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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地球是圆的,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总是会回到原点。可程今夕却觉得,下一个轮回必然会与上一个轮回不一样,即使能够再遇到,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相遇了。
季节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
***
从那日之后,她真的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淮南,一如他所说的,再也没有回来。
不再有各种机缘巧合的相遇,不再有电话,也不再有短信。顾淮南就这样消无声息地从这个城市,从她的城市里消失了,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偶尔鼓起勇气在手机上输入那串删除后,却不知怎么的就被她记在心里的号码,然后又一个个删除。
是啊,打过去又怎样呢,除了“你好”,还能够说什么,又或者,连“你好”都说不出口。
顾淮南予她的不过是本就是莫名其妙的温暖,暂时借给她的温情而已,享受多了,觉得理所当然了,是不是也就贪心了呢?
可他说了,他不爱她。而她呢,爱他吗?
程今夕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从小就爱段从,甚至现在依然还是爱着,因为想念他的时候总是痛的,看到他时也是痛的,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暧昧,她会哭会闹会嫉妒,也会同他肆无忌惮的冷战。
如果这就是爱,这就是她多年来确定的爱。
那么她对顾淮南的心疼又是什么呢?
她真的不知道。不确定。
***
B城郊区锦玺A号摄影棚。
新剧杀青戏,最后一场。通宵达旦,彻夜未眠。
结束收工的时候是早晨五点零五分。春日的白昼尚还短着,程今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从棚里出来,扶额看了眼夜色未央的灰蒙晨景。
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连轴转的工作已经让她的身体濒临崩溃的临界点,心头绷了三个月的那根弦总算能够暂时地松了下来。
“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公司不必急着回,”沈聿伫立在车门边上,目光轻轻落在了程今夕青黑的眼圈上,遂即不自然地很快撇开,将手里的牛皮纸袋塞了她一个满怀,“回头我会给你送几套刚发过来的剧本和合约,看完给我答复。”
因为疲惫导致反射弧无限增长,程今夕甚至没听清楚就恍惚地点点头,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车窗开了小小的一道缝隙,有些凉,而纸袋却是热的,暖和着掌心。
她打开一看,刚出炉的菠萝包和热过的牛奶。不由莞尔。
程今夕感觉得到,那趟旅行回来之后,自他们知道那场叫人毛骨悚然的暗杀之后,他们每一个人都变了。
沈聿依旧是那臭屁的脾气,却不再神出鬼没三两天都见不到人,虽说不得嘘寒问暖,她却能看到他眼中的小心翼翼。
阿布变得敏感多疑,在剧组里半步都不肯离开她身边,看谁都总感觉对方不怀好意。
至于段从,他……越来越不可理喻。
程今夕晃了晃混沌的脑袋,疾驰中的风涌入车内,灌入领口。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庭前的大理石被擦得锃亮不然点尘,前两年栽种的重瓣垂丝海棠缀满了大把大把浅紫色的花骨朵,有些更是早早地舒展绽放。
淡金色的朝阳里,幽然地香味在鼻尖窜着叫人无处可逃。
程今夕站在屋子门前掏钥匙,丁零当啷地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不会吧,要命,又忘带钥匙。”她沮丧地嘟囔。
“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没忘带脑子,不过,带不带也确实没差。”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程今夕眉心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已经一空,行李箱和背包都被来人接了过去。
侧眸,望着沈聿不阴不阳的脸。程今夕狐疑问,“刚在小区本口不是看你走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她说着,看沈聿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明白过来,好笑地调侃道,“你是不放心我呢,还是怎么着?这小区治安好得不得了,别说什么持械匪徒,恐怖分子都不定进得来。”
“你看谁像坏人啊?”沈聿一副懒得搭理你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拖着行李抬脚就走。
程今夕扯着他的衣角,嘴上不饶,“我看你就挺像坏人,诶,我说你走哪去呢?”
他脚步一顿,回头,“不是没带钥匙吗?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公主,打算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天降神兵来救你于水火?”
、第四十九章 沈聿暗恋
第四十九章 沈聿暗恋
“瞎说啥乱七八糟的,你没童年的啊,童话故事中拯救公主不是王子就是骑士,有神兵什么事儿啊,你当是哪吒闹海还是大闹天宫呢。”程今夕摇头晃脑,不以为意,“我有备用钥匙放在公司,打个电话让小王送一趟就成,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回去吧,我自个儿等会儿就行。”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沈聿看着她的身形比前几天又消瘦了一些。脸色顿时又不太好看起来。“当你自己是超级玛丽?”
