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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熏回来问她:“怎么样?”
潮生把荷包拿给她看,含熏笑得比潮生可开心多了。
“娘娘挺满意呢,望梅姐也说你梳得好。回来我和她说说好话,把你调……”
潮生忙摇摇头:“可别,青镜不过病这么一两日,等她好了,自然还是她的差事。”
提起青镜来,含熏也有些泄气:“唉,要说这个人,确实是个刺头儿,不好招惹。”
就算不是刺头儿,地位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奋起一搏的。说起来,潮生觉得含熏固然是为自己好,可是想谋这个梳头的差事,并不是什么美差。
人往高处走这话固然有理,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高处,怎么走。
陈妃只长了一个脑袋,也不需要在身边放上两三个专司梳头的宫女。她要想上去,就需要把青镜踩下去。
可是青镜会甘心吗?她又不是傻子。
她不但不傻,她还很泼辣刻薄。
在宫里头,人人都削尖了头想往上去,可是成功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随波逐流。而已经上去了的人,时刻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被别人踩下去,风光得危险。平时没事青镜还要敲打她们,更何况有这个事情?
再说,有句话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陈妃更熟悉,更习惯青镜。潮生这一回不过让她觉得新鲜,并不说明她真的比青镜梳得好。
潮生的预感一点没错,第二天青镜退了烧,就挣扎起来了,照样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第2章 借刀
不负众望,青镜的病好了,打击报复也是如期而至了。
平时没事还要咬人的刻薄性子,遇到这种关系自己衣食生计的大事,岂有不咆哮的道理——就算不打不骂,大宫女想整治小宫女,那办法也是一筐一箩。
正午的骄阳像烧沸的滚水,热辣辣的泼下来。露在外头的肌肤被烤得生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一旁的采珠汗如雨下,拿铲子将石子压平,小声嘀咕:“也不知犯了哪路神仙,大中午打发人干这个,不累死也热死。”
潮生微微歉疚:“你去歇一会儿,喝口水再来。这也剩的不多了,我一个人也能干完。”
采珠瞪她一眼:“别胡扯,你倒是该到那边荫凉地方歇会儿去。瞧瞧,这脸都红成柿子了。别是晒伤了吧?”
“都是我……”
“你知道是你连累我,就该加把劲儿,赶紧把这个干完。”采珠左右看看,凑过来咬耳朵:“真是因为你前天为娘娘梳了一次头的事儿?”
除了这事儿,还能是什么事儿?潮生点了点头。
“我早就看青镜不是个好东西……”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
“这么热,谁出来啊。”采珠狠狠一铲子敲在石台上,当的一声响:“有好事儿就恨不得全占了,有坏事儿就全是旁人的,她身上干凈着呢。谁让人家离娘娘近呢,天天梳头的时候说一句话,比我们干一百件事儿还顶用。”
她嘴上说的起劲,潮生低下头,把剩下的活儿抓紧干了。
采珠是因为来找她说话,正好被青镜一起逮着,才遭了无妄之灾。
虽然说采珠不是陈妃的宫女,但是烟霞宫里的小宫女,哪个敢不服大的管?难道采珠能跑到徐才人面前去告状,说她被陈妃的宫女欺负了?就算她有那个胆子和机会说,徐才人还没那个胆子听呢。
把手里的活儿干完,潮生都快热晕过去了,一旁采珠也好不哪去,蔫头耷脑的,像是斗败的公鸡。
“到我那屋坐坐,歇一会儿吧。”
采珠刚被她连累过,就算现在快热傻了,还记得摇头摆手,连忙说:“我可不去了,别再撞上那个夜叉……”
潮生满心歉疚,也不好勉强她,又再三和采珠道了歉。
含熏这会儿也不在屋里,不过桌上却给她留了一碗绿豆汤,里面的冰都已经要全化了。
烟霞宫的冰是有数的,只供主子用,几个有头脸的大宫女也能沾点光。含熏夹在中间,大宫女还算不上,能弄到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想来一定花了不少的功夫,特意留了给她。
潮生捧起碗来喝了一小口,冰凉沁心,带着一股淡甜。
含熏是为了她好。
只是含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啦。
潮生的脸和手臂都晒伤了,当时只觉得烫热没注意,到了晚间发作起来,又红又肿,蜇剌剌地疼,像无数小针在那里猛扎一样。潮生自己咬牙忍疼,晚饭也没吃,含熏回来一点灯吓了一跳:“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潮生忍着疼说:“不打紧,想是今天中午在园子里整花坛晒着了。”
“这,这寻常晒着哪能红成这样……”含熏近前来,扳着潮生的脸看,又看她的手臂:“这,这可怎么好?疼不疼?”
