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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为何以前不见史朗这般神情外露,自然是因为苦日子里,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
可现在,自然是完全不一样了。
史朗带了略微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门口,西山掩了半边的日头,烤得人暖烘烘的,出了点薄汗。
他刚一推门,便见桌上热菜热饭伺候着,庖室旁,最近新建起来的小隔间,专供史朗泡澡的浴桶里,连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应是应景,独独就差俊俏的小娘子再贴心贴肠的再问一句:“郎君,你是先洗澡,还是先用食呐?”
刚才被郁大娘点破的难堪还未退尽,当下又被还不能完全适应的细腻体贴,羞得小脸红到滴血。
烧水供人沐浴,真正是小侍的职责,那女子她,怎么会这般不计较……
一顿晚饭,史朗吃得囫囵吞枣,就怕万一水凉了,那女子又会不由分说的重新烧过。
为了不再劳烦她,史朗加快了吃饭速度,端着小碗,狠命往嘴里扒拉,胡乱嚼几下就吞咽进去——虽说有些对不起这些美味,但是想到明日也可吃到,便也不觉得那么可惜。
史朗哽着吞下最后一口,端起一边的热茶喝上一喝,算是把嘢在胸口的饭冲了下去。
缓了几口气,那眼神明显游移的小人,居然慢慢开口说起话来:
“……你、你知道么,我今日,特别开心。”
刚说一句,他停了下来,像是等待什么反应。
当然不会有人听罢答他,史朗顿了顿,咽了口口水,放声继续道:
“特别的开心,因为…因为今日做成了一笔生意,是…是我一个人做成的,没有依赖陈叔,也没有依赖贾掌柜。别人或许该认为了,仅仅是因为生意做成了,铺子有钱赚了,当然会开心了。”
“不是,其实,不是那样。我、我以前没什么自信…娘娘和爹爹,都是那般好的人,就连陈叔都是精明能干的,那样的娘娘和爹爹,怎么,怎么就生出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史朗断断续续念叨着,像是要把一直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吐露出来。
本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事情,现在,对着不知在不在身旁的她,却可以这么自然而然的倾诉。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觉得,我确实是娘娘和爹爹的孩儿,是他们的孩儿。我可以的,也是可以的,我真的想告诉他们,‘史铺’交给我…可以的……”
小人自嘲般的摇摇脑袋,“…这般自信,从前…是怎么都不敢想的……”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的,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救起你的那日,好了起来?
你说,你说我是你的恩公
15、014 。。。
。
你说你要鞍前马后,你说你定当唯命是从,你说你要结草衔环来报恩…但你可知,可知我已经过上,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如今竟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将“史铺”经营下去……
后面的那些话,史朗自然没有说出来。
可光是这么想,也让他琥珀色的瞳仁在火光的跳动下,噙满温情,他沉默地向那扇紧闭的窗叶看去,似是知道掩在阴影里的那女子,此时正闭着眼,悠闲地抱双臂与胸前,斜靠在墙上,认真听着他说话。
缱绻柔情,无关风月,却让人无端动容,史朗感激和那女子的相遇。
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从何时起,竟在无形中笃定,那日的相遇,或许是他重生的开始。
史朗只觉得越想,脸上越烫,像是要冒出蒸汽般,最后连耳朵根都滚热起来,一双湿润眸子,泛着琉璃色的柔和,光晕粼粼,被纤长的眼睫遮掩,再也看不仔细。
16
16、015 。。。
015
刚一吃饱饭,史朗就拿着干净的亵衣,打算去泡热水澡——虽然这么做并不符合养生之道,但对于在外奔波了一天,身子骨酸软的小史朗而言,无疑是消除疲惫的最直接方法。
进到浴室,转身锁好门,又掩好窗,这才在一旁衣轩架子上,放好干净的亵衣。
浴桶旁边的小架上,整齐地摆着洗发用的皂角、乳脂,还有洁身用的胰子。
凡是能替史朗想到的,常笙总是会做得一应俱全,免不了将富家儿郎闺房里的惯例,打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再一一比照着,为史朗置办。
