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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又如何?”曹丕嘲讽般的道,“还不是被人赏玩过多次了!”
周瑜美眸一斜,两道犀利神光冷睨着曹丕,道:“你错了。子龙欣赏我,却从不曾玩弄我!”
曹丕道:“哦?那你岂非很无趣?”侧目瞟向赵云,笑道:“你到底尚是个‘孩子’,许多有意思的东西,你还需学习的。”
话音甫消,他突然反手一甩,将周瑜抛了出去。
空中轻舞的红衣,如烟如霞,美得教人心醉,但当那烟霞硬生生摔在了地上,人心又是撕痛将碎!
赵云的嘴唇咬出了血,眼睑亦布满了血丝。
周瑜蹙了蹙眉,竟没有呻吟。他的衣领被稍许敞开,雪缎也似的颈项若隐若现。
他的面庞已然明艳无伦、占尽世间绝色,此刻纤颈半露,那旖旎的光彩直要灼瞎人目!
夏侯渊脸胀得像猪肝,哑着喉咙与曹丕道:“殿下莫胡闹!这……这……这成何体统!”
张郃也连声劝道:“殿下您气的是赵云,咱们收拾赵云就好!您千万不能碰周瑜啊,轻薄他就等于忤逆大王,要闯大祸的!”说着又朝司马懿大叫:“仲达!你怎就杵在那儿!快帮我劝劝殿下!”
司马懿一脸迷茫,两眼呆滞,俨然神游物外之状。
只听曹丕道:“我曹子桓欲为之事,你们谁也不得阻止!如若不然,即是以下犯上!”
夏侯渊、张郃倒吸了口冷气。
曹丕缓缓走近周瑜,缓缓弯下了腰。
周瑜匍匐在地,白玉细指,慢慢攥紧了衣衿。
他有一种独特的风致,便是无论甚么形势之下、无论处境多么危险困窘,他都不会让人觉得他凄凉、觉得他可怜。他天生高贵,永远高贵!
曹丕很想破坏周瑜的这份风致,但曹丕能吗?
不能!
就在曹丕伸出手、企图亵玩周瑜的高贵时,“噼啪”、“邦当”两声巨响、刹那毁灭了他的所有野望。
张郃瞠目结舌:“那……那铁链不是大象都能锁住吗……怎么……怎么……”
是啊,这副铁链能锁住大象,可恰如诸葛亮所言,区区锁链,怎困得住一条龙呢!
赵云昂首挺立,崩断的铁链闪着银辉、零零散散的自他身上掉下。
众人尚未回过神,赵云已箭步冲出、一拳头砸在曹丕左脸。曹丕“唔哇”惨号,整个人被打飞!
司马懿如梦初醒,当即大呼:“不好!赵云疯了!快保护太子!”
张郃夏侯渊手忙脚乱的去扶曹丕。曹丕满嘴是血,衣衫上也斑斑点点沾满了血星。
“赵云,你小畜生找死!”夏侯渊破口大骂。
赵云不言,双拳十指的关节格格作响,眼底两团怒火熊熊燃烧!
究竟谁找死?
夏侯渊脸孔煞白,头顶冒起豆大的汗珠。
张郃道:“赵云真个疯了,狂性大发!我等兵器不在身上,先退开再说!”
三人搀着曹丕逃至舱外,“砰”的锁了舱门。
船舱内恢复了寂静。
赵云轻轻抱起了周瑜,将他牢牢的揽在怀里。
周瑜狭长的美眸中充斥着惊异,白皙的手在赵云臂膀上一遍遍抚摸。赵云绷断了腕子粗的铁链,他也感到难以置信,但他深知,赵云绝没有疯。
赵云的目光仍然热烈,那骇人的怒火却早已被缠婉的爱意取代。他不停亲吻着周瑜脸颊,既是兴奋,又有无穷无限的怜惜,好像千百年前他遗失了一件宝贝,此时完璧归赵。
“公瑾,你疼吗?”赵云低低的问道,“曹丕那一摔真狠,可伤到你了的筋骨?”
周瑜摇一摇头,浅笑道:“我没事。子龙忘了么?我自幼习武,筋骨很结实。”
赵云道:“公瑾是玉一样的人,不是铁打的,怎……怎能挨摔呢!”双臂不自觉的用力一收。
周瑜笑色冶艳,暗忖:“我的筋骨没教曹子桓摔伤,却要被子龙你给揉碎了……这样也好,我愿意得很……”
赵云又道:“曹丕竟敢欺侮公瑾,直是可恶透顶!我刚才真该多给他几拳!”
周瑜道:“曹子桓由爱生恨而已,他知道伤我比伤你更能使你痛苦。”
赵云愠道:“那他也应知晓,伤害公瑾的后果比伤害我的后果更严重!我赵子龙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公瑾!谁伤害公瑾,我绝不饶他!”
周瑜莞尔:“嗯,他这次确是昏头了、糊涂了、犯了个大错。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能挣断锁链,你真是条神奇的龙!”
