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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别咿呀!哪是老朽不肯告诉,只是这东海,真的没有出去之法咿呀……”
常笙双手探向前,拇指食指并用,大力撑开乌龟神情闪烁后默默闭上的眼,咬着牙道,“你敢看着我,再重新说一遍么?”
“啊疼疼疼!”鹰嘴狠狠哆了两下,一副老龟爪子自后向前用力一划,即刻搅起两阵力道不小的水流,冲得常笙睁不开眼,手下忙松了力。
脱了她禁锢,老龟向后游开一段距离,心有余悸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年轻人就是不懂体谅老人的寂寞咿呀。老朽只不过看中丫头这点天资道行,想认丫头做个徒弟,才想方设法留下你的咿呀……”
常笙咬了咬牙,强忍不悦,哪个说要给乌龟当徒弟了。
整理好被水流冲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她横眉冷对,口气生硬,“这次不许跟我玩花招,快快道来。”
老龟恋恋不舍地看了常笙两眼,暗暗叹了口气,划着四肢爪子,兀自游动起来,“那你跟我来罢。”
老龟其实并不是自吹,那些漂亮的小鱼儿也没有说谎,这海底一亩三分田地方,只有这只老龟最为熟悉。
哪里的水柱湍急,哪里的珊瑚床舒逸,统统逃不过它的法眼,包括唯一的离去之道。
东拐西游,绕过千奇百怪、颜色各异的礁石,拨开一簇茂密过一簇的海草,在常笙觉得自己就快转晕的时候,眼前光景越来越暗,难以辨认方向,却不知何时何地,蓦然现出一崖石壁。
仔细去看,石壁似乎暗藏玄机。
一人一龟站定,四眼相对,一时无言。
看她一脸不容置喙的坚定,老龟无奈的叹气,游上前去,拨开茂密压盖的水草,“我先前说过,这东海之地从未有活人进来,也自然没人能出得去,并非虚言,只不过……”
常笙顺着老龟的视线看去,水草覆盖下,俨然有个井口大小的窟窿眼……
莫非……“从这里,就能出得去东海?”女子心口狂跳,无端燃起一身兴奋,已经摩拳擦掌了,却不想老龟当头一棒。
“非也。自这里进去,便是白龙族的地盘。白龙族原本是这东海的王族,如今却被一尾道行高深的恶蛟鸠占鹊巢。丫头你若置身死于度外,不嫌下面是阎王殿,不妨试上一试,或许能有别番境遇。”
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连口头语的“咿呀”都省了。
看得出来,老乌龟它也只是太寂寞了。
常笙挑着眉,不在意的拍了拍它的龟壳,调笑道,“就算是阎罗殿,也要看阎王有没有胆子留本姑娘。谢谢了老龟精,我这就去了!”顿一顿,补充一句,“若是常笙有幸除了恶蛟,助白龙王夺回王位,我一定在她面前美言几句,让您老坐上丞相之位,权当回报,如何?”
话音刚落,不管它怎么回答,哈哈哈地提着身上的破烂衣服纵身跳下,身后传来老龟气急败坏的嗓音,“老龟仙仙仙仙仙仙——”几字,一直在黑漆漆的石壁甬道不住回响。
忍着怪异的坠落感,常笙仰躺贴着管壁,飞速滑下,不知冲了多长时间,远处显现一点微弱光亮。
常笙卯足精神,提气与顶,在冲出道口的一瞬间借力打力,拔身而起,潇洒地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旋着身子,慢悠悠地飘然落地。
落稳,踏上地面,拂了袖子再定睛一看,女子面上顷刻万般纠结,喜悲难辨。
功夫不负有心人。
老龟它虽然从没下来过,却也料得准确,此处比起方才海底之景,俨然已经别有洞天。
没有海水,没有藻草,没有海龟没有鱼儿,根本就像是一座散发暗幽蓝光的异族宫廷。
仙境般的地儿,眼下是一座如同上好玉石砌成的雕花六角平台,被环绕着的碧盈流水映照得炫彩琉璃,还未触得便已知入手必然清凉光滑。
而常笙方才冲出的洞口,正嵌在离这座玉台不远处的崖壁上,所以此处才成了她最好的落脚点。
那既然说得这般好,那还有什么可悲的?
常笙哭笑不得地想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怕什么,就给她来这么。
缓慢蠕动着的,几乎摊满了整个六角玉台,那条肥腻腻黑乎乎的,粗得犹如三个膀大腰圆成年女子的玩意儿,不会就是传说中道行高深,鸠占鹊巢的恶蛟吧……
作者有话要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在历经了快半年之久,药丸子终于写到了最后卷,自己为撒花~撒花~
同时值得庆幸让人痛哭内牛的是,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首尾相连的接龙型章落标题了!卷四,咱改用四个字的!
