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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安易曾为夫妻,”他锐利的目光直视我的双眸,“可知他有什么缺点?”
总觉得他目光里的意味不明,但一时又想不到什么,我只能沉下气来,小心地回答,“安易此人聪明绝顶又冰冷无情,没有缺点。”
刘力却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观点,轻勾了一抹冷笑看我,他转了话题,“我听说他很喜(…提供下载)欢你呢。”
“对,对,对!”一直埋头吃饭的刘善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他一到仪郡,三军摆开,头一句话就是,‘把我的夫人还给我!’唐将军还笑话他呢,结果被他一刀砍死……”
“啪!”刘善还没说完,刘力已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扇得刘善飞出饭桌,摔到地上。
“没良心的狗东西!”刘力怒形于色,“你唐叔叔从小看着你长大,平日里也疼你。你竟拿他的死当笑话来说,看我不把你的嘴打烂!”
“爹息怒。”刘善捂着嘴求饶,“我知错。”
“哼!”刘力重重甩袖,转向了我。
我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安易此人,实在厉害。”他冷冷地对我说,“此次要破敌,必须先除安易。事情成败,全在任小姐你。还希望任小姐能多加配合。”
我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后退一步,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更是慌乱,急忙无措地望向李廉。
李廉心疼地看着我,却咬着牙不说话。
“不。”我慌张地摇头,“你不能拿我做饵。我答应过的事都做到了,我不欠你什么。”
刘力也站了起来,踢开足下的凳子,朝我走过来,“任小姐此言差矣。你既然身在军中,就是义军的一份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为廉王的大业贡献自己的生命和力量,不遗余力。”
“我不要!”我大声反驳,“你不能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你没有资格差遣我!”
“是吗?”他冷笑,问我,“如果廉王也同意了呢?”
“舅父!”李廉突然出声截断了刘力的话,“我改主意了。我们另外想办法。”
他说着就要走过来护我,被刘力生生扯住,“廉王见谅,军令既出,就没有更改的道理。”
“舅父!”李廉看我一眼,大喝一声。
刘力并不理他,一把将他推到后面,而后三两步过来拽过我就往外走。
“来人!”刘力带着我走出门外,大手一甩将我摔到地上,“任无月勾结安易,泄漏军情,证据确凿。即刻押入大牢,明日军前问斩!”
第90章 第 90 章
七月的天气,正是酷暑时节,可府衙的大牢里依旧寒意阵阵。我缩在稻草里瑟瑟地发抖。
我发抖不止是因为我冷,还因为我害怕。我怕见到妖孽,所以我不想见他不愿见他。但是,躲不过的。
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妖孽布的一个局。这场战争他早已胜券在握,唯一不能确切把握的,是我的安危。所以他一到仪郡便来讨我。他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我对他的重要性,就是要让他们把我当成救命的稻草。因为唯有这样,他们才会不遗余力地保全我的性命。
这就是他保护我的方式,变态的行事作风。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除了我。因为我曾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因为我手上有天圆地环,所以我成了这唯一的唯一。可这唯一,于我而言却是最沉重的枷锁。如果不是这样的了解他,我又怎么会陷进去,又怎么会,放不下?
开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眼去看,看到李廉抱了一床被子走进牢房。
他缓缓地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既心疼又愧疚,“知道你怕冷,所以给你带了床被子。”他一边说一边帮我裹上被子,“别着了凉。”
我用冰凉的手握住他的,微笑,“我很好,廉。”
他眸中的愧疚更浓,“对不起,月儿。都是我没用。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我拿手点住了他的唇,柔声回他,“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明天,明天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不要让我被坏人抢走,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猛地将我挤进怀里,轻声唤我,“月儿……”竟是哽咽。
我将头埋进他怀里,死死抱住。请,一定要拼尽全力将我留住。求你了……
长夜过去,当清晨的曙光照进牢房,我被押上囚车,运出城外,送上战场。
我到的时候,两军已经摆开阵势。远远望去,妖孽的军队军容整齐,士气饱满,怪不得刘力一直说妖孽是军事奇才。
我在囚车里将身子转了过去,不看对面军队的主帅。
“夫人!”我一出场,就听见了妖孽焦急的声音,“夫人莫怕,我这就来救你!”
