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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白堇现在的繁盛凤绿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所承受的苦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凤绿行事果决,眼光独到,决策精准,极富军政才能,处事作风与男子无异。事实胜于雄辩,多年骄人的政绩和战绩,加之凤绿做派强硬使得众臣对她心服口服,她在朝中的势力还在不断做大做强。
倘若她用公主的身份掌政的确名正言顺,阻力会大大减少,但是这样一来各国必定会企图通过联姻来掌握白堇实权,这样反而陷白堇皇族于不利,为了不成为皇权争夺下的牺牲品,她宁愿通过实力而不是身份来奠定自己的地位。在她的恩师协助下用毒令肤色呈现墨色,声音变得低沉略带些沙哑。容貌和声音的改变让她得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白堇百姓而言,公主很快便成了一个象征性的存在。凤绿十四岁时,成为参政,靠着白堇王的信任以及五位元老的全力支持作为背景得以顶住压力,一方面安抚反对者,拉拢中立者。另一方面,依靠五大臣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些年有人说她是女子反而已经很难令世人相信了,久而久之人们将这位极具才干沉稳内敛的冷峻“男子”称为白堇之凤,其在白堇号召力可见一斑。
在凤绿身边从侍的人自尚玄离开后便只剩星晓和苏月二人,此外就只有安排这一切的白堇王和支持她的五位元老重臣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外界对凤绿身份的猜测是众说纷纭,最初各国均花大力气派人调查这位凭空出世的能人,结果都是有去无回,凤绿本人更是对所有传言一概不给予回应,这反而使得她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现今,五大臣中三位已因旧疾而去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了。
凤绿思来想去,觉得此次时机绝佳,紫宸元气有损,一时不会再与白堇交手,凤绿料定紫宸不会轻易服软,要他们自愿交出尚玄可能性极小,然而机不可失,必须趁白堇对此时紫宸的威胁力大大提升把尚玄解救出来,加之父王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白堇需要尚玄回来继位,否则她决计不会放下白堇大小事务而选择冒险去紫宸救回兄长。
起先白堇王再三不准凤绿去冒险,将尚玄送走他已悔恨数年,深觉对不起已故的妻子,他不希望再失去女儿,这天下倘若没有牵挂,都只是空谈罢了。若不是凤绿执意且他思子心切,他万是不会首肯。
凤绿带着前往紫宸的王令动身了,她心中想不通的是:紫箐一战,紫宸王灼风到底玩了什么把戏?紫宸北镇王灼言如今在哪里,北镇军现状如何?那个梓翚到底是谁,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凤绿离开堇都返回界城罗林。
、交手
凤绿再回到罗林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她是先于公主车驾几天到达的,为了尽快部署好公主出使紫宸的事务。
三日后,各项事宜差不多都安排妥善了,凤绿骑着追尘从军营回到将军府。看天色尚早,她便来到梓翚住的的小院,梓翚和苏月都不在,想必又去哪里玩了。
看着满屋子里梓翚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不禁笑了出来,顺手拿起了长案上的玉雕古琴,小小的古琴不过一个大拇指大小,拿在手里把玩着竟舍不得放手。
凤绿笑着看着大大小小玩意儿,不经意间瞥见挂在墙上的剑,记得这把剑原是挂在追尘身上的,大概是马夫把剑送了过来吧。不过,凝视着这把剑,是用上古玄铁锻造而成,剑身无光泽,但所有照到剑身的光芒仿佛都会被这把剑吸走。
凤绿的眉头忽的又紧起来,一股危险的暗流涌动在她平静的眼中。她想,如果梓翚是紫宸的北镇王,那他为什么至今没有任何异常行动。如果不是,那他此时又意欲何为?
这一夜,凤绿辗转未能入眠,最近有太多事发生和将要发生,北漠九国表面的平衡状态也许就要打破了。她这次决定去紫宸到底是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呢?哥哥尚玄这些年过得可好,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呢?