今日银钱若是不够,就等明日储足了再办,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成便三日,没有哪一天,也没有哪一刻,敢将携手恩公,走向荣华富贵的使命忘在脑后。
别看常小娘子现下华衣加身,一度也曾是为钱发过愁的俗人。
史朗抽了木簪,扬起头,修长白皙的颈项拉成优美的弧线。
伸手入颈后,由下自上揽揽发丝,一瀑青丝散落下来,长垂至腰间,随着小脑袋的摇晃,在身后轻盈散动着。
人立在浴桶旁,微微弯下上身,凑近去看。
又长又翘的眼睫沾上热汤水汽,水汽遇冷,凝成水珠,复又挂在眼睫之上。
史朗眨了眨眼,觉得眼角眉梢潮乎乎的,抬手抹了去。
指尖从眼角后移到耳廓,将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有条不紊地折起一边的袖子,再伸出手,往汤水里一探。
那露出的一小节稚嫩皓白的藕臂,在清波浴汤中,随着搅拌的动作摇曳,不一会儿,就被熏蒸成了淡淡粉色。
水温正好,不见烫手,却也暖着。
清澈见底的浴汤中,飘着几朵粉瓣黄蕊的白梨花。
似有若无的清冷芬芳,混合着潮湿的雾气,沁人心脾,解人渴意。
暖意中带着违和的清高疏离,让史朗恍恍惚惚,忆起自己和那个女子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匆匆一想,便搅乱了心智。
褪了衣衫,迈腿进去。
甫一入水,暖意便从脚心开始往上蹿腾,弄得整个人热乎乎的,直到完全坐入浴桶,热水漫过脖根,他不禁“嗯~~~~”的一声,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那股热,从下|身传来,一直冲到头顶,让他泡在水中,忍不住轻颠了一阵,竟分不清究竟是冷还是热。
一头三尺青丝在浴汤中荡漾开,如静谧幽谭里柔韧的水草,摇摇摆摆,错落交缠。
嫩白的身子浸在水中,露出圆润光亮的肩头,两只灵活的小手钻出水面,越过浴桶到小架上,指尖挑了些皂角回来,抹在如缎瀑发上,待涂抹均匀后,双手掌心相对,便仔细、轻柔地搓了起来。
不够湿润的话,就浇上些水,再揉上一揉,理理通顺。
有时又疑神疑鬼地挑起几绺发尾,放到眼前仔细查看,难免不太满意,觉得枯黄干涩,如此一来又加上乳膏,去滋润发梢。
这般反反复复,哪怕美人发,五尺长,也够洗了个遍。
那一丝不苟的认真劲,叫人看了,直觉倔强,却又可爱无比。
泡澡,也是个力气活儿。
史朗累得长舒了一口气,眯着噙着水光的眸子眨了眨,后仰着脑袋,辗转在木桶边,换了个姿势泡上一会,而后毫无预兆的,就那么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小人儿本就忙得满头大汗,粉嫩里开始透出馋人的绯色嫣红,点缀在他双颊、耳廓和肩窝里。
白玉般的身子从水中出,仿若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被人细细洗净了,还带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儿,只等泣声央求着,甘之如饴的被入口品尝。
怕只要轻轻咬上一咬,丰满的香甜果肉,便会被轻易揉烂在唇边。
汁水飞溅,偏生还甜得腻人,那未被及时吞下的蜜浆琼液,顺着嘴角流下,蜿蜒直到脖颈,弄得人粘粘黏黏,却如生喝了蜜,甜到心底。
粉色的小人儿转了个身,侧头将长发归到一边。
舀上半个葫芦瓢的汤水,高高举起,越过头顶,手腕翻转间,晶莹飞洒,从头上缓缓淋下,溅了一室满地的珠光。
那些清亮浴汤,慢悠悠的滑下,既细腻又缠绵,亲吻着,膜拜着,怜惜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无尽的流连和叹息,心中只怨水过无痕…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那浴桶足有半人高,跨进去时,需要踩着小凳子,这会儿史朗从浴桶里站起来,木桶边沿,刚刚遮到他肚脐下三寸,只露出肚脐正下方三指宽处的朱砂痣,男儿家那最最私密的羞人之处,竟是完完全全,被挡了起来。
“…靠。”
某人屏气宁息,双眼渐红,鼻息火烫,看着这幅艳景,十分艰难地…吞了口唾液。
这感觉,无疑像眼睁睁地看着一口到嘴的肥肉,突地飞走了,却又不能嘶吼着伸手强抢回来。
要不是怕弄出什么动静,她此时真的想狠狠挠头,愤恨地跺起脚。
夏日里沐浴就是比冬日舒服。
这样泡了半晌,明明觉得热得骨头都软了,可当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倒也不觉得有多少凉意。
史朗用发带将洗好的头发束了起来,略微弯腰,舀了汤水,一小瓢,一小瓢的向身上浇去。
指尖仔细地滑过每一寸皮肤,认真擦洗着,他自是知道,烧这么一大桶水该有多么不容易,需要来去山涧几次,又需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