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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低低地笑出声来:“王的意思是,若我不答应,今日便走不出这里了?”
“云慕!”帝江大喝,右手一拍,座椅被震得晃了晃,可见施力之人的功力,“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白沐尘轻笑:“您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来,我都认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不过现今我虽然是武功尽失,可我的毒术还是在的,你若是要对我动手,咱们比比,是您的武功高还是我的毒使得更厉害?”
帝遥暗自着急,可是白沐尘只自顾自地说,根本不与他对视,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跪地开口:“父皇!求你饶白姐姐一命!她不是故意要与您作对的!”
帝江来回踱了两步,声音十分低沉缓慢:“若你能劝动你白姐姐投效北溟,孤王可以考虑饶她不死。”
帝遥虽知此举艰难,但还是鼓起勇气望向白沐尘,只见她含笑凝视着他,那笑分明含了几分讥诮和了然,看的帝遥顿觉难堪。他知她是不会改主意了,只好转头再度劝起了帝江,于是他打定主意,豁出去了,便开了口:“父皇,儿臣曾经用白姐姐的血养了一只离生蛊,昨日儿臣已经将那只离生蛊吞下,如今儿臣的命与白姐姐的绑在了一起,如果白姐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儿臣也难逃一死。”
帝江万万没想到帝遥身为他的儿子,却处处向着云慕这个女人。如今更是将命都交到了她手里,顿时怒气值已飙升至有史以来最高点,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不孝子。他怒目瞪向帝遥:“混账!居然……居然敢……你娘真是教了个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好,好得很……”他气得一脚踢开了座椅旁边的焚香炉鼎。
“哐当”一声着实把帝遥吓得不轻,当即脸色惨白地跪地不语。
白沐尘皱着眉盯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她早该料到的,这孩子从来就是这样,什么都敢做,仗着他爹疼他,倒是养成了这么个混性子。
帝江见白沐尘并不说话,冷笑道:“怎么?难怪你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仗着有遥儿给你撑腰?云慕,你打的一手地好算盘!我告诉你!我帝江要杀的人,别说遥儿来给你求情,就算是帝俊,东皇太一都阻止不了!”
白沐尘以手扶额,微微叹气,这局面是越来越混乱了。
帝江耐心告罄,全身上下自带的王霸模式全面启动,语气十分强硬道:“云慕,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了遥儿的毒,回到北溟来,我既往不咎,”见白沐尘张嘴便要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若再拒绝,我便不再手软,中原冰心堂下那么多弟子,我就不信只有你能解遥儿的毒。”
“父皇……”帝遥见以自己为赌注都没能阻止帝江要杀了云慕的心,心下一寒,忙急急地喊了声,但刚说了两个字便再次被帝江喝断。
“逆子!你给我闭嘴!”帝江怒火中烧地盯着他,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真不会拿你怎么样!来人,”他高喝一声,门外的侍从颤颤巍巍地推开门进来了,“给我把大皇子待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他出宫门!”
尽管帝遥千呼万喊地哀求,最后还是苦逼地被几个侍从给带下去了。殿内瞬间清静了不少。白沐尘也握拳锤了锤额头,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心下想着本来还有□□分的把握,现在被帝遥这么一搅和,唔……估计连一半的把握都够呛,但是没办法了,都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帝江丝毫不给她退缩的空间,咄咄逼人道:“云姑娘可是想清楚了?”
白沐尘揉了揉太阳穴:“请恕我还是不能答应陛下。”
帝江不怒反笑,用力地拍了几下掌,不知是在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在恭祝她即将的灾难:“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白沐尘却从中听出了一股肃杀之气,“既然你这么高风亮节,宁死不屈,我便成全你,来人!”
