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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笙低声应，温柔地理着郡子殿下与她盘绕交织的乌发，想起什么，又问，“要不要喝些水？方才的药，都吞下去了吗？”却是，却是在担心他呢……
快沉到肚子里的心只因为她的一句问话，重新猛地提回嗓子眼，霁光憋得大气不敢出，心口柔软又温暖，开启所有感官神经，用于感受她流连在他身体上的指端。
灵活地从发上滑下，落到背脊，落到腰间，继而才在尾椎那里轻轻画起圈，霁光身子蓦然一震，无力地软了下去，常笙双臂大展，顺势揽了倒向她的霁光。
体温在肌肤叠加的瞬间相互交换，只有这种感觉，让向往温暖的霁光觉得安心至极。
明明是她的坏心思得逞了，她还装作不在意问，“殿下怎的那么怕痒？”
那怎么会是痒？
明明……明明就是……霁光咬了咬唇，回忆着方才酥麻无力的感觉，双颊微微发热，下意识别扭地夹了夹腿。
“……恩上……”
“嗯？”
“霁光……霁光提的要求，其实，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没有忙着回答霁光的问题，常笙反过手将身后的被褥一把拽过，大被一展，带着一阵风声，兜头兜脑给相拥着的二人罩得结结实实。
不比方才火热纠缠时，若他真打算就这么光着身子相谈，那还是盖好了再说。
然后才在霁光的不解中低叹，“过分？殿下指的是……子嗣的事？”
怀里人僵着身子，默默点了头。
过分么？
先是身体力行的引诱，不管她是否喜欢，是否接受，不惜连自家弟弟都半卖半送地推到她面前，还自计谋败露后，强硬拿此事作为换条出路的筹码。
“说起被要挟的部分，还是有些过分的……” 常笙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奈，说话时的语速很慢很慢，那些字句被蒙在被褥中，闷闷地传到霁光耳里，他心口还澎湃着的热情在瞬间就被冻结。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在徘徊，让他迷惑，让他心烦，只觉得……闷得厉害。
可她说得不错，他确实……要挟她了。
“但是殿下，也并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吗？”这句却又像是想通了般，轻快地从常笙嘴里吐露出来，“殿下并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因为私心，论起牺牲，常笙这点与殿下相比是不足提及的。常笙承了殿下的恩情得以暂住，得了白龙帮助才能出得秘境，重返世间，所以这事，便不能算做是殿下对我的过分。”
黑暗里，她轻轻地，柔柔地触着他的眉眼，一直描画着殿下俏丽的眼角，带着浓厚的怜惜，“殿下，一个男子要何种坚强才能在困境中生存下去，常笙是有过领教的，所以对于常笙而言，殿下这般作为，得来的不会是任何埋怨，而只会是钦佩。”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旁说着，自己向她提出那些不顾廉耻的要求，只是为了白龙繁衍。
一遍又一遍地柔声呢喃，不仅让他觉得喉头哽得厉害，更是心绪纷繁，种种他无法理解的混乱纷沓而至。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私心……
就算再坚强，自然也希望，也祈望有个人可以让他依赖……
但种族有别，而她已有夫，况，最大的愿望并非留在东海做王主，也曾说过，如果有可能，连多一刻也不想留。
既然……他们不属于彼此的未来，那么，就该早一步将一切不该想的，不当想的，统统当做是场甜蜜臆想。
浮生聚散云相似，往事冥微梦一般。
“恩上恩情，霁光铭感五内，没齿……”话音应声截断，是常笙捂上了郡子殿下还欲请情的嘴，旋即，带了牢骚的热气喷在霁光的怕痒的脖子，“再这么说下去，今夜便什么也不做了……况且殿下还没说，希望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
“男孩的话，会跟殿下一样美丽吧，一样光洁的额头，一样俏丽的眉梢，妩媚的眼，鼻，唇……”说到哪里，指尖便滑到哪儿，在点到丰润的朱唇时，二人皆是一震。
常笙是窘于自己唐突了佳人，明知霁光嘴唇不让人碰，而霁光却是，却是震惊于自己身体里忽然急涌起来的渴望……渴望被她点住的地方，感受她嘴里的湿润和温暖……