最后,筒子们可以踊跃竞猜,为什么小常子妖力尽失,还可以在水下生活自如。真正答案跟我这个亲妈开金手指没有半毛钱关系,之前埋过浅显伏笔的,就看大家还记得不记得了……欧也。
133
133、129 蛟腹救人 。。。
129 蛟腹救人
要不直接跑路吧?
起初讶异过后,常笙秉着呼吸,忍着想干咽口水的欲望,不着痕迹向后寸寸挪动,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眼前状况。
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要亲手杀了恶蛟,助白龙王重登王位,天知道她真的只是在与老乌龟开玩笑而已!
暂且不论自己妖力是否还在,别人地盘之上,她没有胜算,连十之一分也没有,在海底宫殿里玩命,她这个陆上跑的,真的是斗不过水里游的……
小心翼翼挪动,一边注意着与黑蛟如肥肠般瘫遍玉台的肉身保持距离,一边还要小心脚下步伐,万不能蓦然跌落台下。
常笙就这般揣着急速跳动、时刻都有可能罢工的小心肝,时不时朝台上瞄一眼,然良久过去,那尾巨型的黑蛟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仿若昏死过去般,让常笙的警惕骤减不少,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有稍稍松开之势。
还是它性情温顺,根本不具备攻击性?
常笙将将这么大胆臆测着,忍不住敲了自己一下。
眼下可不是玩猜谜的时候,万一赌输了便没了后路,只不过她一向对冷血动物有兴趣得紧,眼前正摆着这么大一条,难免生了几分好奇。
大,真的很大,那么粗壮的身子,血盆大口凶狠一张,完全可以一口一人。
如果将人整个生吞,裹以强劲胃液慢慢浇化,身置蛟腹之人真是比受极刑还恐怖,就算不憋死,也要被蛟腹的腥臭味道熏个半死。
当下眼前纹丝不动黑蛟腹上,正有十分明显的一大块隆起,像是世人受孕显怀之态。
那团隆起看上去既可疑又怪异,将周围的蛟皮撑到了极限,仿佛随时有爆裂的可能。
而那块隆起,毫无征兆地在常笙面前陡然变了形状,像是其中有个孩子猛地踢了脚般的,凸出一大块,轻若游丝的嗓音像是被封在鼓面之下,透着鼓皮震颤颤,“……救……救……我……”
什么……真有人!
哪想自己一语成谶,还不待常笙多做反应,因为腹中人的挣扎,黑蛟突然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一声低过一声,彰显十足暴怒的咆哮自它庞大的身躯中发出,连带着整个玉台与四周的柱子嗡嗡作响,常笙竭力在玉台边缘伏底身子,以求自保,心道它若继续吼下去,这个地方或许都有坍塌的可能。
地动山摇,一阵狂颠簸后常笙极其无奈被掀了下去,跌落到台下碧绿的浅渠中,激荡水花一阵,兜头兜脑彻底被浸了个透湿。
也幸好因为这怪物陡然发怒,才并未让它发现常笙出现的异常,她摸了摸身下快摔碎成四瓣的屁股,咧着牙心中骂骂咧咧。
玉台离地面一丈有余,环绕玉台的浅渠还陷在地面之下,是以此时常笙窝身的地方,不偏不倚的说,隐蔽至极。
抬头一看,面前正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幽径。
无论是通向什么地方,总比换来个妖怪发狂后连她也一起吞下的结果来到好,要说逃跑,只待黑蛟重新昏睡过去,就是大好机会。
心里一边理智地策划逃跑路线,常笙却不自觉握了拳,面上呈现难言之隐的挣扎。
黑蛟腹中之人……还活着。
若这时斩杀恶蛟,将其救出,兴许还有活的可能,只是再拖上一时半刻,等破开蛟腹拉他出来,也只会是具被化了大半的尸首。
凡事最忌自不量力,或许此时她真该放下这要人命的善心,但方才那一声宛若幻觉的呼救,淹没在妖物沉重嘶吼后,依旧在常笙耳边,久久萦绕。
那分明,分明还是个幼童的声音啊……
走还是救。
走,不知幽径的尽头,还有没有第二条恶蛟,第三条在等着她,救的话,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像样的武器,莫说攻击,防身的都没有,又拿什么去救。
常笙坐在水中,任质地浓稠的不知名液体沾湿了全身,灭顶凉意沁入身体,居然让她在混乱中不可思议地冷静了下来。
不远处,渠中水下,银光一闪,又一闪。
常笙像突然通了电般猛地扑了过去,如获至宝,手忙脚乱地赶紧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