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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笙笙那意思,是龙潭,是虎穴,你都要亲自闯上一闯了?”
看他眉角一挑,常笙连忙抓着郎君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指天指地,“没有十足把握,我自不会乱来,承恩大可放心。”
当务之急,要找到神使问上一问。
那夜过后,阿月是怎么凭空消失的,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山坳温泉,为何又会在客栈软榻上醒过来。
※※
六月荷香,七月菊黄。
白龙祭上出行一事轰动北都,想镇国将军纪月生相貌堂堂,身份高贵且位居要职,多少名门闺秀还未见得面,就早丢了心。
一过二月有余,将军的大名依旧被挂在茶博士嘴边,却俨然已经换了原因。
白龙祭后,都城突有恶狐作怪,从偷鸡裹腹至偷香泄欲,最后笔笔直直扬言要踏平将军府。
将军哪会将坊间流言听入耳中,自是不信狐妖一说,却有耳尖的家仆听闻,一连六月七月,每至月半,将军院中铁定传来打斗声响,哪个眼拙胆大的出声询问,保准被将军一声“滚回去”吼得肝胆俱裂。
院外听墙角的众仆应他低沉怒吼,一哄而散,却听面前人沉声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纵是不愿信,也得信!”
嵌着锋利长甲的手直接抓取在他剑刃之上,随即便有鲜红液体从指缝中源源不绝地涌出,顺着剑锋不余痕迹滑落。
眼前情景让他呼吸一滞,那血,竟像是岩浆滚烫在他的心头。
“你不应也罢,都说人结姻需得向长辈求娶,我便向皇帝求娶了你如何?”
求娶二字如惊雷入耳,纪月生身子一震,蹙眉沉气,神智回体后冷着脸将剑猛的从她手掌抽回,直逼她咽喉。
“放肆!纪某堂堂将军,又怎会让下作妖物近陛下真凤之身!”
仿佛不为他的怒气所动,狐女不以为然地冲他晃了晃白肉翻卷的手掌,但见鲜血自掌心顺皓腕滚滚下流,他心口又是狠狠一撞,竟然不忍再看。
“若不为求得你,让我近,我还不近呢!”狐女混不在意地哼了哼,“总之我定有本事,说服皇帝老儿将你嫁我!”
“休得浑说!”
一双尖尖绒耳在头顶动了动,狐女歪了头问,“为何?就因人类不许同性结姻?”
该死,自然不是这个问题!
就连种族都无所谓了,谁还去管什么性别?何况自己本来也不是,也不是……
手已经抖得拿不稳剑,只想着若她真去陛下那里,免不得会被国师生擒,再抽筋剥皮,取了内丹炼药,到那时,那时,他如何保得了她。
“总之,不能去……”居然放软了调子,与她商洽般闷声道。
眼前青影一闪,扬着兽尾的狐女便已经窜上墙头。
清辉下,狐女眉角渗出的血迹和面上青色图腾交错,居然有种艳丽到让人心颤的错觉,等他再看去,才方知那狐妖又一次在自己手下溜走了,让他满腹顾虑烂在了肚中。
“下次下手别再这么重了,还有,等我!”夜风送来她的道别。
“当啷”一声,兵刃落了地。
难道是久未带兵打仗,单纯闻了血腥味道便如此头晕么?
他的院子,不得命令无人敢入内,是以也无人看得见,此夜青砖地上遗落的大片血迹,在清白月光照耀下是何等狰狞。
——“你落难之时承我相助,说得好好的要以身相许,怎么眨眼就不见了人?若不是我一路追寻至此,怎知你竟还是个将军!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你、你别动手啊!”
还记得初次窜入他院子时,狐女见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自己遭袭失忆一事并不假,陛下和国师知情后也并未多做计较,只因官北形势日益严峻,抵抗木亚夷,他还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虽不记得,却不能否认看到她第一眼时,内心莫名的震颤。
妖物他见得太多,哪可能是因为她绮丽妖媚的外貌。
难道真如狐女所言,在他不是纪月生的时候,已与她有过了三生誓言?
二人彻夜缠斗,这次比上次更凶,只因他有意要将初次落败时的羞辱一一讨回,甚至不惜动了杀意,而那狐女,却没有在他身上烙下一掌,哪怕是被堪比铁鞭的兽尾抽剐之时,也更似温柔抚摸。
没由来的,耳中一遍遍响起狐女说过的话。
“你我已经拜过官北的胡荼娘娘,怎可因你单方面不记得便做了算?”
