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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羡慕周瑜照顾赵云时、轻颦浅笑间的绝世风情,也羡慕赵云对着周瑜、每一言每一瞥之中流露出的挚诚真情。
“我张俊乂才貌俱佳、一代美将,终还是及不上江东美周郎。”张郃感慨良深的叹道,“赵云虽是个臭小子,然数遍天下英雄豪杰,又有谁比他神勇、比他俊俏、比他……痴心!他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张郃脑际蓦的划过一个闪念:“若我能与周瑜易地以处,那该多好!”想到这里,内心恨恨不已,不由得长长吐出一缕闷气。
是时,他视野里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顺着江流徐徐驶来。
张郃远远看清了主船旗号,知道这是一支江运的商船队,但对方越靠越近,张郃仔细观察,又感到此商船队非同一般。
“张将军,别来无恙?”一人立在主船船首,向张郃问话。
他的声音颇是威严,却十分的阴沉,夜里听来尤其教人不寒而栗。
张郃略带忧愁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
对待长相英俊的人,他从不吝啬笑容,何况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太子。
曹丕也来江东了,这着实有些出乎张郃的意料。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张郃长身而起,又恭敬又俏丽的抱拳行礼。
曹丕身旁另有一名容颜粗犷、虎背熊腰的大胡子壮汉,乃是魏营猛将夏侯渊。两人一齐登上张郃的座船。
“太子殿下何以南下?”张郃笑吟吟的问曹丕,“莫是大王有甚新的指示?”
曹丕道:“父王是个急性子。”短短一句,言简意赅;说话之时,面无表情。
这就是魏太子曹丕,一个阴沉、冷漠、甚至算得上孤僻的人。
与曹丕相比,夏侯渊则开朗多了。他咧着嘴大笑,笑得胡子都一根根翘了起来,道:“大王说美周郎脾气差、不好收拾,唯恐张将军失手,特派太子殿下与我夏侯妙才过来瞅瞅、帮你压压阵!”
张郃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簪,歪着脑袋、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呀呀,妙才兄这次可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啦!本美人已华丽的擒获美周郎啦!”
夏侯渊脸腮微一泛红,道:“哦?那恭喜张将军了!你立此大功,大王必有重赏!”
曹丕道:“俊乂,父王曾和我提过你与仲达的计策。你既然擒获了周瑜,那……”他忽的停顿了一下,若是在犹豫。
张郃笑道:“殿下有何疑问?末将知无不言。”
曹丕换了口气,道:“那个人怎样了?”
他所说的“那个人”,自然是赵云。
“他真的中了毒么?”曹丕冷峻的脸上有了表情,尽管只是淡淡的一层!
张郃清清楚楚的回答道:“赵云的确中了毒。”
曹丕脸色变得更阴沉,眉心紧紧皱着。
夏侯渊哈哈笑道:“那他死了没啊?那个什么‘惜花堂’,传闻是用毒的名家啊!”
张郃撇撇嘴,似叹非叹的道:“毒是剧毒,但对付赵云,效果不大。”
夏侯渊道:“哦?”
曹丕灰蒙蒙的双眼豁然一亮。
张郃道:“今早,赵云精神饱满、英武神勇的跑到江上救周瑜,单凭一人之力,又把弟兄们折腾得够呛。常山赵子龙,不愧为‘亡魂之将’。”
夏侯渊粗眉耸动,道:“他来救周瑜?你刚不是说周瑜被你‘华丽的’擒获了么?!难不成你得而复失?!”
张郃笑道:“我张俊乂会那么狼狈吗!仲达略施小计,赵云臭小子便威风不再了,现下他和周瑜一道,都被囚禁在这艘船上哩!”
“什么!他也在船上?!”曹丕两眼瞪大,瞳仁中的光芒灼亮已极。他是个性情内敛的人,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只要双目健全者,都能看得出来他很惊喜,莫可名状的惊喜!
张郃的笑容却消失了,他严肃的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想去见他?”
曹丕不语。
不语,即默认。
张郃道:“殿下还是别去见他了。你见到了赵云,只会愠怒苦恼。”
心爱之人与其他人缠绵相拥,这样的情景,谁见了不会愠怒苦恼?曹丕一国储君,孤高傲慢,又受得了如斯打击?
张郃原是一番好意、婉言相劝,奈何曹丕偏生是个顽固的人。
舱门开启,一盏青灯昏昏的照着四落。
火花憔悴,璧影依偎。
门口三人俱是怔住。
若非亲见,谁可想像“亡魂之将”竟也拥有如此温顺的神态!
那个威震疆场、令千军万马闻风丧胆的常山赵子龙,正面带微笑的靠在一人怀里。这番恬静,这番安宁,乖巧得仿佛一个孩子!
