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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耳边嗓音响起,揽着他的手臂猛地用力回揽,自己无意识的退却倒让对方真真正正将他抱了个满怀。
独属于女子的,强劲又蓬勃的力量,完全不同于男儿的异常柔软紧贴着他,还有种种既怪异又不失甜美的安抚话语,让华服公子在起初的震惊后,后知后觉想到……
这、这人,不是岐臾。不可能是岐臾!
那……那真正的岐臾呢?
再抬头探望,面上不是先前的恐,没了被生人轻薄的惊,唯余下满眼质疑与防备。
而看在常笙眼里,便是对方在向她的无礼行为,讨要个交代了。
“我说别动,并非是恶意胁迫,只是公子若动上一动,我这般□的,该叫后面那帮人看全了……”说着,常笙也是窘迫至极。
这句话算是完全点醒了华服公子,只见男子面上强装的威严莫名减淡,下意识将目光往紧贴自己身前的□女体扫去,常笙心里咯噔一响,旋即换用单臂稳稳揽住他,另一手及时捂上男子探查的眼。
“叫你帮我挡挡,可没说你就能看啊……”这声嘀咕带了几分怪罪,却又分明不是真心怪罪,听得他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反应,眼上略硬的触感,温温的,热热的,是女子的手心。
男的臊得红霞飞面,女的动作轻佻得风流,如果当下没有重兵包围,倒像极了痴男怨女私会时的感觉。
不知是热意从心尖上化开,再逐一传到四肢百骸,还是根本是从她温乎的掌心而来,华服公子身子一震,拿捏着开口,
“阁下……阁下,究竟是何人?”
“郡子殿下!”
“殿下当心!”
一语过后,竟有无数冷光兵器相继出鞘动静,银铠兵将皆微微屈膝挪动脚步,包围圈在渐渐缩紧,瞬间有强烈压迫感逼近眼前。
此时被常笙牢牢按在胸前的,正是东海深宫白龙王族两位尊贵郡子中的兄长——霁光殿下。
常笙眨了眨眼,瘪着嘴环顾了下四周,但见白龙卫士各个严阵以待,她颇是为难感叹道,“郡子殿下,可否下令遣退众将呢?我眼下赤身裸体,插翅难飞,也怪不容易的,根本无需大家这么戒备着。他们散远点,我才好不紧张,才好认真回答殿下的问题。”
初一听,倒是有几分歪理。
霁光垂在身侧的手略微一怔,冲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众将虽全身心戒备,却也无法不听令,成片的刀光剑影旋即被整齐地封回了宝鞘。
常笙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在霁光耳旁道,“可否让我先问两个问题,问完之后,再答殿下的?”
眼前被蒙得一片漆黑,黑暗里,霁光除了听见自己骤急的心跳,就是面前女子低沉嗓音。
若说通晓音律,歌声悦耳,六界当中,他霁光称第二,恐怕就没人敢说第一。
这样的自己,怎么独独会觉得这女子说出口的话语,哪怕一小句,几个字,都这般让他安心。
霁光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而后听那女子问,
“被殿下唤作霄令的男童,是不是殿下亲人?”
“是,”霁光点头,声音里带有一丝颤抖,“霄令是我亲弟。”
“那好那好……”那声音听上去有些侥幸,顿了一顿,片刻未语,似乎在考虑措辞,才继续道,“那再有岐臾,又是不是黑蛟的名号?”
常笙语毕,感到怀里的身子明显一震,像是听见什么极恐怖的话,这次怀里人再一点头,就变得十分艰难。
得到他肯定,常笙复又忆起老乌龟的提点,顺藤摸瓜道,“这么说,岐臾就是作乱东海的那尾恶蛟,而白龙族上下,都受她胁迫?”
“岐臾霸我东海皇位,占地称王,屠我白龙族人,血债不共戴天。”
有了霁光这颗定心丸,常笙脑中绷紧的弦终于找了个机会松了下来,撤回了手,不再盖住那双清澈透亮的妖瞳。
在霁光朦胧眨眼将望过来的间隙,勾起个单纯的笑。
“霁光殿下,我误入东海,侥幸救下殿下胞弟,又助殿下手刃血仇……殿下的话若在东海还管用,我在此有不情之请,肯定殿下做主。”
最后这话说得响亮,分明是为了叫那一帮煞有介事的兵将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听罢也是一愣,纷纷对视后,向常笙投来的目光中便不只是试探那么简单了,仿若她话中有半分作假,便有可能血溅当场。
将她当做岐臾时就惧怕得要死,一旦知道自己不是那肥虫子就这般耀武扬威,常笙摇着头轻笑起来,方才沐浴过的湿发无意擦过霁光面颊,与男子冠玉面容上留下一串凉意,皮肤一阵紧绷,麻麻的。
但无论是何种失礼的亲昵,亦或者陌生异性带来的窘迫,都盖不过霁光此刻内心的汹涌澎湃。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迟疑好长时间,仿佛是为了肯定女子不是说错了话,而他也不是听错了,反口问,“岐臾……死了?”
