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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你故意的吧?”陈晨下意识朝后面看了看,“他们可都听见了。”
“那咋办?让他们一直跟着?反正咱们也不认识他们。”我有点心虚,不知道这个校园到底是大是小。为了平复我乍起的寒毛,豁出去了。
后面的人似乎停了停,离得有点远了,但夜风吹来,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一直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已经不早了,管理员阿姨冷冷地看我们一眼,轻轻叹口气:“这些小姑娘——”
我忽然觉得她的脸也不那么难看,费力的朝她笑笑——我们的文娜小姐真的很重啊。
好在屋子在三楼,老式的宿舍楼都不怎么高,水泥的地面永远有一点潮湿的味道,可今天却显得无比亲切,我就像长跑选手看到了终点的彩带,长长呼出口气,一边掏钥匙一边看陈晨,这丫头也累得够呛,扶着张妍吐舌头。
把张妍和文娜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我们俩终于光荣完成任务,还在庆幸,好在这俩丫头都睡下铺,要不然,我们可真的不能了。
有点起风了,我中午洗的衣服还晾在窗外,我抓紧去收,可还没凑到床边,陈晨就在上铺的床上喊我:“曼曼你拿个棍子捞吧!”
老旧的宿舍楼没有阳台,只是窗户外面拉了两道坚固的钢丝,平常洗了衣服便从窗台探出头去挂在钢丝上,刚来时我很不习惯,很怕就这样掉下去,不过想想三层便是真的掉下去了也不会完蛋,才放心大胆的洗衣服。值得庆幸的是,宿舍是朝南的,能有阳光晒,衣服便是干净舒服的,我一直这样觉得。
可是,最要命的是刮风,我的家也刮风,但不同于北京,北京的风干涩生硬,而且夹带着尘土。如果洗衣服的时候遇到刮风天,算是白洗了,而且要命的是,衣服随时可能被吹到旁边的钢架子上,纠缠住,扯不掉。
不幸的是,我今天刚好中彩了——我的白睡衣缠在了锈迹斑斑的架子上。
“啊!”我大喝,忘记了自己只穿一件吊带,半个身子就探出了窗户。
第2章 酒后旧梦
初秋的北京,晚风已经有了些凉意,我又喝了点酒,一探出身子来就打了个激灵,不过衣服要紧,我一咬牙又往外凑了凑,想把衣服抓上来。
但是完整的抓上来并不容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它松开,然后掉下去,楼下是水泥地,大不了出去捡回来,我也只有这么办了。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和衣架扒拉下去,眼看着它们掉到地上,我放了心,关好窗户,匆匆下了楼。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自习和出去玩的女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回来,我们这栋楼始建于五十年代建校的时候,虽说只有四层楼,却能容纳好几个年级的学生,现在住在这里的除了我们大一的新生,还有大部分大三的学姐。真的很容易辨认,像我这样愣头愣脑不修边幅的肯定是新生,而仪态万千漂亮可人的就是学姐了,除个别人之外基本不会看错。我们学校男女比例非常悲惨,而女生质量在理工科学校里还算过得去的,因此我们所住的这栋破旧的宿舍楼竟有了“公主楼”的称号。宿舍规定,男生最多可以进入一楼大厅,时间久了,这个时候便成了楼下最热闹的时刻,很多男生送女孩子回宿舍,然后在这依依不舍的道别,也有的男生帮女孩子打开水,送到这里,亲亲热热丝毫不避忌过往的同学和叹气的楼管阿姨。
我顾不上八卦这个,反正一个我都不认识,我得赶紧捡了衣服,还得去开水房打水,十点半水就没了。
“同学,你的衣服。”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去路。
我抬头看,原来是跟了我们一路的男生,手里是我的衣服,衣架在另一只手里攥着,正冲我微笑,他的伙伴却懒洋洋的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下意识的接过衣服,我才反应过来两件事:第一,我只穿了一件吊带,可以说是衣冠不整;第二,他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衣服,只能说明他一直在我楼下看着我。
我把衣服搂在胸前,勉勉强强的说了句“谢谢”,便转身上楼。我觉得非常尴尬,脑袋里面响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
陈晨刚好从她的床上下来,头也不回的喊:“曼曼你回来了,咱们打水去吧。快点回来我还能再看一本《火王》呢,好不容易租的。”
“哦,”我答应着,开了柜子找件厚点的外套,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他的有点异样的笑容,十八年来我头一次被认识的男生撞见穿吊带啊——认识,算是认识了吧,算吗?
