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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脆我们一起回去。”求人不如求己么,燕紫焉点头,一蹦起身整了整衣裳。阿阳领命去一旁扯了几条粗藤,将王家姐妹紧紧拴在一起,掌住藤鞭让她们自己走。
来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在其他地方,顺着一道至此,这回走了半日却不见出路。走在前头的阿阳前感觉不对立即停了下来,燕紫焉蹙眉道:“邪门!”
许晚之说不出个想法,最终化为深深的无语,音调自然的挑了起来:“难道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奇门遁甲?”
眼底景物似乎与先前不大相同,也可能是她们未曾注意而走岔了路,听到这个猜测燕紫焉好笑的瞪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曲家后山有哪位不世出的高人在此隐居么?”
这个似乎更玄。“我们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总能出去。”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侍卫推着王家姐妹坚持走在前头,今日上来已经有些时辰,此时应该过了正午,日影却渐渐的收缩回去,越往前光线竟越暗淡下去。王二娘突然叫道:“果然有鬼!”
阿阳大力扯藤踹她一脚,斥道:“胡说什么!”王二娘吃痛,冷冷一哼,又哈哈大笑,状似癫狂。王三娘这一路倒安静,见她姐姐发疯,转头瞧她一眼,低声劝道:“姐姐,你安静点。”
“呸!”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大声道:“能不能走出去还得靠神灵保佑,你这样服软,不配是我王家的种!”
“姐姐!”王三娘跺跺脚再不理她。
许晚之将周围之景细细收在眼里,虽然他本身的经历已经足够离奇并且逼迫他去相信一些本不可能的事,但是潜意识,至少大白天的排斥鬼怪一说。听了王家姐妹的争吵,淡声道:“你这么大胆,就放了你自己走出去吧。”
“你!”王二娘恨恨瞪去一眼,却不再说话。
“哈!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见王二娘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整治老实了,燕紫焉蓦然拍掌一笑,大是叹服。
然而诡异的是,越往前日光越是稀薄,大有她们会从白日立即踏入夜晚的诡异趋势。阿阳再次扯住曲家姐妹停了下来,自然的将许晚之作为主子,去征询他的意见:“主君,可要继续前行?”
许晚之看了看似乎毫无尽头的树木,与迫于威压的黯淡光线,诚实的告诉她:“我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我直觉向前才有出路。”
“是。”她没有任何犹豫,重新掀了王家姐妹直走。
“听说男子家的异感颇有奇妙之处。”燕紫焉笑叹出声,自然的向他靠近几步。许晚之无语,眼底却漫出笑意。虽然他心里不沉重,不成想竟然真的走入了黑夜,不禁缓缓眯起眼,浑然不觉身旁之人陡然白了脸色。
黑暗中的森林呈现出另一种不静谧,各种树叶沙沙声,或者飞禽流荡声,稀稀疏疏模糊又清晰。
阿阳已不敢贸然再前行,王家姐妹不用吩咐自己就挨在一处抖擞无言。许晚之眉头凝起来,问燕紫焉:“你的夜明珠呢?”
“……没带。”若有她早拿出来显摆了,何苦来面对眼前纯黑之境。
难道是真的见鬼了?他想破脑袋也解释不了这个现象,俗话说山中多怪事,突然天黑这种物理现象以前也见过。但是之前并没有感到什么天气变化,所以,这到底是自然还是……
燕紫焉轻声道:“莫不是鬼打墙?”
被她说得有点动摇,他拧起眉头尽力反驳:“那应该出现在晚上啊。”
“现在就是晚上……”
被这话一堵,许晚之凝神感受了一下,惊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下意识的一探,却听见一声惊叫,他问:“燕六,你干什么?”