“赵子龙是个可爱的人啊……”张郃有感而发,“不过他很少表现出他的可爱。”
夏侯渊拼命挤眼睛,好像并不相信眼前的情形是真实的。尤其是那搂着赵云的人,夏侯渊以为绝对不是真实的,比赵云的温顺乖巧更不真实!
“天下倒有这等美人!”夏侯渊忍不住嘀咕,“难道……难道他就是周瑜?!”
他发问的同时,心中已自觉有了答案。
似瑾如瑜,国色天香,端丽秀雅,旷世无双,除了江东美周郎,却能有谁?
夏侯渊只看了周瑜一眼,便即懂得曹操为何心心念念的要得到周瑜、为其不惜损兵折将、甚至沦为万民笑柄;他只看了周瑜一眼,胸中便有一股热气升腾翻滚、动荡不止。他低了头,不敢拿双目直视周瑜,但眼角余光仍控制不住的往周瑜身上、脸上瞟。
周瑜浑不在意。此间唯赵云牵绊他心,余人皆与石木无异。
司马懿见曹丕来到,连忙走上前深施一礼,道:“太子殿下安好。”
曹丕不出声。
他嘴巴虽不出声,手脚却在一阵阵的颤抖。他的眉毛也在颤抖,脸、颈处的肌肉都在颤抖!
司马懿心一沉,暗道:“坏了,殿下该不是气得魂不附体了吧……”
曹丕的灵魂当然仍在他身体里,否则他如何郁闷、如何愤恼?他郁闷愤恼的仅有一事——周瑜勾去了赵云的魂!
曹丕立于门口良久,赵云瞧也没瞧他;适才司马懿和他说了话,赵云还是没有反应。赵云恍惚根本不晓他的存在!
司马懿背后泌出了冷汗,因为他听到曹丕嘴中的牙齿对击声。
“殿下,周瑜赵云由属下看着就好。”司马懿说道,“这儿阴湿潮闷,请您……”
他话未讲完,曹丕的脚步已经迈开。
曹丕没朝舱外走,而是阔步往里走。
赵云依然不瞧曹丕,直到曹丕霍的一伸手,五指似鹰爪般狠狠钳住了周瑜右腕。
“你干什么!”赵云大吼。他的笑容消失了,温顺乖巧的神态亦消失了。
张郃、司马懿、夏侯渊皆是吓了一跳,不止为赵云的吼声,更为曹丕那出人意料的动作。
曹丕手臂一提,周瑜就被拉着站直了起来。
“曹丕!”赵云几乎也跟着蹿起来,但粗重的铁链将他锁得死死,他身子刚一抬,又“轰隆”栽倒了下去。
周瑜站得很潇洒、很从容,绝无一点踉跄或是跌撞。曹丕拉拽他之时,他并未反抗,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而他心中却有无穷的愠忿、无穷的怨毒,是故他的目光凛冽如冰霜。
即便目光凛冽如冰霜,这犹然是天上人间最美的一双眼眸。曹丕对他纵有千万妒恨,这一刻凝注着这双眼眸,心弦亦不禁一振。
“怪不得恁多人为你神魂颠倒,你真长得很迷人。”曹丕诡异莫测的笑道,“孙伯符,孙仲谋,老头子,还有这小子,个个都爱你爱得发狂,现下我也有些被你魅惑了。”
赵云绷着脸,双目直瞪着曹丕。
“你终于肯看我了么?不容易啊!”曹丕瞄着赵云,冷冷言道,“我知你是个打不倒、击不垮的人,我很难想着一个法子惩罚你的不识好歹,就算要你死,你也是不痛不痒的。”
他的眼神又落回到周瑜身上:“可是,我若把他抢了,你一定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赵云咬着牙,眸中迸射出的精光锋锐若剑,森然道:“公瑾是我的!”
曹丕嗤道:“如果我现下就要他,你能奈我何?”
赵云不答话。他沉默的时候,浑身散发的戾气更雄厚、更慑人。
正像潜伏大地深处的烈风,一着呼啸喷薄,遮天蔽日、摧枯拉朽。
周瑜清叹一声,道:“魏太子,请你自重。”
张郃夏侯渊大喊着奔将过来:“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周瑜是大王要的人,您不可捷足先登!”
曹丕将周瑜手腕抓得愈紧,似要拧断他的骨头,说道:“我是魏王之子,向父王索要一个人,有何不可?”
夏侯渊道:“殿下,您几年前抢得了太子妃,大王已是不满,今天您又要抢周瑜,道不怕大王大发雷霆吗!大王有言,周瑜乃尤物中的翘楚,是他此生至爱!”
“至爱又如何?”曹丕嘲讽般的道,“还不是被人赏玩过多次了!”
周瑜美眸一斜,两道犀利神光冷睨着曹丕,道:“你错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