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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
“那就好,那就好。”
少女轻轻笑叹了两声,想到什么,又刻意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在被子里扭了扭,示意她还光着□,这会儿不是忙着调情的好时候……承恩心领神会,嘴角轻轻牵了牵,开始动手帮她穿衣。
服侍了史朗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服侍,果然是好享受,少女眯着眼睛,只随着承恩嘴里的“抬手——好,放下”等字眼,全然当个木头人。
等承恩悉心为少女扣上领间最后一粒扣,常笙也抬起手,好整以暇的摸了摸男子的领口,扬眉一笑,“舍得我走么?”
“不舍,便不走么?”大概是对这种情场上的套话了如指掌,承恩并不落寞,倾身,在常笙颊旁轻轻落下一个浅吻。
少女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上被他吻过的面颊,淡淡笑了笑,“过两天等闲一些,我再来看你。”
看着常笙离去的背影,承恩有一时的错愕,他对少女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有些无法理解。
经过一下午的情事纠缠,眼前的女子再看向自己时,眼里已经没了初始的惊艳和慌乱,仿佛一切,都在转眼间变得自然起来。
脑子里刚才的断弦还在嗡嗡哑颤,让承恩恍惚着,怀疑着,甚至有些后悔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
从极凤阁离开,常笙并未立即回史府。
大约是黄昏前后,她晃去街边酒摊,掏钱买了两坛酒,未要下酒菜,提着坛子直接往豁了口的粗瓷碗里倒。
一碗接一碗灌下肚,喝得十分大意,许些银色水亮顺着少女嘴角蜿蜒而下,聚在下巴尖,沾落至胸前,只抬手,拿袖口直接抹去。
抬眸,远眺,直到这时,少女点漆般墨黑的眸间,才泄露了一丝异样。
未用多时,常笙便喝得面色酡红,脚步虚浮,带着一身足够说明问题的酒气,搁下碗,慢慢往回走。
推了守门人的搀扶,刚摇着头迈进府门就撞见了小荻。
小荻看常笙明显眯起的眼睛和红润的面色,料想醉酒后的少女不会有平时狡黠,即刻变得大胆起来,说话的中气,也比平时足,“长姑娘,总算回来哩。东家一直侯你回家,一道吃饭呢。”
随着小荻一路进了偏厅,果然见史朗端坐在桌前。
满桌饭菜香,少年面前的碟盘却是干干净净,还未动过筷子。
“怎么不先吃?”就着热毛巾擦了擦手,慢慢走过去坐下。
少年侧脸过来看她,表情有些变化,吸了吸鼻翼,杏眼微眯,迟疑道,“长生可是…喝酒了?”
常笙面上始终挂着隐约的浅笑,翻折起一边的袖口,拿起筷箸帮他布菜,“都是丁姐难得的贵客,她在家陪夫郎,抽不开身,也不好推脱,所以这才晚了点。”
少年沉默,静静看常笙依次布好菜,她将盘子放回史朗身前,又将另一双干净的筷箸送到少年手上,帮他握好,补充道,“下次会注意时候的,饭菜都凉了,先吃吧。”
史朗之所以闷闷不乐,并不是因为长生带了一身酒气回家——女子在外应酬,免不了都是花天酒地的事儿,他在商言商,自然都懂。
其实今日里,他攒了满肚子的话,想要一一说与长生听,可千等万等,快到了入夜,人才晃晃悠悠的回来,让他满心期待落了空,哀怨无处发泄。
是以这谈话的事儿,一拖便拖到了饭后,再一拖,便快到了就寝的时间。
史朗被小荻服侍着洗漱完毕,钻进被褥里,就听见屋外有人敲门。
按惯例,每日睡前,常笙都是要来问候的。
刚刚躺下的少年从褥间里钻了出来,小荻在他身后添了个垫,史朗点了点头,小荻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正好帮常笙打开房门,二人交换进出。
时值戌时,常笙沐浴净身过方才过来,换了件清爽的竹青色长衫,有些微湿的长发散在身后,随意用白色的帛带束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新。
少女进门后径直走向床旁的偏桌,挑了挑香炉,重新焚上新的安神香,这才来到在床边坐定。
侧头,看他。
仅是一眼,就读懂了少年清亮眼眸中的期许。
心下了然,顺势开口问道,“今日我都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倒是说与我听听?”