“……我幼时体弱,便有些畏惧,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怕黑——”她的声调渐近低弱至无,凝神时甚至能听出一丝极浅的轻颤。
并未笑话看似胆大的燕小姐竟还有这种毛病。许晚之未收回的手伸出去左右一晃抓住她的手腕握住,低声道:“放心,我绝不任你在黑暗中乱闯。”
“……”
燕紫焉怔住了,握住手掌的那手细腻温润,远不如姐姐的厚实稳重,却让她在此时忘了挣扎,从那手心渐生出莫名的依赖,顿了顿,终是任由他紧握着。
“嗯。”
牵住她的手,许晚之拉近她一些,摸索着走到路边踢了踢树干,感觉不小,就势坐下来。“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们就坐这里等天亮,便是有鬼,我就当再长一次见识。”
几人都无异议,就地坐下,一时异常沉默。她们都是女子,便是品行不好,血气尚存。一个男子尚且镇定至斯,她们再没脸,却也闹不出更大的笑话来。
燕紫焉挨着许晚之,默了半晌低声道:“晚之,谢谢你。”
他一笑:“回去后送颗夜明珠我就赚了。”
“好。”两人浅淡交谈,静待天明,不知过了几刻,有几丝弱光从层林中缓缓漫入,越来越明亮……原来,这里有“不干净”一说,只因此地天气实在太诡异了。大概之前确实有人遇到,才传出了这样的谣言。而他们做为主角与重要配角,是得为情节的发展需要恰巧遭遇一回的。
且不说几人如何惊喜继续前行。
曲孝珏这几日与许晚之相处时间渐长,心里越发挂念。早晨特意命人不必打扰让他睡个够,又知他必定不肯安分的在房中做些“男子家的本分事”,想了想命人不要拘束他,从窑上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自是要问主君在何处,做什么。
谁知曲泪侯在大门口,将他们去后山的事报备一通,又说侍卫李元送回小侍清梨后立即返山寻找,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她陡然色变,水都没喝一口,立即领人亲上后山,直接深入其中去找。李元见她神色极是难看,不敢多言,将她们原来的路再走一遍却没发现半个人影,终于斗胆道:“家主,主君他们可能,走岔了。”
“那就分头去找!”她大声命令,自带了几人随便挑了条路急寻。她甚至想不了别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一定要找到他,必须找到他!心里焦急,却又不敢顾及时间流逝。
事实总是凑巧,许晚之几人终于一路到底相携而出,就与这个寻人大军碰头遇上了,见到曲家主等人,他有点高兴,张口叫道:“曲孝珏,你怎么——”
“啪!”待他走近,曲孝珏突然伸手,一巴掌直接掴上他含笑的脸,许晚之脸被扇得偏向一边,完全懵了。
经此变故,场中下人都惊住了,屏息望了眼场中正主,默默低下头去,不看不听。
她那么焦急,生怕他有任何闪失,刚才找他的途中,她竟是说不出来的害怕。可是终于见到他那一刻,还来不及感受那份欣喜,却见她的夫君一手紧紧牵住一个不过相处几日的女子眉眼含笑。
见到自己时,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不肯称自己一声“妻主”便也罢了,连“曲家主”这样的勉强尊称也不用维持,就那么自然的牵着别的女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到底置她于何地?!
难道她一再的放下身段去爱护他,纵容他,得到的便该是这样的结局么?!
夜询
曲孝珏胸口起伏,盯住他寒声道:“徐宛,我果然太过纵容你!”说着伸手去抓他肩膀,他动作急速的翻身闪过手腕猛翻反扣死她的手间穴脉,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澈,一字一句道:“曲孝珏,你敢打我。”
许晚之更气,他活这前半生,除去小时候淘气被亲父母打过屁股,何曾被人扇过脸,就是他爸妈也只是慈爱的轻抚,哪里舍得真的这么下狠手打他。她曲孝珏竟然,竟然敢——
本来好不容易走出来见到她是真开心,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见面礼”,他许晚之何时被人欺到这个地步?!
“徐宛,你当我是死地么!”她并不扯出手腕,冷声质问。纵使她死了,他也是她曲孝珏之夫。她容下他可以暂时眼中没有自己,却容不得他跟别的女人!
燕紫焉见势不对,且因自己而起,连忙辩解:“你误会——”
“住嘴!”她陡然厉喝:“他是我的人,你从来就没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曲药一路跟着主子,眼见燕紫焉才来第一天就惹出这样的事,手中抵剑冷冷的看住她,听她和主子争执,想也没想的直接飞身攻袭上去,两人立即动起手来。
“愚木头,你要杀我?”
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顾情面,燕紫焉躲过她横飞一掌,欺近她质问。曲药一势不成另势又至,完全没有客气。听到此话一转剑尖冷声回答:“我警告过你。”
草地上本就十分宽广,两人来来往往,越打越远。
许晚之听出了曲孝珏的意思,只觉今日之耻难以消咽,恨不得立即甩她一巴掌解恨,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你夫君的身体让你觉得被背叛,我很抱歉。对、不、起。”
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