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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纳兹大人,好帅啊……”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待在柱子一角的某人皱起了眉头。然而,那人只是默然无声地注视地阿亚纳米一行人,不发一语。
“好,好多人……”眼花缭乱,异香扑鼻,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场合。平日接触的不是军队就是平民,泰德忍不住紧张起来,吞了一口口水,瞄了一眼身旁的阿亚纳米,“喂,现在还来得及,我还是……”
“哦?”像是随意伸手地揽住他的腰,阿亚纳米沉沉的声音在他脑门上响起,“这就是尊贵的拉古斯王子的处事方式?碰到不熟悉的场合就想逃?”
“你说什么……”
“还是几年的奴隶生活,让你自卑得进不入这些场合?”
“阿亚纳米!”
“那是什么?”紫眸泛着冷光,不带情感地望向他,他的声调永远是那么冷,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我做给你看!”赌上一口气,赌上拉古斯王国的名誉,泰德咬咬牙,伸手勾住他的臂膀,“拉古斯王子不会连这种场合也适应不了的。”
“呵……”噙着冷笑,阿亚纳米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呀!”忽然,淑女们再次爆发了尖叫,“阿亚纳米大人竟然携伴来参加宴会了!”
“怎么会,那样的阿亚纳米大人,竟然会带着女伴?”
“那是谁?”
“我看看!让开!”
“依然是那么引起轰动的人呢,阿亚纳米。”米洛克微笑着,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学生,然后,目光转到泰德身上,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
“她是我的未婚妻,米洛克大人。”瞄了泰德一眼,他道,“这是我的恩师米洛克大人,泰莎,打个招呼。”
“未未……未婚妻……”泰德惊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下一刻,他感到阿亚纳米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向他射来,他只得吞下未消化的吃惊,对米洛克露出一个勉强得像是在哭的笑容,“你好,我是泰……泰莎。”
“失礼了,”目不转睛地撒下这个弥天大谎,阿亚纳米继续说道,“她有点害羞。”
“呵呵,没关系。”米洛克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泰德,道,“这么美丽的未婚妻,为何你一直藏到现在才带来我面前呢?”
“泰莎原是贵族女子,但是几年前家道中落。她还不习惯这种场面,所以阿亚哥一直没带她出来。”休加在一旁解释道。
“我怎么觉得,”米洛克眼中精光乍现,像是无意般说道,“她看上去很眼熟呢?”
“不行哦,米洛克大人,”休加笑意盈盈地挡在前面,道,“对着别人的未婚妻用这么老土的搭讪,可不是绅士所为呢。”
“是吗?”米洛克淡淡地说道,“也罢,阿亚纳米,你跟我来,我向公爵大人引荐一下你。”
“是。”临去前,阿亚纳米对休加道,“休加,看着他。”
“遵命,阿亚哥!”休加很没正经地敬了一个礼,转身想对泰德说话的时候,忽然,眼尾的余光瞄到了一个正在向自己逼近的身影。
“哎呀,真不巧,小泰德,我想去方便一下,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吧。”休加做的比说的还快,立即脚底抹油般逃走了。
“喂!”回过神来,泰德这才发现,“黑鹰”的人都不见了,就只剩下他一人立在宴会之中。
“你就是阿亚纳米的女人?”忽然,一个倨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才不……”泰德气得转过身去,却在看见来人的脸孔时愣住了。“哈克连??”
端正秀美的脸庞,淡金色的短发,傲慢的蓝色瞳眸,来人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说,你认识我的兄长大人?”
是修理?欧克啊……
泰德的表情立即转为冷淡,意兴阑珊地回道:“啊,嗯。”
“真是不幸,”修里?欧克伸手拂拂他额前的短发,用他那带着特有的贵族骄傲的腔调说道,“我那个对政治和军事都不感兴趣的没用堂兄,竟然是你对名门欧克的印象。”
“你说什么?!”泰德眯起眼睛来,“不许你侮辱哈克连!你明明就不了解他!”
