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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输赢你都得死?”见我还是迷迷瞪瞪,仵作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似她是明见万里,智勇双全的孙悟空,而我去的就是那被女妖精骗到悬崖边,快要勒不住白龙马的唐僧,轰我,“你不能喜欢方正文,你知道不?就他那年纪,再加上他的健康状况,半截身子算入了土,跟他你要吃很多苦。不跟他,就你这性子,又不会放过自己,你还是要吃苦。阿诺,阿诺,阿诺,没有人会把祝福送给你和那位老先生的,即便他对你的口味,入你的脾性,你也得给我克制点,人得给自己留条活路走,你懂不懂?”
全中,能不能别这么狠啊,我快被仵作轰成一筛子了,千疮百孔,孔孔透光。
仵作杨验尸完成,总结,“你这会儿觉着在你爸手底下又过一关,所以挺乐呵,有意义吗?麻烦你管管自己的心,这才是正经。就算方正文是你的天意,你也得给我们扛住,今后再也不可以见方正文!”
我还得见方正文,因为我要把杨璐带去给他看。
那天,公园里,老先生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在我的脑子里喷薄而出,再也遏制不住。当时我拼了命救他,心底只存一个意念,我绝不能让他在经历二十年多年的凄苦孤独之后,就这么死掉。如果能让他再获温暖幸福的人只能是余素,我就替天行道,把余素变出来,还给他。
为此,我不能让阿璐以为,我喜欢方正文,绝对不能……
“喂,发什么呆?”杨璐拍我面孔。
我跳起来,大声,“等等,等等,这事儿你整拧巴了。”
“我整拧巴了?我倒是真希望我整拧巴了。”杨璐摆出愿闻其详的嘴脸,“我哪里分析错?”
“你把地基弄错了。”我说,“你认定我会死很惨的基础,是你觉着我喜欢方老先生,对不对?”
杨璐斜嘴角,表情里反问,你不喜欢?
“常常都是,梦想了很久的东西,一旦摆在面前,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我很确定的样子,“我真的不喜欢老先生。”
“可是……”
我大声说给死党,“那我解释一下。你应该知道,我最开始和老先生困在医院库房,是因为,我必须用那种方式躲我爸,在当时状况之下,是我陪吃陪喝陪聊?还是不得不吃不喝不聊?再之后他发病,无论出于警察的立场,还是出于医生的立场,我都得出手吧?杨璐,就算是个不认识的人,我都不能不管,对不对?这要换成你在现场,你救他不救?至于我去看望他,有多难理解?老先生为什么发的病?那是咱们的菜鸟在现场被吓懵了,没个轻重,差点没闷死他。去看望病人,我买花总得买个鲜亮色儿的吧?不然送百合,白不刺啦的,我又不是去上坟?送康乃馨?他又不是我妈。至于那球,我是给方正文的吗?那是给方原的,孩子受惊,我就是想让孩子对这段记忆别那么灰暗好吗?就这么点事儿,你楞给我给歪曲到我喜欢人家,我说杨璐咱能别这么庸俗吗?我谁啊?好歹也党员,领导,我就那么点觉悟?党和人民都不会答应的,你太小瞧我了……”
大概在我高山流水稀里哗啦掰扯过五分钟之后,杨璐,“停,停。”她小崩溃,“许诺你每次出口成章,天花乱坠,我都觉着,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我真的非常想吼出来,姐们儿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从哪儿看出来的?告诉我,我一定改。可我只能做出没遇着知音,打算找河来跳的悲壮,“姑娘,要不咱们绝交几分钟?”
“别介。事儿没完,别闹!”
我不耐,“哎哟喂,妹妹你到底想咋地吧?!”严阵以待,等她发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我的解释,杨璐只是表示暂且相信,她是防御型的,习惯未雨绸缪,“诺,你爸下一关,打算摆哪儿?”
我耸肩,“不知道,家里人只想我立马就范,怎么可能提前告诉我作案地点?”
“那么,以你对方正文的了解,他最不可能出现的场所,会在哪里?”
我吊儿郎当,一字一顿,“声,色,场,所。”
“咱们祖国大地,还有那种精神文明死角吗?”
