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圣上一道指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是她让母亲受此冤屈,而今母亲已逝,圣上甚至都不曾留意所葬何人…自己又岂能因为贪图安逸入那宫中?于是便坚定回绝。
见西溟拒绝,女孩甚是意外和不解,“为什么?在宫中没人会欺负你的,我们一起读书习武。”
不愿看到女孩失落的表情,却也不能妥协,遂坚持道,“西溟不需施舍,不做供人驱使之鹰犬!”
女孩有些着急,“沧旸并无驱使之意,若是不喜欢做伴读,那……”歪着头想了好久,“做我的夫君好不好?”其实沧旸当时也并不知夫君为何意,只是想一心留住西溟。
“旸儿,不可胡闹,怎能无视礼法肆意而言”,景帝终于开口,恐怕是对于西溟的拒绝深感不悦吧。
“母亲……”女孩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摇着景帝的手臂。
“殿下,肇曈不愿。”又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见西溟如此坚决,女孩眸中黯然,“你答应了做我的朋友,为何出尔反尔……”
“旸儿不可强人所难,随孤回宫。”
女孩虽然气鼓鼓的瞪着西溟,却也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瓶伤药偷偷塞给了他,大大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见此西溟心中升起了一阵愧疚,“等等,”西溟叫住女孩,取出自己一直藏着的护身符,“以此为证,肇曈以沧旸为友,绝不会言而无信”,那护身符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曾经随父亲一起在道观所求的保平安之物,但却是当时西溟对家人唯一的回忆,当时早已脏兮兮的,她却宝贝一般捧在掌心,道了一声“小曈照顾好自己”便离开了……
、前言轻负
五年的劳役辗转了许多地方,再次见到沧旸,已是劳役结束一年之后。西溟被发配到了边疆一个名为棘州的荒芜之地,不知一路上在那些官兵的暴虐之下怎样活了下来…虽然一直在想办法逃跑,怎奈身披桎梏,直到抵达棘州,卸下枷锁,要被作为官奴送到某个府中之时才真正找到机会。挣脱了绑着自己的绳索,就那样没有方向的跑着,却看到了正睡在树下小榻上的沧旸,当时只当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也许以她为人质就可以逃离这府中。
悄然靠近,用力扼住少女手腕想扣住她的脉门,不料却反而被她猛然锁住喉咙…西溟感觉手心里一阵温热,才知道她的手腕原是受了伤的,慌忙松开。只见少女眼中阴寒至极,她出手如此迅速,纵然对方徒有一身的力气也来不及反抗,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停住,此时西溟应该已经死了。
少女迟疑了一下就突然松了手,脸上有一丝困惑一闪而过,这迟疑本来给了西溟逃走或是真正挟持少女的机会,然而西溟却只是痴愣的呆站在原地不动。少女实似玉琢冰雕的人儿一般,虽然是病着的,甚至有一种弱不胜衣之感,却丝毫遮掩不了与生俱来的端庄静雅之姿。
“你可认得我?”少女突然开口问到,西溟不禁一愣,下意识的摇摇头。少女笑得寂寥,漠然看了一下不住滴血的手腕,便悠闲的躺回小榻,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料定西溟不会伤及自己一般。
追赶西溟的小吏也随之到来,将他再次绑了起来,沧旸并未提刚刚发生之事,小吏言奴役逃跑,按律当砍断双脚,少女却问西溟,“若是肯为我所用,便恕你,如何?”
西溟只是扭过头固执的不肯说话,纵是如此卑微的身份,仍不愿亲口说出愿为犬马,替人奔走效劳之语,究竟是可悲还是可笑?左右的人见他如此又是挥鞭打了下来,叫他答话,可是西溟仍是一声不吭,一人道,“殿下,何必同他多费口舌,这种人,除了一身蛮力,能有什么用处?”
却不想少女似乎早已料到西溟会是如此反应,悠然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西溟不解何意,名字?已多少年无人叫过,有与无又有何分别,于是并未理睬。
少女挑眉,“行刑吧。”
左右之人已举起大斧,毕竟只有十二岁,要被砍断双脚,西溟心中既害怕又绝望,却不许自己求饶,死死握住双拳,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闭上双眼,紧紧咬住下唇,在听到利刃破空之声时,忽闻一声,“住手!”