常笙忽然大力翻身覆上，用体温暖着那具总是带着凉意的身子，霁光屏住呼吸，抓在常笙肩头的手指用力扣进了肉里。
郡子殿下修长的甲片染得嫣红，仿佛是动动手指，就能剖开人胸膛的鲜艳利器，更在方才火热激情的欢爱中，抓得常笙一身伤，是以，此时一点小痛，她不但不疼，反而得意一笑。
任由全身重量压在郡子殿下单薄的身子上，感受他仿若无法承受的脆弱，更加想用丰满挤他的胸膛，而霁光便毫无疑问在这种坏心眼下，下腹涌起一阵热潮激荡。
“不，还是女孩吧——”她贴近，挨得极近，每一个字仿佛都狠狠敲在他心头，有股疼痛却欲罢不能的美好，“是女孩的话，便就能有一个自小全心全意爱着殿下，心疼着殿下，永永远远也不会离开殿下的女子了……而殿下，值得世界最美最好的女子……”
“恩上……”霁光轻吟了一声，难以抑制地在常笙的爱抚下轻颠着，很快又再度迷糊地丢了神智，随她轻摇起来，浑浑噩噩中，最后的一丝清明还在想着，在想着——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此时还在想，不管是男儿，亦或者是女儿，他都奢望，奢望那孩子可否不像自己，而拥有一双就算在黑暗中，也璨若星辰的漆黑眼眸。
※※
第一次情事后，霁光的身体不可思议地虚弱了下去。
常笙担心不言而喻，而一向自持风度的郡子殿下却变得结结巴巴，给不出一个像样的解释，最后在她再三追问下才害羞道，只因白龙精元百年固守未有波动，此一阴阳结合，他二人纵情又纵欲，所以才一时难以适应。
说完后，虚弱的苍白面上浅浅浮起一抹难以遮掩的红晕，金澄眼波顾盼生辉，光是拿眼看着，心就难以控制地醉了。
尽管霁光一再强调他身子并无无碍，更因离常笙离去的时日越来越近，他与她七日一次的情事耽误不起，常笙便将第二次的地点选在了偌大寝宫后，郡子殿下的私人浴池中。
据说，因在水中身体上浮，会省下不少力气，对于几日卧床不起的霁光来说，多少该是有些用处。
湿漉漉的蒸汽将霁光白皙的身子蒸出粉晕，浸泡在水中舒逸更让郡子殿下极度放松了心身。
事实正如常笙想得一般，浴水帮助二人更为顺利地交｜合，且在水中做起来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当他主动在她身上舞动，作弄得池中水花四溅，水声随着舞动的频率规律作响时，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格外蚀骨销魂。
就在霁光几番高｜潮过后，常笙也快要登上极乐时，一把清脆的稚嫩嗓音在浴室里突然响起。
“兄长，兄长是否身子不适？！”
却是许久不见的霄令，白龙郡子二殿下，惊慌地冲了进来。
那日从十岁出头的男童模样长成少年后便没再缩小，都是因为他得了常笙腹中龙丹元气。
他哪想过在人间白龙祭上匆匆一瞥便芳心暗许的女子，竟会是赖在深宫骗吃骗喝骗王位，他的死对头，那讨人厌专爱欺负人的女骗子！
霄令受了不小打击，整整几日窝在房里发脾气，如果不是听说兄长抱恙，指不定逃避到什么时候。
霄令前来探望是好心，霁光却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而一同□在池中的常笙，更是紧张得下腹一缩。
可苦了霁光！
骑在女子身上的白龙殿下高亢地哼了一声，死咬着唇不敢再出半分声音，既怕霄令看到，又怕霄令听到，狠心吞下所有销魂的呻｜吟，不顾规矩一口咬在常笙肩头，无声绷紧了身体，持续抖动，直到精华热意再一次有力地喷射到她体内深处。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事，这一口咬下去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常笙肩头一疼，身体就本能吸得更紧，尚未疲软的殿下全然受不起这要人命的紧致，这次高｜潮是从未有过的绵长，霁光还是忍不住长长哼出了虚弱的一声。
那厢，霄令双颊粉得通透，喘息急促，撑在门框上微微弯着腰，仿佛瞬间受了什么累而让他不堪重负，与其说是霁光生了病，他才像是受了风寒后高热的那个。
少年双眼湿漉漉的，带着担忧和那么一丝按捺在心底的疑惑，隔着重重白雾，看到全身□的兄长浸在水中，正背对着自己，而优美精致的裸背细腰上，分明被一双极有力的手紧紧握着！
用力箍着，像是要将兄长的腰掐断了一般，恁的狂狼。
脑中瞬间轰隆炸响，少年的脸红得像是鸡血石的颜色，当下哪有脸还敢再留在原地，匆忙道了句“霄令失礼了！”便急忙忙地往外奔去，逃离时还踉跄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