而沈聿也好不到哪里去,青灰的眼窝有些浅浅的凹陷下去,大抵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睡好,显得精神有些萎靡。深蹙的眉头曝露着说不清的情绪,他有些不耐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耍脾气。
沈聿勾了勾唇瓣,笑中带冷,“要不要我提醒你现在是什么点,上班高峰从城中到南五环,三四个钟头都算少的,如今春暖花开的你要当王宝钏我没意见,可要在我手上有个三长两短,我总归是会于心不安的。”
“呸呸呸,又是王宝钏又是三长两短的,就不能咒我点好?”程今夕斜眼白他。自己虽早过了二八芳华,可那也是刚过双十一啊。
想他当初对公司门口看门大家的外甥的表姨妈的同事的女儿都是一脸的和颜悦色,人都是那半卖半送的年纪,偏她这如花美眷却总也换不来沈聿言语上的半点怜香惜玉……
总结了这么久总算是总结出点什么原因了——丫肯定不是正常男人!
程今夕眼风一转险些扯着筋,拧巴得拽过自己的东西,险些将沈聿带倒在地。
看他没站稳一个踉跄,又噗嗤笑出声来,“照你沈大少爷这么说你也算是心疼我了,那你言下之意,是想带我去哪儿……睡,觉,啊?”
她慢条斯理地贴上前去,身子和身子之间至于十一二公分的距离。
天真无邪的仰面娇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眯着,半是明媚璀璨,半透着慵懒的皎洁,樱粉的红唇下贝齿轻轻一咬,故意升调吐出的两个字被她一溜地念出着玩儿而暧昧的味道。
她是故意的?
废话,她当然是故意的。程今夕狞笑,只许你这王八羔子成天阴阳怪气,就不许我怪气阴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
饶是定力再好,沈聿被她这陡然的一撩一讽,还是按捺不住的红了耳朵根子,面上抽了抽,一时说不出话来。
程今夕的小脸在阳光下白的几乎透明,血色很少很少,透着淡蓝色微细的血管,五官很细致,说不上极美,却有股子清清柔柔地温软和魅惑。
他看到有三两片的花瓣随风扬起,在他们的头顶上旋旋转转,许久,一片落在了她的睫毛上,一片落在了她的鬓角,艳粉,浅紫,却不比人娇。
任谁都道,沈聿和程今夕分明是焦孟不离,性子却从不对盘。他阴冷乖僻,她偏执倔强,三年来,他知道很多事她从未上心,也知道很多事她看似不在意却一直在努力。
他没有夸过她,甚至因为那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对她讽刺揶揄。可说到底,他还是一直不动声色地在娇纵着她。
尽管,或许她从不屑领情。
时光荏苒,转眼就三年了。曾经那个第一眼看到的还有些孱弱却倔强的女孩儿,不知不觉间,已然亭亭。
真快。
目光绞着她的脸,沈聿半晌回神,恍然若失。
程今夕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原本笑意盎然的五官开始不协调地僵硬起来。蓦地瞅到台阶上一个人影,心头凸凸一条,又很快地沉了下去。
“今夕。”段从远远就唤她,冷然的嗓音让那头两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他不疾不徐地走过来,脚上还有没有换下的软垫拖鞋,曜石黑的丝绒家居服沿路走来都带着风。“回来了?”
“哦。”程今夕觉得自己手腕一紧,低头一看,正被段从的大掌桎梏地死死的。
挣了挣,无果,遂放弃。
沈聿在看到段从的那一刹明显怔愣了两秒,“段总,早。”
程今夕背后的那个人是他,在锦玺不是秘密,若说沈聿比别人看到更多的,或许就是段从对她的心意,绝不仅仅只是外人所觉得的,对待一个玩物或是一个,“货物”而已。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她的家中看见他,完全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是沈聿啊,”段从抬眉,凛然的眸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麻烦你送今夕回来,辛苦了。”
沈聿答得不卑不亢,“段总客气,这本就是我应该的。”
段从瞳光渐深,微微颔首,淡淡嘱咐他,“今天我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