“我只知道他愚蠢又固执,竟然跑去当什么主教!叔父大人还为此大动肝火,要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修里?欧克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名门欧克家族,以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成就为荣。而身为欧克家族的长子,他竟然……”
“住口!”绿眸中闪着熊熊怒火,泰德低声吼道,“你再敢侮辱哈克连,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无礼的女人!”修里?欧克脸色一沉,恨声道,“别以为你是阿亚纳米的女人就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了!阿亚纳米算什么,我看不过是靠米洛克理事长的关系才爬到现在参谋长的地位的!真不知道柯纳兹大人为何会愿意服侍这种人!”
“你……你不是阿亚纳米的部下吗?”
“我追随的只有柯纳兹大人而已!”修里?欧克道,“谁也没见过阿亚纳米的真正实力,说不定他根本一点实力也没有,只是有着柯纳兹大人他们这些‘黑鹰’在旁边帮忙,他才把那个位子坐得那么紧!”
他是在说阿亚纳米的坏话没错,泰德皱了皱眉,论理,他应该跟着大笑,并狠狠地将阿亚纳米的形象踩到比街边的乞丐还落魄,但为何,他的心中,隐隐的有一丝不悦冒了起来。
“……虽然明里不说,可是军队里的大人们,对他可有意见了。立了赫赫战功又如何,在政治上不懂得拉拢对自己有用的人,阿亚纳米也不过如是……”
“不过如是?”他跟着重复了一遍,怒火已经开始在心底蔓延了。
“像今晚,军人不去尽自己的本分,跑来参加贵族的宴会。听说,凯德罗公爵还想拉拢他呢,没想到他竟然带来了一个女人,呵呵,看来他的仕途也差不多到尽头了,没有实力的人就是这样了……”
“没有实力?”怒火似乎烧得更旺了,泰德的声音开始散发着火药味。
“说不定,他的战功也是部下获得的。你知道,庸碌无能的上司通常有一帮能干的部下……”
“庸碌无能?”不行了,他快忍不住了。
“你也认同吧?跟着那样的男人,你还不如跟着我,起码有欧克家族的庇护,总会比那个名过其实的男人要好!”
“够了!”将酒杯里的液体泼向他,一双波光潋滟的绿眸怒视着他,泰德义正言辞地说道,“阿亚纳米不是像你所说那样的人!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你这女人!”修里?欧克恼羞成怒,正想动手。
“怎么了?”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二人同时一怔,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的凯德罗公爵和阿亚纳米。
“这不是欧克家的修里公子吗,为何会弄得这么狼狈的?”凯德罗公爵精通人情事故,很快地从二人的反应想象出来龙去脉,他打圆场道,“修里公子,我看你喝得多了,不如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一见凯德罗公爵和阿亚纳米,修里?欧克的气势也焉了。他横了泰德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道:“谢谢公爵,我去一下休息室。”
“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要不要给你的酒杯再来点酒?”
而泰德,则略有点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神情莫测的阿亚纳米,然后点点头:“嗯。”
“那么,这位就是你想给我介绍的小姐了,阿亚纳米?”凯德罗公爵打量着泰德,笑呵呵地说道,“啊啊,真是一位出众的小姐啊……”
“咳咳,父亲大人……”这时,跟在凯德罗公爵身后的几位少女出声了,似乎不满意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晾在一旁。
“啊,泰莎小姐,”凯德罗公爵一拍后脑袋,笑道,“我都忘了跟你介绍了,后面那三位是我的宝贝女儿,贝姬,艾莲娜,雷恩娜。”
那是三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和在教会里遇到的修女不同。修女们内敛沉静,而她们则是奔放活泼的,鲜艳的服饰,华贵的珠宝,和与修里?欧克一模一样的带着高傲的贵族式眼神。那种冷冷的、带着一丝自认为的高贵和蔑视的眼神。
“你们好!”出于礼貌,泰德还是打了一下招呼。
“父亲大人,我们还得和其他宾客打招呼呢。”年长的贝姬首先开口了,她的目光掠过泰德,嘴里虽然喊着父亲大人,目光却落在阿亚纳米身上,眼底的爱慕连迟钝如泰德也能感觉得到。
“对啊,阿亚纳米大人,不是还要跟我们谈一下远征的趣闻吗?”艾莲娜也不甘示弱地说道,一手还勾住了阿亚纳米的胳膊。
阿亚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