少年眉梢一挑,哪还有半丝困倦的样子,张口就开始说,白日里在百醉楼前施布的事,说有多少孩童,何种可怜,冬日里穿不暖、吃不饱,生计都成问题,更无须说学书识字了,明明过得如此清贫,可那一张张欢喜的小脸之上,明亮眸中,对未来的希冀,依然不落。
“看到他们那样,真让人又喜又哀,我总是能想起…”
常笙自然懂得,史朗是联想到了自己儿时无依无靠的日子。
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缓缓道,“这不是有你这个大善人帮他们嘛。以后也不用特意挑日子了,等史铺做大了,我们史家东家,爱什么时候施布,就什么时候施布。我听说有一处专给小男儿上学的学堂,你若愿意,我去打听清楚了,让你抽空去教他们珠算,也是行的。”
“真的吗?”少年一惊,眸里写满了惊喜。
“嗯。”她轻轻点头,嘴畔笑意荡开,看他欢喜,果真比什么,都来得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里喝过酒,直到夜中,少女面上红色还未褪尽,虽已经沐过浴,但在沐浴清香中,似乎还带着酒酿的味道,全然像是从皮肤里,随着体温,蒸腾出来的,无不一处,香香甜甜。
漆黑的双眸比平时还要湿润,泛着粼粼水光,惹人心动,史朗起先未能注意到,此刻却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动静,隐隐作疼。
“长生…”少年紧张的抬眸看她,眼光坦诚,“你可知,如今我有这一切,都是因着谁?长生你,可是…知道?”
少女闻言,笑笑不答,只默默凝视。
那双温情的凤眸中,湿润得像是噙满了最甜的春水。
少年对她从不设防,一手大胆的捉住常笙衣袖,急急仰头看她,“…是你……是你啊长生,如今这一切,都是长生给我的啊。”
手下抓着她的薄衫,依稀能感知到衫下皮肤异常的热度,她体温本一向低得吓人,此时却滚烫炙热,分明彰显少女还在醉酒。
听她不答话,史朗又抓着袖子,急急摇了摇,常笙这才低笑一声,嘟哝了句。
史朗不曾听清,“长生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这般投怀送抱,我……耐不住啊……”少女忽而靠近了看他,抬手触上少年的脸庞,指尖轻轻划过,压低声音,“你忘了?我说过的…只要你还要我,我便一世都陪着你,一世都守着你…这些,我都该亲手取来,奉上与你的……又何足挂齿。”
今夜的常笙,没有平时的嬉笑,无论是嘴里的话,还是面上的表情,都认真得令人揪心。
大胆的言语,大胆的行为,就算是史朗平日里与她谙熟,不会计较话语里的轻薄,这时却也无法避免的想起来,除去主仆关系,他和长生,只是普通的男子,和女子罢了。
温热带着酒香的呼吸洒在自己面前,炙热的指尖在耳鬓徘徊,惹得自己一颗心,都跟着她一同醉了去。
少年眨眨眼,又眨眨眼,发现面前的少女,明明是自己最是亲近那人,却又好像不是她…
“早些休息吧,今日累坏了吧。”
听她这么说,少年忘了做反应,只由着常笙扶着他躺下,又帮他掖了被角。
原本做完这些之后,平时便会离去的人,今夜却迟迟不肯走,放肆的指尖,最后居然探向他微微发颤,写着讶异的眉眼之上。
常笙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忽而突然弯下上身,俯向躺在榻间的少年。
史朗惊得一怔,立马闭紧了眼,不敢再睁开,嫣红嘴角紧抿起来。
微微变得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少年的紧张。
“你看我。”少女不恼他逃避,只开口要求道。
史朗心口狂跳,不知道为何今夜的长生会如此反常,张狂得似乎要将他体内三魂七魄都一同抽了去,光是听那微微沙哑的嗓音,神识就变得不太清醒,现今,如此霸道的命令,更惹得锦被下的纤细身体,轻轻抖了抖,却不敢睁眼。
“我让你看我——”手指卷了卷少年耳旁的青丝,常笙又开口道,口气硬了一些,像是再也等不及史朗的犹豫。
顺着她的话,史朗受了蛊惑般,有些忐忑的睁开了眼,视野里慢慢汇聚清晰的,是少女背着光的面颊。
冠面如玉,少女的眉眼在微暗的火光下朦朦胧胧,散发迷惑光华,一眼难以望穿,再细看时,却能发现洒满眼底的碎星子,而史朗整个人,就着迷似的,罩在常笙身下的影子里,神情恍惚。
她似是不满足,“以后我不管你叫恩公了,就叫小朗,只叫小朗……好不好?”
少年凝视着对方灼热的视线,声音微抖,答非所问,“长生…你,可、可是还醉着?”
史朗刚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