“对,我的殿下。岐臾死了,死绝了,干干净净的。”看得出霁光的慌乱和激动,常笙再三出言肯定,像是为了助他摆脱旧时梦魇,建议道,“若是不信,自管派几个人去那个台子上看一看。”
说着,下巴朝玉台方向抬了抬。
人群中有人稳不住了。
眼神交错暗示,没用言语沟通,便已有五人成队,从队伍里整齐退出。
满是戒备地超玉台方向离开,不过片刻时间又折了回来,五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常笙见带头的将领冲自己……应该是冲霁光抱拳,沉声报告,“郡子殿下,那妖物,真的死了!”
话语中分明有毋庸置疑的欣喜若狂。
“这次信了?”常笙颠了颠怀里的身子,浅笑问道。
自四周散发出的幽蓝荧光极是柔和,白龙郡子霁光殿下画一般的眼睛此刻却被映得晦暗乌沉,意味不明
※※
那日本欲要与霁光说明离去之意,不想话还未有机会说出口,就被不知何处冒出的家臣贸然打断。
那人为霁光推来木质轮椅,二话不说从常笙身前接过郡子,又随便丢了件不知从哪个士兵身上扯下来的披风给她,随即由众将众星捧月般的,将霁光和依旧昏迷的霄令护走了。
顺利住进东海深宫好几日了,略一回想起来,那日霁光的眼神中分明有些什么,却是未再提过,让常笙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再说常笙下榻安住的地方,白龙族的东海深宫,说是海中宫廷,却没有想象中怪异华丽,除开让人过目难忘、仿若仙境的九荧台,当下她的这别院这屋子,与都城富贵人家中的,并无区别,怎么看也不像是王族居住的地方。
难怪乌龟说了,东海白龙,族人血脉稀少,喜独居,并不与其他水族来往,生性孤僻怪异,说是王族,其实远没有听上去那般高贵——当然,他们的族人可不会这么想。
不被允许乱逛,常笙只好在院子中摆了张软榻,晒着貌似人间阳光的阳光,吹着貌似人间暖风的暖风,看似悠闲,心头却着急,盘算如何再有机会见到霁光,又如何与他说明离开东海的用意。
不想她正闭眼假寐,“嘭!”的重重一响,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到了常笙榻上,虽没击中人,也着实吓了她一跳。
睁开眼,面前立着个看上去软糯糯的白玉童子。
一身绯缎绸衣,镶着大红宝石的锦绣额带勒与淡眉之上,与霁光一样的红唇皓齿,如画眉眼,就差拿副表框,就能做美人像挂在墙上来赏,只是那双本该同样清澄的金色眼眸中,莫名蒙上一片灰雾。
常笙坐起身来,举手冲男童晃了晃手,没反应。
目不能视并不影响此刻怒气冲冲的男童,他鼓着腮帮子吼,嗓音稚嫩清亮,“别想装死!本郡子知道你就在这里!”
不过就是个屁大的孩子,年轻小小,架子端得比他兄长还要高,常笙一时没忍住,好一阵前仰后合。
听她笑,霄令更气了,原本就湿润的眸间隐隐有泪光闪烁,气得双颊染上一层薄晕,连白嫩的额头和鼻尖都出汗了。
“死骗子!死骗子!谁叫你骗兄长说是你救我了!不可能!根本就是本郡子自己杀了那黑蛟!”
“喔?原来黑蛟竟是郡子除去的!”常笙说得大惊失色,语气中满满的钦佩和恐惧让霄令极是受用,男童面上的神色顷刻明亮起来,就差用一双软绵绵的小手神气地叉腰了。
只可惜霄令既看不见常笙掏着耳朵的小指,也看不到她嘴角欠扁的笑。
呆了也有好多日了,正好有个解闷的送到眼前,不玩,白不玩。
常笙慌张地上前拖住霄令一双白玉小手,拉他到软榻便坐下,恭顺急迫地问,“那郡子快快说与小人听,郡子究竟是如何大显神威,屠杀了那凶蛟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姑娘们热议收霁光和霄令的可能性,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每一卷的卷首总是很难写,毕竟又是从头说另一个故事,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人物,不同的心理变化,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