“刘力!”他大喝一声,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立刻放了我的夫人,否则我踏平仪郡!”
“安易!”刘力用同样的气势吼了回去,“你屡屡击破我军,无非是因为任无月跟你互通消息,让你得了先机。我已查明真相,今日就在这阵前,将泄漏我军军情的任无月斩首示众!来人,把任无月押上来!”
“你敢碰我夫人!”假意过来押我的士兵还没走到跟前,妖孽已经大吼出声,同时抽剑下令,“三军听命!杀!”
一声令下,对方的军队像潮水一般冲向义军。
负责押解我的精兵立刻带着我的囚车离开大部队,快速拐进仪郡城西的一条小路。
大军冲杀的声音渐行渐远,只有一道马蹄声穷追不舍,当囚车进入事先埋伏好的包围圈,囚车的后面只剩下一人一马。
拉着囚车的骏马缰绳被刘力的亲信用一刀砍断,囚车在一块空地中间停下。同时原先护着囚车的士兵迅速撤离,消失在茂密的丛林当中。
“夫人——”妖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是马匹的惨叫声。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妖孽的马踩中了陷阱,半个马身陷在土中爬不起来。妖孽自己则狼狈地滚到了地上,头盔掉到一边。
“安易,你逃不掉了!”李廉带着人从暗处出来,一声暗号,小小的空地立刻被义军重重包围。
妖孽徐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甚上心地扫了一眼自身的处境之后,几个大步来到囚车面前,伸手穿过囚车的栏杆,一把将坐在囚车里的我扯到囚车边上,扶上我的后脑,深吻而上。
我想拒绝,却无法拒绝。
像是太过长久的干渴终于得到慰藉,像是被抽离的魂魄终于回到了身体。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任由无法抑制的轻颤漫遍全身。这感觉我曾经经历,铭心刻骨。它叫做——相思。
直到妖孽将我放开,周围的士兵还没有从诧异中缓过来。也难怪,他们活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能见一回这种不顾死活只顾偷香的变态。
“想死我了,我的小鸟儿。”妖孽隔着栏杆,捧着我的脸眷眷不舍地轻吻,意犹未尽。
我的呼吸杂乱,心思更是慌乱。因为我已经无法分出一丝心思去猜测妖孽到底想干什么。
“该死的混蛋!”这是我第一个听见李廉骂人,透过妖孽垂下来的发丝我看见他怒气冲冲地拉开了弓,朝妖孽的后背射了过来。
我知道这一箭必定瞄准了要害,还知道我能看见,妖孽势必也是知道的。
可是妖孽却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尽管这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只是稍稍地,不引人注意地挪了一下。这一下,让箭避过心脏,堪堪地从心脏边上,刺入身体。
我可以真切地感觉到箭头刺入身体,冲开血肉,在身体里滑行一阵,从身体的另一端冲出。
痛。
他痛得将我放开,顺着囚车滑落在地。
我也在他放开我的瞬间,滑落在车里。心口好疼,血气在身体里翻腾,在胸口冲撞,“噗”我喷出一口血来。
“立刻给我杀了他!”李廉大喝一声,沉声下令。
“是。”士兵们收到命令,提枪朝妖孽冲了过来。
那妖孽也不反抗,只呆呆地在那坐着等着人冲上来,好像真的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力一般。
刀口已经冲到眼前,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兵刃的冷意。
危急之际,只听一声暴喝平地而起,“休伤吾主!”
马蹄声急,一人一马冲进包围圈,一杆长枪挑掉妖孽眼前的枪头,随即一手提起妖孽,甩到马后,大吼一声,“挡我者死!”
那围了数圈的伏兵真的被来人彪悍的气势吓住,围着他后退了一步。
马上人微别过头来,看我一眼。原来是方励之。少年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一阵子不见,方励之的武艺又见长了。
收回目光,他握着长枪,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妖孽离开了。
我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心口还在疼,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妖孽。
接着我被人从囚车里放出来,带回仪郡知州府衙。
回了府衙我就摊在床上。胸口疼得受不了,这次妖孽真是伤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