忽然,凤绿头晕起来,瞬时全身发冷而汗却从额头上细密得沁出来。她趁自己还算清醒急忙打开床头的乌木匣子,服下一粒药丸,一下子人缓了过来,却再无睡意。
夜几乎已经过去,天开始泛起微光,凤绿起身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空的蒙蒙亮。这一刻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一杯凉了的茶,没有冒出浓浓的热气,反而冰凉的很透彻,可以让她看得很平静、很轻松。
凤绿一时兴起只穿着素袍便走到院中,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只听簌簌几声枝上的叶片已经如蝶舞般在空中翩然。碧绿的蝶趁着这未尽的夜色跳落在素色的长袍上,完美的成为了素雪中的碧玉。
最令人惊奇的是凤绿的皮肤在这黎明竟然泛起若有若无的星光似的银光。凤绿完全沉浸其中,直到要收势才猛地注意到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梓翚,还没等她开口,梓翚已经回过神先一步讲到:
“呵呵,凤绿早练呢。我是一不小心才看到的,可不是故意的哦,我正准备去城东张大妈那儿抢第一碗豆腐花。要不我请你一起去吃豆腐花,就作为我有幸看到凤绿练剑的谢礼好了!怎么样,走吧!快点,再不早点就吃不到第一碗咯!”
梓翚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反倒把凤绿心中刚才的不快全驱走了。
凤绿笑笑不作答又开始练起剑来,梓翚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赶着去吃豆腐花,正要走出院子只听身后唰的一声,梓翚头竟未回头,只迅速举起左手树枝便在他的左耳畔被劫住,耳畔立即又传来凤绿的声音:
“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毫无挑剔的肯定语气不容置疑,凤绿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紧不慢的走到院中的树旁折下一根树枝。
“呵呵,那我就陪你过过手?”梓翚嘴上又飘出一抹笑,“要是我伤了你,罪过可就大了。”
“话说的太满可别溢了出来——”话音刚落,凤绿以树枝代剑直指梓翚而去,快,准,狠。
梓翚倏地格挡住凤绿来势汹汹的一招,大喊一声:“等一下——”接着他又笑嘻嘻地说道,“讲好!你输后要请我吃豆腐花。”
“胜负还无定论呢,我要是侥幸赢了,还请梓翚兄替我解惑——”只看到两根树枝横交在两人之间不时发出微微震颤。
“好——”梓翚笑的那么灿烂,一双如剑犀利的眼不禁轻轻眯起来。“有意思!”
须臾间,只听到交锋的声音,刚开始风声还有些顿涩,零乱的气息和招式尚参杂其中。可是,仿佛猎手找到了最满意最旗鼓相当的的猎物,彼此敏锐的直觉告诉着对方最默契的讯息。
天地万物仿佛只存在于两人的翻飞跃动之中,周围的一切只化作云烟完全不在两人的眼界里。蛟龙飞腾云间,大鹏展翅峰巅,胜负难分,高下难决。一时间,两人缠打难舍,青白衣裾交错掺杂,时而风起云涌,丝弦紧绷于千金之下而不断,时而水波无痕,柳枝痴缠于清风而不乱。
太阳早已高升,而这场比试似乎难以结束,汗水湿透衣衫,迷蒙了双眼,可两人的脸上满是畅快的神情。忽然两人均累倒在地上扬声大笑起来,星晓和苏月早在一旁急坏了连忙拿着毛巾上前。
梓翚撇过头去看凤绿,恰巧看到凤绿也刚转过头来便道,“太有意思了,第一次遇到对手,你果然是个不可思的人,这次就算平手,下次再分胜负。哎呦,刚还不觉得,现在么,那个,那个——”
“怎么?”凤绿问。
“我饿死了——”梓翚无辜道。
听到这一句,在场的人都笑了。凤绿看向星晓;“请城东的张大妈来做一趟豆腐花吧。另外再准
备些别的吃的好了。”
“哇——,多谢凤绿了。”梓翚笑道。
在梓翚心满意足得吃完最后一口豆腐花后,凤绿缓缓开口道:“梓翚兄留在我白堇有些日子了,可有什么打算?”
“我是有一天过一天,这样天天逛逛街,吃吃喝喝的也不错。倒是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常住罗林?”
“不会,等我玩够了再留在这里,就没意思了。”
“梓翚兄一身好本事埋没了实在可惜,不如——”凤绿正要接着讲,不料梓翚忽然开口。
“领兵打仗我不去,不过要我效力白堇军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凤绿讶异梓翚如何会猜到她想要说的话,“此话怎讲?”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倒是乐意当个白堇的小兵,如果凤绿你应允的话,我明天就去军营报到。”梓翚说得轻描淡写,随手又拿起了星晓准备的糕点往嘴里送。
“若真要报恩,你不如去紫宸。”凤绿见梓翚一时不回话继续道,“五日后我朝公主将经罗林前往紫宸,届时我会派兵随行,你可否同行以保护公主?”
“这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