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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眼睛里涵着光,彷徨的、迷惘的、殷殷期盼的光,纯真明净。
这光芒骤然变得很亮,亮得像黑暗中的火炬!
周瑜偎入了他怀里。
“我与子龙一起时,想的、做的,皆是‘小事’。”周瑜的语声,醇酒一般醉人,“‘小事’,‘小’到只关乎你我二人。”
赵云呢喃着重复:“小事,小到只关乎你我二人……”
周瑜伏在他耳畔,幽幽一笑:“只有与子龙一起,公瑾才会想着、做着这样的‘小事’。”
赵云脸上热烘烘的,全身血液急速奔涌,滚蹿如沸。
他是个好孩子,却不是傻孩子。
他伸手搂住周瑜腰肢、扶着那优雅的肩,吻着他,缓缓倒了下去。
周瑜的美眸悄悄合上,两腮红红的霞晕,嫣媚可人。
衣衫恍惚是风中的木叶,一片一片,飘飘扬扬离了那似瑾如瑜的身子。
洁白的柔华,纤尘不染,馥郁的芳馨,梦欤幻欤……
江风清,江月明。
江水波荡,江船波荡。
人也在波荡,无休无止、无厌无足的波荡。嘤咛喘息,此起彼伏。
赵云抱着周瑜,紧紧抱着周瑜。如果要他释手,除非取了他生命。
汗水顺着面颊淋洒,滴在身下那红粉斑驳的胸膛,融入一团濡濡香雾。
香雾浮动不宁,柔软的腰肢扭动不停。精致的脸庞,秀眉频蹙,长长睫毛忽启忽阖,几颗沾悬着的晶珠,剔透颤抖。
那双美眸已如山岚笼罩的湖水,氤氲迷蒙。滺湙潋滟的微光,盈盈夺眶。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凄美的眉心,一对纯真明净的眼睛,带着说不尽的歉疚、温柔的瞰着他。
云,岂非常常温柔恬谧?但风雨交加之时,又是何其凶猛疯狂。
凶猛的占据那似瑾如瑜的身子,疯狂的在那湿暖娇娆的身子里为所欲为!
周瑜是个乖孩子。无论身受的创伤多么凶猛、多么疯狂,他都善解人意的接纳,毫不推拒。
他知道这是赵云的爱。是天下最诚、最真的爱!
他修长的双腿弯弯勾着赵云,白润的双臂软软缠着赵云,若邀若挽,亦邀亦挽。
他是如此的喜欢被赵云怜爱,尽管这怜爱原是如此的疼、如此的痛……
“嗯……”他突然低哼了声,一手沿着赵云火烫的肩背,滑淌而下。
赵云即刻捉住这只黏腻虚弱的手,战战兢兢的望着他。
周瑜腮颊暄红,泪眸半睁。
“公瑾?”赵云唤道。
周瑜侧过了脸,“嘻”的一笑。
他在笑什么?
可是在嘲笑某人的贪婪恣肆?
既是嘲笑人家,却为何要将美丽的笑色掩藏?
赵云看了看两人躯体间愈发浓稠的莹白,期期艾艾的道:“公瑾……我……我又……”
周瑜五指倏动,反握住了赵云之手。
十根手指,牢牢扣在了一起。
两人的身躯,两人的心,牢牢扣在了一起……
“子龙,我们到死都要一起,好不好……”
“好……公瑾……”
第四章,花镖
东方的穹苍呈现一片鱼肚之白。
旭日渐露出了笑脸,曙光透过湘妃竹帘的缝隙,偷偷溜进船里。
淡淡的、粉红的暖晖,薄得像雾,轻得像纱。
赵云已醒来良久,纯真明净的眼眸,璨亮有如天际晨星。
他怀里的人却仍在梦乡流连。
似瑾如瑜的人,会做什么样的梦呢?他梦中会有些什么事、什么人呢?
赵云漫漫的猜测,一面猜测,一面轻轻抚摸着周瑜凌乱柔顺的长发。
周瑜侧枕着赵云一肩,丰润甜软的嘴唇,若即若离擦着赵云锁骨,仿佛一个个羞怯多情的吻。他的呼吸清香而匀长,显然睡得很沉。
周瑜这样的人,似乎不应睡得这么沉,也不应把这么多辰光耗在睡眠上。
但他就是睡得这么沉,睡得这么不顾辰光。
是他过于疲惫了?还是赵云的怀抱太令他安心舒适?