缓缓睁开双眸,不解的望着少女,“既如此孤注一掷的想要自由,那么你已经得到了”,少女对那小吏道,“松绑,放他走。”
小吏面上稍有难色,“三殿下,这人是官奴,应在此服刑,不能随意释放……”
沧旸却笑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那么,放了他,由你来顶替,不就解决了。”
那人只得慌忙解了捆绑西溟的绳子,连连告罪退下。
当闻得小吏叫出三殿下时,西溟就已处于惊愕状态,难道是她?可是眼前的她,与六年前那个心怀悲悯的小女孩一点都重合不起来,曾经那个小女孩善良娇蛮,目光犹如晨曦般璀璨,而今,只觉她的神情平静淡漠,掩了那一抹狠戾后,目光幽然甚至深不见底…她为何在此处?她的手腕又怎会伤了?
这时,其他几个与少女同龄的孩子也匆匆赶来,两个女孩先是去查看沧旸腕上的伤,一个已经簌簌落泪,痛惜道,“殿下,您左腕的筋骨被利刃所伤,才刚接好,先生叮嘱过万不可用力,否则绝无可能治愈,殿下写字习武都是惯用左手的,如今,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闻言,两个男孩子也一脸惊慌愧疚的跪下请罪,原来他们两个是沧旸的贴身护卫,让西溟有了机会靠近沧旸确是这二人的失职,西溟深深懊悔,自己何曾做过恶事,今日一念之差,竟然害得她的手腕再无法治愈了么……
沧旸让二人起来,笑得云淡风轻,“是我赶你们退下的,非你二人之过,左腕不过再不能用力而已,还有右手呢。”
西溟心中众多疑问无法解开,而沧旸却已起身离去,他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留下,头脑迅速的旋转,要自由还是要留在她的身边?她对于自己,一再有恩,如今所作所为,岂非恩将仇报?左思右想不得答案,不是一直不甘受人奴役,想要逃离么?终于等到这一天,究竟在犹豫什么?然而所有理智都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眼前的一瞬轰然崩塌,鼓起了勇气,道,“仆愿从此忠于殿下,护得殿下平安”。
、攒眉千度
沧旸脚步顿住,回身探究的望着西溟,不明白一向顽固不屈的他因何敛去眼中傲然之色,改为一副庄敬恭顺?虽然直觉告诉沧旸,这个少年所言非虚,他定会忠于自己,然而,直觉毕竟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丝毫不可大意,以断足为胁都不肯应允之事为何突然就应了?自己又因何听凭他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沧旸心中仍是有一丝松动。
少年干裂的唇开阖几次,最终低声答到,“林……西溟”,万般思量,终是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西溟?少女冷笑道,“公子不是以被他人衣食豢养为耻,不愿依附么?无需有所顾忌,尽管走吧,不会有人为难你。”
“殿下于西溟有恩,且今日手伤亦是因我而起,西溟愿为侍卫保护殿下。”少年脸上尚余一丝稚气,眸中却是坚定。
“不必,我已有侍卫,不留无用之人。”
“他们,保护不了殿下,方才之事,就是证明。”西溟说话向来是毫无顾忌的,那两位少年侍卫闻言虽然多少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在沧旸面前随意辩驳。
沧旸笑道,“那么,你就保护得了?随便选个武器,与他们二人过招,让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如何?”
西溟直言道,“不曾习武。”
只见沧旸轻微蹙眉,“原来只是虚夸不实之谈”。一旁的侍女广寒也怒斥道,“你是戴罪之人,殿下已对你仁至义尽,你竟敢出言捉弄,可知罪?”
西溟却义正言辞,“殿下,武学并非是生而精通之物,西溟只是未曾学过,若有机会,定不逊于这二人;况且,西溟若为侍卫,绝不会玩忽职守,定以此命护殿下平安。”
沧旸轻轻笑出声,甚觉有趣,“好,你可以留下,我等着有朝一日,能够验证你所言非虚。”
就这样留在了沧旸府中,西溟随着一位师父学起了功夫,那两位担任沧旸侍卫的少年,析木与摇光,亦是这位师父的徒儿。而名为广寒与蟾宫的两位侍女则跟随另外的师父学习医术和毒术。虽然西溟入门较晚,对习武又着实没什么天分,但是韧性过人,又甚是勤奋,只两三年便小有所成。然而却直到六年后,回都城的前几日,西溟才在比试中敌过析木瑶光二人携手,获得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