“你咋了?脸这么红?你不是冻着了吧,”陈晨弯着腰凑过来,“你也太猛了,说冲出去就冲出去啊。”
“去去去,显你高怎么地,还故意弯着腰,再说我我不去了啊。”我下意识的不想告诉她楼下的事情,便把又弄脏的衣服扔回床下面的盆子里,故意说她,我跟陈晨认识不久,但是斗嘴很斗得来,每次都是我略胜,可她总是不服气,一来二去,便斗成了我们宿舍的经典节目。
我们俩提着暖水瓶摇摇摆摆的往水房去,陈晨仿佛有话要说,却没有开口,我也没问,毕竟,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算谈得来,也未免交浅言深,还是不太合适,更何况,今天我的心情也很混乱。
我只得找个话题,便问她,“你看什么书呢?漫画?”
“啊对啊,”她果然笑了,爱玩的本性暴露无遗,“很好看的。游素兰的经典,在家我妈都不让我看,咱们楼后面那个修自行车的摊子后面的小屋里,有好多漫画租呢!”
“你真行,刚几天啊,这你都能找到。”我真是有点服了。
“不是我找的,是孟骞找的,他更狠,一来就到处找玩的地儿。”她笑,孟骞,我见过,是她的发小儿,俩人据说从幼儿园就是同学,直到大学,不过不在一个系而已,据她说,他俩就是酒肉朋友,一起吃一起玩还有一起掐架。我看也是,他看着陈晨的眼神绝对没有男女之情的——因为我也见过文娜和男朋友在一起,那个男生,看着文娜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笑意,一看就不一样。
“哎,你说男生也打水吗?”陈晨忽然拿暖水瓶蹭蹭我,眼光瞥向另一边。
原来是我们班的两个男生,矮一点那个叫孙洋,是班长,这个我认识,高一点那个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见过他,大约是我们班的同学,不过因为大学里面同班同学自行上课,不是每天都在一起的,所以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
我晃晃脑袋,“他们当然也得打水了,难道他们不喝啊。”
这时候那俩人显然也看见了我们,高挑的陈晨有很好的辨识度。果然,他们走过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陈晨现在是团支书,第一次班会上,难得一见的美女班主任露了个面,主持大家推选了班干部,其实大家都不认识,不过就是胡乱选而已,惯例来说男生当班长,女生当团支书,反正就是从我们四个人里面选一个出来,大家都不认识也没什么深浅,我脱口而出,按个头来吧,于是陈晨便成了团支书。
孙洋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他能当班长的人,虽然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有的人就是让人觉得可以信赖,孙洋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徐曼殊,对吧?”孙洋向我一笑。
我点点头,“班长就是记性好啊。”
“其实我记性也挺好的,”陈晨很不服气,转过脸去对旁边的高个子男生说,“你叫苏南!我还记得你。”
苏南一笑:“对的。”话里有掩饰不住的南方口音,不过听上去很好听。
“好吧好吧,我们的班长和团支书都是英明智慧,我们班将在两位的卓越领导下走向新的辉煌……”我忍不住打趣,大家一笑。
回来的路就没有刚才轻松了,暖水瓶不时地滴下一些热水,让我们很是紧张,生怕烫着。我还是忍不住问陈晨:“你成天晕晕乎乎的,怎么就能记住那哥们的名字的?”
陈晨笑:“你看咱们班男生,就没几个长得能看的,就跟进了动物园一样,他是属于长得不错的了,所以我就记住啦,今天要是换个‘那样’的,我肯定记不住。”
我无语了,典型的花痴逻辑。不过,刚才天太黑,我还真没看清,这个苏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回到宿舍,正听到电话铃声响,原来是文娜的男朋友小白,我接了电话,告诉他文娜睡了,他马上紧张得不行,一直问她是不是病了,我反复解释说了文娜喝酒的事情,并且告诉她我们都喝醉了,大家喝得很愉快,他才勉强放下心,然后让我等文娜醒来告诉她,他明天会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