“我不管!我认定的人,我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你与我走,你作甚么非要与皇帝卖命,事无贵贱都得做,仗要打,妖要抓,说什么就得干什么,这将军,不做也罢!”
分明浑身浴血,还咧着嘴角,故意欺在他耳边,“……让你怎么砍都行,若你愿意同我走……”
想到这,才发现掌间属于她的血已经干稠,浓郁味道让他心悸不已。
自己认得她,真的认得她!
就算记忆忘记了,身体都还记得,要不然,不会因为方才一时赌气伤了她,现在全身像是千刀万剐般的痛,恨不能替她一一受了那些痛。
怎么办,她说了要去向陛下求娶,他该怎么阻止才好。
118
118、114 愿长久 。。。
114 愿长久
坊间流言传得凶狠,再不问世事,常宅中的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是以就算未曾过多阻拦,可每每到了那日,还是忍不了忧心忡忡。
守过大半夜,只能得回个满身血污的人,少年自不用多说地红了眼眶,眼泪珠子不要命地往下落,心疼得面色苍白,倒不知他和常笙,谁才是失血过多的那个了。
一边常笙笑嘻嘻地不把受伤当回事,另一边常家正君少年不争气地彻夜低泣,承恩看了,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皮肉伤过夜便会神奇地愈合,但那些让面色惨白了的疼痛,总归不是那么好挨的。
自寻着阿月行踪,常笙背地行动后,承恩便一日变得比一日冰冷,到最后什么耍混的办法都用了尽,常笙几乎还是近不得他身,接连几夜都只能宿在东圃。
明明都不让她接近了,可一听灵犀说人夜夜留在了东圃,又好几日不同常笙史朗一道用饭,就算送到西阁里去,也是吃得少,剩得多。
承恩脾气阴晴难定,上次身体力行地哄了一夜,不过维持了小两月时间,此再一复发,连常笙都无能平复。
临近八月十五,日子越来越难挨,全然没有一丝节日气氛。
“事不过三,肯定不过……我该说的,上两次都与他说明了,想来这次一定不会了。”
“既然全说明了,作甚么还要再去?”承恩抬了抬下巴,斜眼看常笙,常笙冷得一缩脖子,不敢再答,又听他装作不在意道,“中秋是团聚之日,偷偷摸摸去将军府呆上个半夜,弄得一身腥臭再回来,像什么话?现在还没入得常家呢,已然叫你一心偏重,他日若是要进了这府,可不是要翻天了?恃宠而骄,也要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话语是极淡的,常笙却依旧被承恩眸光里的寒意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眼瞄到西阁屋角中放着个颇为突兀的竹框,据内里那味儿,多半存着的是承恩特意收好的,准备日后作为批判证物的,她之前两次受伤回来后褪下的血衣……
搓了搓发麻的双臂,常笙怜悯地想,就算是镇国将军,落到承恩手里,约莫大概也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吧?
侧首欣慰地看向少年,一树柿子,只一个甜也行。
承恩斜倚在床头,说话时连眼皮都未抬,灵犀在下首轻轻捶捏着,男子舒服得昏昏欲睡。
未见常笙作答,不乐意地翻了个身,“怎么,中秋留你在家,是亏待笙笙了吗?小朗,将那事告诉她,她要走要留,随她了。”
随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示意灵犀将纱帐放下,再在一旁打扇送凉。
“我没说要走啊,今夜我哪里都不去……”常笙嗫嗫,心里却无法不惦记上次从将军府遁走时,那人愣站在杏花雨中的傻样,心里叹了口气,侧首问史朗,“是什么事。”
史朗一听承恩点了他的名,红着脸将吃了一半的甜糕放回桌上,颔首擦过嘴,眼神游移了半会,就是不语。
“到底怎么了?”看少年模样怪异,常笙不禁又问。
史朗生硬地咳了几声,杏眸之上,一双丰厚羽睫频频眨动,顿了半晌,似是鼓足勇气道,“最近,朗儿可是变胖了?”
常笙挑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摸着下巴道,“难怪觉得最近抱起来感觉不一样了,似是真圆润了些。”
“可这跟贪吃并无关系,朗儿从不重口腹之欲。”说话时,双眼还十分不争气地瞄着剩下半碗的甜膏。
常笙“噗嗤”一笑,指尖点了点少年粉色的柔嫩唇瓣,“养十个你都养得起,这事岂能让你着急了?”
本就是句谁都听得出的玩笑话,可她这厢话音刚落,只听帐后本快入眠的某人冷哼,“听到了吗?心里话说出来了,她还要再养十个。”
常笙背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