赵云听得褒奖,两腮红扑扑的,道:“我今天早上说,‘只要未失去公瑾,我便没有输’,换言之,我若保护不了你、让他人有机会伤害你,我就输了!我自个儿可以兵败战死,但我万万输不起你!”
一席话慷慨激昂,至诚至恳。周瑜倾耳细聆,眼波清清流转,倏的抬脸,以双唇覆住赵云之口。
赵云胸中一荡,全身百脉顿即巨振,热血若成了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疾驰狂蹦!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浑浊,他拼命遏制着自己。
敌船的潮闷舱室可不是甚么好地方。
半晌,周瑜移开湿润晶莹的嘴唇,望着赵云笑道:“其实,我不会让子龙‘输’的。尽管我施展不了武功,但曹子桓休想占我便宜。”
赵云回味着嘴边口中的甘甜,道:“啊?”
周瑜道:“我孤身赴司马懿之约,自知寡不敌众、免不了受困,因此临出发前就做了一些特殊的准备。”
“哦?是什么样的准备?”赵云饶有兴趣。
周瑜美眸一瞬,道:“我先卖个关子,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云问:“等会儿?我们要等什么?”
周瑜道:“等待时机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去魏国。”
赵云道:“我们自然不去魏国。嗯,等公瑾休息好了、筋骨不疼了,我就把门撞开,带你出去!”
周瑜嘻嘻笑道:“我早有言,我筋骨不疼。我所谓的‘时机’,是指救兵。”
赵云诧然:“救兵?谁来救咱们?”
周瑜道:“兴霸与公绩。我前天飞鸽传书给他们了。”
赵云展颜道:“原来是甘宁凌统两位大人!”
甘宁和凌统是赵云在赤壁之战认识的,三人相处时日不长,交情却是甚笃,特别是甘宁,与赵云异常投缘。
得知这两人将赶来支援,赵云颇是高兴,问周瑜道:“他们何时来呢?”
周瑜道:“应该快了。待兴霸公绩一到,我们就闯出去!”
赵云已然跃跃欲试,朗声道:“好!就这么办!”
周瑜双臂勾着赵云颈项,噗哧一笑,道:“我请了兴霸公绩两位救兵,原本自认为万无一失的,不料司马懿阴险狡诈,化了我的真力,害我无法里应外合。幸好我还有子龙你这个大救兵!”
赵云灿灿一笑,道:“公瑾放心,子龙一定救你脱险!”
周瑜轩眉道:“就如你去年单骑救主那样么?”柔软的身子往赵云怀里深钻了几分,唏嘘道:“唉,可惜我不是小婴儿,装不进你的铠甲,怕是要你多费力了。”
赵云亲了亲他额心,道:“子龙义不容辞!”
周瑜又“噗哧”一笑:“子龙,你说我们要不要谢谢曹子桓呢?他为了折磨你、故意把你激怒,倒是救了我们。那锁链我还真没法子替你解开。”
赵云道:“谢他干嘛?此乃天意!”
舱门外,魏兵披坚执锐、层层把守,势如铜墙铁壁。
夏侯渊手里拿着一副大弓,箭已上弦,随时将急射而出。
“妙才兄,这儿就先麻烦你了,本美人上甲板看看太子去。”张郃一边搽着胭脂,一边优哉游哉的说道。
夏侯渊眉峰抽搐,轻叱道:“亏你还在涂脂抹粉,恁有闲情逸致!”
张郃摊了摊手,道:“我有什么法子?赵云吓得我花容失色,大大损坏了我美战将的风采。”
夏侯渊道:“你须向美周郎学习,临危不惧、处变不惊,何时何地都风采照人、风姿都丽……”说着说着,他竟呵呵生笑,面红耳赤。
张郃心里窝气极了,道:“怎么?妙才兄也被美周郎的姿色撩拨得神魂颠倒吗?”
夏侯渊登时敛容,道:“张将军勿要乱讲!”
张郃笑道:“嘿嘿,妙才兄少装蒜!你那声‘美周郎’,喊得可真是亲热呢!”
夏侯渊清一清嗓子,庄严道:“一个称谓罢了,算啥?大不了我以后也喊你‘美张郎’么!”
张郃“呸呸呸”连唾三声,道:“去你的‘蟑螂’!我又不是吕奉先!”
吕布冠帽上的羽饰形似蟑螂触须,所以很多人顺理成章的戏称他为“蟑螂”。
夏侯渊苦笑道:“你是吕奉先倒好了,说不定能镇住赵子龙。”
更深露重,夜风吹乱了司马懿的长发。
月光之下,他的面容格外苍白,看上去就如同幽灵,一个幽怨的幽灵。
司马懿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幽怨?这是为什么?
只见他在一条丝巾上倒了些化瘀消肿的药水,而后小心翼翼的擦于曹丕脸上。
曹丕盘膝坐着,一动不动。他的脸已被打得麻木,身体与魂魄若乎亦是麻木。
他为何总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