最后两个字他是憋足了劲高声喝出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洪亮地都快震碎了她的耳膜,像是原本就在暗处候命着,一帮北溟侍卫破门而入,手持刀戟,面露凶相,将她团团围住。
白沐尘面上不动声色,淡然处之。实际上都快吓尿了,手心里全是汗,也亏得她装的一手好逼。才能让她现下看起来,更添了几分胜利的筹码。
白沐尘捏紧手里的玉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我既然敢来,就说明我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你当真以为我现在只剩毒术了么?我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今日来,不过是想与北溟与你作个了结,我云慕可以向你发誓,若今日能全身而退,日后我不会再踏入北溟一步,也不会再插手你与十大门派的斗争,说到必定会做到,从此退出江湖,做一个平凡人,你看如何?”
帝江冷笑:“说那么多废话何用?我杀了你不救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白沐尘无奈,运功试图将玉石里的力量融入自身。将他人之功融入自身本就极其危险,能将他人之功力借以自用更是天方夜谭。但云慕凭借自己特殊的体质未尝不能一博,若是以前,融合的几率商算较大,现今她自身武功尽失,若是只凭着自己微弱的内力八成是九死一生。但是没有办法,她有些难过地想,从来她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没办法。
大概云横临死前也曾预料过这一天,否则不会将自己的力量一分为二,一份给了当年翎羽山庄的弟子用以打败北溟三候,另一份给了云慕,等的就是今天这一日。
这边她不知不觉地将毒撒入空气中,另一边仍在不遗余力地融合着玉石里的力量。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然冲进她的丹田,白沐尘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喷涌而出。五脏六腑像是生生地被绞碎了,令她痛不欲生,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帝遥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帝江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好像……还有人及时地接住了她,哽咽着喊她的名字。喊她,阿慕。
谁呢。是谁呢。
是哥哥吗。从来只有哥哥这么喊她的。
不对,还有那个臭小子。纠正了他多少遍都改不过来。
她忽然想起来,他十六岁生辰那年的夜晚,他抱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阿慕,嫁给我。
意识恢复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意外地轻盈。多年前那次重伤以后,她的身体就一直被病痛拖累折磨,过往里学的那些个轻功内力都用不上了。而当下她却感觉这身体就跟没患过病一样,不但柔韧有力,且充满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奇怪,着实奇怪。
她感觉到了体内气息的流动,确认了这是自己的身体没错,体内融合了多家内功心法,力量浑厚充实,还有北溟独门独派的内力。她倏然睁眼,一骨碌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一间华丽的寝殿,玫红色软纱罗帐镶于三进高级楠木金漆雕花大床,层层叠叠的雪纱挡住了屋内的光线,使她看不真切。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却在瞬间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臂腕,肤色白皙嫩滑,手掌却明显比之前要更加幼小细软。手臂也比之前灵活许多。虽是身体还有些不适,但明显已恢复大半。她忙跑到镜子前看了看,对着镜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白沐尘终于认清了事实。
她回到了16岁。
16岁——她还年轻。还有个健康的身体,还是医毒双绝。不仅称霸北溟,也名扬中原。
白沐尘坐在梳妆台前发了会呆,顺带想了一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记忆里受伤至昏迷的情形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当年连续五日为帝江造梦,内力耗尽所致。如今一觉醒来,想来身体内部也在慢慢恢复,虽是仍然轻盈不若流云迅猛不及苍鹰,但对付那些所谓高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既然造好了梦,下一步就该是帝江接人了。白沐尘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随同前往,回头看看怀光侯那边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接。找个借口避开一下,比较不容易惹人怀疑。
“还是不接?”怀光侯脸色阴沉地看向座下的女人。
白沐尘嗤笑:“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说了,但凡只要涉及到中原弟子,我只杀那些烧杀抢夺的恶霸,无辜百姓不杀。”
怀光侯也讥讽道:“真不明白你这些无谓的坚持有何意义?在他们眼里,你不还是那个背叛乡土,杀人无数的云慕吗?你以为少杀两个中原人他们就会理解你?你未免太天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前两天燕丘那个头领是你杀的对不对?偷我的毒还栽赃嫁祸与我?你好歹一个侯爷,什么时候做事也这般见不得人了?”
“我是在帮你啊,帮你断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