卦加鄙夷,“你还有点子啊?”
我猛点头,“对对对,我说过,要补偿你的,你觉得遗憾的部分,我们就从头再做一遍,比如说,你为我没专程去芝加哥找你不高兴,那你就再去一趟,我再去找你一次。”
许诺白我一眼,“那么刻意,没意思。”
我提议,“等手头这个临时项目能放手的时候,我请长假,陪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许诺又白我一眼,“那么长远的事儿,现在看不到也摸不到。”
“那,以后,我每天打三个电话给你。”
“等明天你真有空打电话给我再说吧。”
我沉默,现在可以做,摸得到看得着的事情,她要是能接受,我没问题啊,可这事儿嘴上说出来,即便是夫妻,也会不好意思,“这个,上次,你嫌我,嫌我……
许诺噘嘴,“又耍赖,每次都是你嫌我,我几时嫌过你,哼!!!”
我情挚意切,“我没嫌过你,真的,只是年龄上的差距,你知道的,自惭形秽。”
许诺有点激动,“我又没嫌过你,你自惭个鬼的形秽,你这样想,就是在冤枉我。”
“你上次是嫌了的,”一着急,我冲口而出,“上次你说我要是再敢把你脱的光不出溜,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肯定收拾我。你现在随便收拾我,想怎么收拾都行,呃,就是你可以把我脱光,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我以为许诺会捶我,毕竟我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了。可我忘了我老婆是女警,她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只见她顿时眼神倍儿亮,精气神全回来了,问我,“你愿意脱光?”
这反应有点出乎我意料,只能咬牙死扛,“啊,是。”
你说的哦,“我真上手你可不许哭。”
哭?上手?这都什么修辞?我不由自主揪紧衣襟,底气不是很足,声音有点虚,“肯定不能哭。”
“好,”许诺一抻袖口,过来解我纽扣。
我~~我其实还是怕她见我一身老皮老肉,可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会儿反悔,许诺不还得生气?只好……我啪地关掉床头灯,室内陷入黑暗。
许诺果然不高兴,“你关灯干吗?脱光了我又看不见,不跟没脱一样?”
她上半身横过我,我整个人都沐浴在她的芬芳气息里,蝶翅轻闪的一刹那,床头灯打开,室内恢复光亮。
许诺认认真真,又来解我衣扣。
已经解到第四粒扣子,我紧张到不行,手心都在冒汗呢,趁她专心,再次关掉灯。
许诺语气光火,“你干吗?还说不是耍赖?”
我默不吭气,她上半身再次横过我,再次开灯。
不过这次,许诺没马上回来解我的衣扣,而是被灯下的那只八音盒吸引。就那么自在轻松的趴在我怀里,一绾青丝,落在我胸口。她抓起音乐盒,象研究证物般,上下左右,将其研究个通透。
她研究她的八音盒,我只管研究她,这小媳妇儿长的真是好看,怎能不痴迷?
冷不丁许诺一个问题甩过来,“你哪儿买的这东西?”
“就是你的老地方。”
“你去过那里呀?”
“嗯。”我让自己的呼吸里充满她的味道,在她耳边叨咕,“去过几次。”
“干吗去的?”
这会儿没必要再掖着瞒着,我坦言,“想你。”
许诺审案犯般细致,“你一个大男人买这玩意儿,店家不奇怪妈?”
“我说给老婆买的,有什么好奇怪,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吗?”
“可那会儿你没老婆。”
“有,自打认识你,就是你了。”我把音乐盒从许诺手里取下来,放好在柜桌上,又一次关掉灯。
许诺抗议,“我还没看清楚呢。”欲再开灯。
“明儿看吧。”我呢喃着,把她紧紧箍在怀里,黑暗中,找到她的唇,紧紧贴住。
许诺用力撑开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开灯啊。”她念念不忘,“我还没脱光你的衣服。”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脚把多余的被子踢床下去,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专心致志品尝她的甜。
许诺那两条尝试挣扎的胳膊,逐渐式微,继而无力,软绵绵的,绕在我脖子上……
这个晚上,我肯定没耍赖,该脱的都脱了,绝对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那种脱法。当然,许诺也得脱,夫妻嘛,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最重要的,夙愿终偿,上一次与许诺亲密,太急切太仓促,我一直想吃了许诺,可上次那不是吃,充其量只能算吞,现在,才是“吃”,细细密密,从皮到骨,从里到外,她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没放过,点滴不剩,也深深切切体会到那个词汇的魅力,抵死缠绵。想到从此后会和这个女人纠缠到底,就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55
方正文
关于我和许诺的婚礼,我跟岳父岳母说,“大办。”
许诺体贴我,“大办很麻烦的,我们简简单单随便请大家吃顿饭就行了。”
我坚持,“大办。”
我没忘记许诺想穿漂亮的婚纱。再说,我的迂腐固执,我是知道的,就这么娶走岳父岳母家里最钟爱的小女儿,连许诺随便回家小住都不高兴,也算是过分了。许诺始终是初嫁,连个像样的婚礼都不能给他,我心里怎么过得去?所以,婚礼必须大操办!虽然我不喜热闹,但只要许诺在我身边,那都是小问题。
怀抱着这样的信念,最不爱照相的我,耐心十足陪许诺拍婚纱照的时候,许诺难以置信,“哦天,你是方正文?确定没被外星人附体?”
“什么话,都说过,我会补偿你的,现在不是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吗?”
“我知道,可就是觉得,忽然这么幸福,不可思议。”
真是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