疼当然是疼,潮生只能说:“不怎么疼。”
含熏眼圈儿都红了:“你哄我,这还能不疼?这,这都肿了,会不会起水疱?”
潮生也怕起了水疱,想了想说:“姐姐帮我找找,看可有西瓜皮。若没有,弄点儿茶水来也成。”
含熏问:“那能有用?”
“有的。”
含熏忙抹下眼出去找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一手拎着几块瓜皮,一手提着茶壶。
“正好今天吃了西瓜,瓜皮还没扔去。”
含熏帮着潮生把西瓜皮削了,上面啃过的地方也刮去,照她说的轻轻的替她在晒伤的地方擦拭。
西瓜皮凉凉的,一挨上来,热烫的皮肤一下子触着凉的东西,刺激得潮生立刻打个了哆嗦。
含熏忙停下手:“疼?”
“没事儿。”
含熏郑重地说:“疼可要说。”一边再小心地替她抹拭。
抹了几遭,感觉疼痛似乎轻了些。含熏再用刀把上面抹过的一层刮去,再替她涂手。
“想不到西瓜皮还有这个用。”含熏一边涂一边问:“潮生你以前也晒伤过?”
“没有,就是听人说起过。”
那个人是万能的百度大婶……
以前大学时潮生的同学军训时也晒伤了,当时也是晚上,在宿舍里头,没地儿找办法去,就有人搜出这个招儿来,还是挺有效的,所以潮生记得清楚。
“想不到青镜这么厉害……”含熏小声说:“望梅姐姐还说,劝过她了,让她不打骂你……结果这跟打了有什么分别?”
要折腾人,除了打骂,法子可多的是。
含熏又唠叨说:“你也是,这么实心眼儿,和谁借顶软帽,好歹遮一遮,也不至于这样,现吃亏受罪,又没人能替你。”
潮生挠挠头:“那会儿她催得紧,也没想过这个。”
以前也晒过……
啊,对,可是以前她不是这具身体。
这辈子虽然日子穷苦,可是得承认,潮生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清秀小佳人,皮肤尤其好,白生生嫩乎乎的,一把下去像是能拧出水来。
想不到这辈子比上辈子命贱,可是身子倒还娇贵起来了。上辈子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和同学一起逛街,没涂防晒霜没打伞,也只是晒得发红,一夏天过去,人黑黎黎的,可是并没晒伤过。
潮生忽然想起来:“对了,采珠今天也和我一起弄花坛来着,不知道她怎么样。”
含熏说:“那,我去看看她?”
“嗯,我自己能涂,你去看看她吧。要是她也晒伤了,咱把这些也赶紧给她送去。”
含熏嘱咐一句:“你慢着些涂,我去了。”
过不多会她就回来了:“没事,采珠没晒伤着。”
潮生也松了口气。
害得采珠陪她一起受罚就算了,要是她也晒伤了,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含熏又仔细看看她的脸:“疼得好点儿没?”
“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我看着,好像也好了些。”她叹了口气:“要不,明天我再跟望梅姐姐和画梁姐姐说说,看她们能不能帮忙讲讲情。”
“不用了。”潮生说:“这两天我躲着些,等她消了气应该就没事了。”
开玩笑。
潮生心里明白,望梅和画梁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还是另一说呢,指望她们调停说情,不要要越说越上火才好。
要知道,虽然青镜是专给陈妃梳头的,可是望梅和画梁又不是一点儿不会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青镜天天梳她们天天能看着学着,尽差能差哪儿去?再说青镜又不是报时钟,天天一点儿不错空不出岔子。就算是钟,那还有缺油不走的时候呢。以前青镜不能梳的时候,难道陈妃就披头散发了不成?望梅是肯定会的,画梁看着话不多,但手也巧。前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