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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他才咳嗽一声,道:“你想好了?你真的要跟他去吗?”
“嗯!”七宝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兴奋。
她怎么能不肯定呢?几百年来,她第一次知道人生还可以这样度过。
她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一种东西,那就是他。
她要天天看到他,夜夜拥着他,哪怕沧海桑田,哪怕天地俱老,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秒,她也要陪他一起度过。
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松树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去吧,记得,如果他对你不好,如果你在外面受了欺负,随时可以回来,松树爷爷我还有很多故事没跟你讲呢!”
七宝听了,眼睛一热,想起这几百年来,松树精对自己的照顾,像呵护小羊羔一样呵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她忽然有点舍不得了。
她上前抱住松树说:“松树爷爷,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松树精笑笑,心想:最好还是别回来,若是回来了,岂不是说明你过得不好?唉,人世险恶,你终究还是要去人世走这一遭的。
七宝临走的时候,问了一个她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叫七宝,而不是三宝四宝五宝?”
这个问题可把松树精给问住了,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灵宝天尊是神仙,神仙取的名字,他又怎么好意思问为什么呢?
松树精支吾了半天才说:“这个,你生来就是叫七宝啦,就像我生来就叫松树!”
“那我为什么又叫石头呢?那我到底生来叫七宝还是叫石头?”七宝睁大眼睛问。
“呃,这个……其实……你应该叫石七宝!”
“哦,这样!”
待七宝走后,松树精甩了一把汗!
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淡淡的清香,当七宝兴冲冲地返回山洞时,才发现,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
梦醒
一场大雨,洗净了大地的燥热,也惊醒了许多人的好梦。
展昭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春梦,然而,等待他的也许是一场噩梦。
当黑珍珠循着气味找到展昭时,看见的却是她宁死都不愿看到的情景。
这些日子以来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魂牵梦绕的男人竟然躺在别的女人怀里,而那个女人居然在为他束衣系带。
他们刚刚做了什么?白痴都能猜出来!
黑珍珠有种想上去一巴掌拍死那个女人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
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她很感觉到。就凭她是一个猫妖,她能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人类。
她用鼻子嗅了嗅,她的鼻子一向很灵敏的,可是这次她嗅不出。
她所知道的妖类身上都有一股味道,例如狐妖的味道,花妖的味道,蛇妖的味道……可是这个女人身上,除了大自然的清香,似乎什么味道也没有。
不像人,也不像妖,莫非是神仙?也不像,她没有神仙那样的气场。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
她拿不准,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可是不久前才修炼成精的猫,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千年的修行!
所以她只能用天底下最怨毒的眼睛盯着七宝,直至她从山洞消失,她才慢慢地走出来,走到展昭的身边。
这个男人睡得真香,他睡觉的样子可真迷人,洁净无暇的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还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可以想象他刚刚是多么的兴奋和愉悦。
这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可是现在,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黑珍珠只觉得心里像被石磨碾过一样的疼痛。
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他那该有多好,她绝对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她甚至可以为他放弃修炼。
她本是一只猫,一只修炼了三千年的猫,她忍受了三千年的寂寞,终于修炼成人形。
她向往人世间的生活,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来到人间,只为尝一尝那人间所谓的至情至爱。
可是在她入世的第一天,她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只仅仅比她多修炼了五百年的蜈蚣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准备拿她去炼丹。
她百般乞求,苦苦告饶,那蜈蚣精才答应放她一马,并且还给她指了一条路:猫乃至阴之物,若想修成正果,必须采集人间至阳之物,那人间至阳之物便是男子的精气。
她信以为真,但是她身为一只猫,一只尊贵的猫,她有着严重的洁癖,所以她只采童子身,而寺庙里的和尚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自从那一天,她见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面容,和七宝的感觉一样,她觉得自己以前都白活了。
但是很不幸的,她已经成了贼,而他正巧是官,官抓贼,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
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大家口里所谓的女淫贼吧,她苦笑,若知道世间有这样的男子,她何必为了所谓的修炼成为他的死对头。
她曾想过用对付其他男人的方法对他,因为按照以前的惯例,似乎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魅力,就连那些守着清规戒律的和尚,见了她都乖乖的主动缴械投降。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每次见了她如同见到仇敌一样,一心一意的只想将她捉拿归案。
她在开封府盘桓了多日,都无法得手,而且开封府人手众多,她实在不想伤及人的性命,她只不过想得到他而已,他的第一次,一定要是她的。
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引他出城,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男人用了媚药。
她以为势在必得,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但模样生得好,武艺也是惊人,一身轻功更是了得。就在紧要关头,竟然被他逃了去。
逃了没关系,她知道他回不了城,她下的剂量可不是一般的多。况且她还有着猫的嗅觉,任何气味都逃不过她的鼻子。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她循着展昭的气味追到溪边,一场大雨却将空气洗得干干净净。
雨过天晴,她又循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味道追到山洞,却看见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该怎么办?毁了他?舍不得;放了他?心有不甘;要了他?不,她有洁癖,别人碰过的,她绝对不要。
黑珍珠痛苦至极,当她看到展昭衣衫上的一抹殷红,再看到展昭身上并无伤痕,便料想是那个女人的初红,她毫不犹豫的挥手将它抹得干干净净,她不要看见任何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那对她绝对是一种刺激!
也许是黑珍珠所产生的强大的怨念所致,本在沉睡中的展昭突然醒了过来。
就像人清晨醒来第一刻便回忆梦境一样,展昭脑子里最先闪过的便是梦中的情景,刹那间,血液都停止了流动。那真的是春梦吗?为何梦中的感觉如此真实?
然而,当他睁开眼再看清面前的这个人时,感觉如五雷轰顶,四肢像打了麻药似的,瞬间失去知觉。
那一刻,他有种想死的冲动。
这正是他在从街上追至城外的那个女子,一身紧身黑衣将身段衬得曼妙多姿,□的半截酥胸在黑衣的衬托下更显得雪白晃眼。
与黑珍珠交手过多次,刚才追的时候没认出来,一交手便已知道是谁。
展昭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甚至还记得梦中的情景。
那个与他痴缠在一起的身体,那么光洁润滑,微凉的肌肤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抱着她的时候,就如同抱着开满鲜花的月亮。
多么讽刺,多么滑稽,多么可笑……堂堂的开封府四品护卫,竟然栽在一个女淫贼的手里!
什么快意恩仇,什么行侠仗义,笑话,从今以后,全都是笑话。
他的心如同刀割,如同万箭穿心。
黑珍珠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原来他还不知道刚才和他在一起的是谁。她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将满腹的苦水化作了笑意。
她含羞带娇道:“你醒了,刚才,你力气好大哦!”
听到这句话,展昭顿时像被判了死刑一样,心如死灰,他唇齿紧咬,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漫出来,触目惊心!
黑珍珠真想哭,她只不过想看看他的反应,却没料到这种反应更让她寒心。
就算得到了他的身体又能怎样,这个男人怎么都不可能属于自己啊。她第一次尝试到挫败,而且是这么彻底,毫无挽回的余地。
不过,听说每一个男人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就算得不到他,他的心里却永远记着她,那也不失为一种慰藉,只要他永远以为是她就行了,只要那个女人消失就行了。
黑珍珠的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她正准备依偎过去,就在她快靠近展昭的身体时,展昭忽然睁开了眼睛,那眼里的光泽如同黑宝石一般,完全没有刚才的暗淡与绝望。
他的目光掠过黑珍珠的身体,带着一丝探询的意味,看得黑珍珠心跳加速。
忽然,他伸出手来,揽住了黑珍珠的腰。
黑珍珠怔住了!
雪狼
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