我保持斗志,继续贫,“小小寰宇,总有几只苍蝇碰壁。”
“我会找你哥商量商量,下次你相亲的地儿,咱搁苍蝇窝里。”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
“没有但是!”杨璐斩钉截铁。
噼里啪啦,猪队友跑完十圈,汗津津,把自己往水泥地上一丢,毫无纪律部队该有的士气昂扬,喊,“许队,俺们不用吃喝,只要您大人大量肯放我们回家,我们就生生死死都是您老的人……”
我颓,瞧瞧这些祖宗,安心不给我清净,闹腾劲儿的。
杨璐言出必行,还真去找许益嘚吧去了。当然,许诺跟我哥的嘚吧,不会象跟我那样没边没沿毫无顾忌,她只会拿出十分之一的料,换我哥百分百的配合。
于是,我和侄女甜甜在电视前面抢游戏机的时候,我哥加入,父慈女孝姑姑闹,玩半个时辰,把甜甜哄去写作业,轮他来审我。
“心情很好?”
这语气是有多杨璐啊,我暗暗翻个白眼,“还成。“
“方老先生还好吗?“
又来了,我硬充淡然,“挺好的吧,他儿子说他他没啥太大问题,这会儿应该出院了。”
“想不到两次都是他帮到你,”许大状的记忆力真不白给,笃悠悠重播我的黑段子,“上次我担心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气,遇到肯帮你的病人,你还说保不齐会遇到肯帮你的小朋友。啧啧啧,肯帮你的小朋友和病人,诺诺,全中啊,你打算今后都这么好运吗?”
我张口结舌半晌,无言以对,罢也,啥都别说了,很怕祸从口出,再连累倒谁,尤其老先生家,人丁也不兴旺,须得口下留人啊,用眼神跟许大状告饶,这茬咱不提了行吗?
许益意会,眼睛微微眯缝起。
他每次认真想事儿,都这表情,我不可不愿意他也想多,那非逼死我不可,继续充淡然,“就是个巧合,谁能跟巧合较真呢是不?”试探,“哥,爸妈那儿都怎么说?”
“爸妈啊,”许益微微撇嘴,小小无奈,“他们也特别困惑,巧的没法解释。昨儿个还念叨,城里总有碰不到化学专家的地儿吧?”
“那必须的。”哦天,我的亲友团好有默契。
“最近流行KARAOK。”世面上的流行玩意儿,许益总是手到擒来,“有家沪菜餐厅配了这个设施,他家只有包间预定,还得提前好些天才订得到。菜色不错,去的人品流也不复杂,都有头有脸的……”我这兄长筹划半天,也没告诉我那地儿到底在哪儿,更没提及时间定在几时,生怕我提前在那儿犯案,给人餐厅里装定时炸弹。末了话题突地一转,“诺诺,你把你那颗很有纪念意义的篮球,送给方老先生了?”
哎呦喂,咋就没一盏节能型,全不省油的灯?我打点起精神应对,把跟杨璐掰活的理由再拿来搪塞我哥,结束语,“我就是冲动之下,心疼一回祖国未来的主人翁,再说谁让害人孩子爷爷发病的,是我们警察呢?哥,你可得大气点儿,别学那仵作歪曲我。”
“哪能呢?”许益似笑非笑,“方老先生没打电话来谢谢你?请你吃个饭啥的?”
“没,老先生好像不好这个。倒是他儿子媳妇和前儿媳妇,打电话谢我好几回。”
许益笃悠悠,“很个性呀。”
我嗤笑出声,“哎哟,这讲好听是个性,讲不好听那就是社交障碍,这把年纪还轴成这样,连孩子都不如。”
许益拍拍我头顶,很很很不真心地,“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直接,含蓄点。”
“不寻思把含蓄美留给你表现吗……”
晚,我在球场拍着球,做练习,左,右,向前,退后,投篮……这是我给老先生设计的锻炼方式,得找个机会,教给他做。方刚跟我说起先生的检查报告,长期伏案劳作导致颈椎增生,椎间盘突出。我是觉得,先生应该增强锻炼了。
虽然,方刚也有提及他父亲一直有坚持做操和慢跑。可是,做操时长不足。慢跑的话,先生身边没人陪着,始终不够安全。我冥思很久,才苦想到他家门口那块小空地,如果能在墙上装个篮筐的话,拍个篮球还是可行的。
打篮球能活动到四肢,调节血液循环。
拍着球多点后退的动作,对椎间盘突出有很大好处。
眼睛追着球,对视力有帮助。
仰脖投篮,能运动到颈椎,也会令人不由自主挺胸抬头。若长期坚持,相信先生总有点佝偻的后背,会挺拔起来,还有他走路的步伐,可能也会改善一下吧,不再那么僵硬蹒跚。
再说就在家门口,随时都可以拿球上手玩会儿,安全。
以上,才是我送球给先生的原因。安慰原原,只是很小一部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