他双臂缠着赵云头颈,唇角隐含一丝浅笑,醉媚难名。
“你在梦中,亦是梦着只关乎你我二人的小事吗?”赵云痴痴问道,双眸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周瑜身子。
不设防的洁白肌肤,疏疏密密落满了或深或浅的红花,妖娆冶艳,绚美迷目。
他左肩窝更有一道细细短短的嫩红疤痕,形状酷似一条小龙。
“你当然只能梦着我。因为你是我赵子龙的人,是只属于我赵子龙一个人的采玉……我们到死也要一起……”赵云微微一笑,将周瑜抱得更紧,
从前的赵云是个很无私的人,但那已是从前。就如同他亲口承认的:“我是自私,我很自私……我只对公瑾一个人自私。”
自私并不总是不可取的。对该自私的人与事不自私、对值得自私的人与事不自私,此绝非圣人圣举,而是傻瓜之举、懦夫之举。
赵云既不是傻瓜,也不是懦夫。所以他自私了,坦坦荡荡、无怨无悔的自私了。
熟睡的周瑜稍稍动了动身子,却是往赵云怀里又深钻了几分。
长江泛着粼粼金光,江中来往的船只已有不少。春风拂过水面,带来岸上的柳香桃芳,温和清爽。
湘妃竹帘已被卷起,花窗里人影晰晰。
明媚的阳光,照着一张更为明媚的秀颜,胜雪腮颊,红晕嫣然。
他笑起来真是活泼!
他的笑容虽然活泼,筋骨却虚软得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那万千长长青丝,乃是捧在赵云手中。
赵云的两腮亦是红彤彤的,眼神里充斥着愧疚、歉仄、自责,但也不乏一丝浅浅的得意。
“公瑾……”憋了老半天,思来想去,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昨晚乱来了很多次……对不起……”
周瑜笑出声,道:“一百零三天。”
赵云不解他为何算起了日子,问道:“一百零三天?怎了?”
周瑜依然在笑,道:“你有一百零三天没对我‘乱来’了,因此昨晚过分一些,无可厚非。”
赵云急道:“但我伤了你的身子!”话一脱口,脑中立马就有一个声音道:“你当时怎不考虑及此!”心弦一振,俊脸越发的红胀。
周瑜却轻松自若的道:“你伤我身子,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你不伤我的心,你做甚么我都高兴。”
赵云束发的动作忽的停下。
“我……有伤过你的心吗,公瑾?”他低声问周瑜,他很怕自己当真曾让周瑜伤心过。
周瑜莞尔而笑,道:“子龙从未伤过我的心。”
赵云道:“真的?!”一激动,腰背颈俱是挺得笔直笔直。
周瑜道:“子龙待公瑾情深意重,是个好孩子,怎会伤公瑾的心?”
赵云笑呼:“如此便好!”愁虑一散,他浑身暖融融、甜滋滋的,继续小心翼翼的为周瑜束发。
周瑜柔声道:“子龙不会伤公瑾的心的,不会……”
这是周瑜自言自语。
但赵云已然暗暗下了决心:“我赵子龙绝不令公瑾伤心!绝不!”
束完发辫,赵云移坐到周瑜跟前,与周瑜面对着面。
两人相视片刻,竟不自禁的都笑了起来。
画舫内外、周围并未发生任何滑稽有趣之事,两人便没来由的都笑了起来。
笑,或许本不需要甚特别的理由。人快乐了,幸福了,就可以笑。
此时的赵云与周瑜,正是非常的快乐,非常的幸福。
世上有人快乐,则必然也有人不快乐。
快乐的人放声欢笑,不快乐的人唉声叹气。
刘备就在唉声叹气。
他非但不快乐,而且是很不快乐,苦恼至极!
“好好一个大姑娘,奈何如此泼辣,更如此蛮不讲理?”他心里不住的问老天爷。
“大姑娘”是一名牵着匹棕色宝马、身穿茜红劲装的年轻少女,体态婀娜,杏靥桃腮,甚是美貌。
但这美貌少女的嗓门极大,与她相比,关羽张飞的雄壮话声简直就是蚊子叫。
不过刘备觉得她是大姑娘,倒也不是因她嗓门大,只是她身旁另有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个子小小的,瓜子脸、柳叶眉,眼睛水汪汪的,小口如樱桃,面貌娇俏可爱。她长得与小乔颇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小乔。她温柔多了,也文静多了。那大姑娘自打走进客馆庭院,嘴巴就没停,她则半句话、半个字也未说。
大姑娘凶巴巴的道:“你们几个臭老爷们少给本小姐兜圈子浪费时光!本小姐要的人是赵云!你等快把他交出来!”
张飞喝道:“姑娘家家,大白天跑来别人家里要男人,害不害臊!”
大姑娘喝得比他更响,道:“这里是我吴国的地儿,几时成你们家了!”
张飞道:“此处乃吴王专给俺大哥安排的住所,这几日都是俺们的地儿!”
大姑娘轻蔑的一笑:“乡巴佬就是喜欢强词夺理!”
张飞眦目道:“俺没强词夺理!俺也不是乡巴佬!”
大姑娘道:“本小姐懒得与你废言!快把赵云交出来!本小姐要带他走!”
关羽粗声道:“姑娘请自重!”
大姑娘道:“本小姐如何不‘自重’了!”
关羽道:“你一口一个‘把赵云交出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