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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人也看到他被刺成筛子的双手,眼神更加惊恐。
他告诉那人自己叫蒋一平,也是被莫名其妙弄到这里来的。没有说自己受伤的原因,那人也没说。不止因为两人想赶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受伤,这绝对不是他们愿意分享的愉快话题。
如果换了其他时候,说不定两人还可以喝一杯呢,蒋一平悻悻地想,不过现在要赶紧逃命才是正经,谁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古怪呢。
见到类似自己的同命相怜者,李强稍稍放了心,疼痛也似乎减轻了点,伤口的血正在凝固,周身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血腥气味。
也许现在的情况并不比之前更好,然而,有了同行者——都在一条船上。
想到这儿,李强甚至出现了一个微笑。那表情看得蒋一平十分疑惑,却没有问,只在心中告诫自己小心从事。
他们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前进,渐渐看到一丝光线。两人便加快脚步,忽然李强被绊了一下,一下子就跌了出去,腰背的伤口被撞开,疼得他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蒋一平听到李强跌倒的声音,心上一紧,随口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最后一个“心”字还没落下,他也被脚下一团软软的东西绊倒。
“什么东西?”蒋一平迅速爬起来,正要把那东西拎起来看看,这时那东西发出轻微的呻吟:“哎哟,好痛……”
是个女人的声音。
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分不清眼睛鼻子嘴巴,只感觉皱成了一团,吓得李强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蒋一平胆大,他赶紧把女人扶了起来:“你是谁?”
女人却受惊般地抓住他的裤脚,哭叫着嚷道:“你们是……我叫于桂芬,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没做什么坏事啊!我是好人!别打我!我,我……只不过偷过几个钱包而已!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李强心中一惊。
她不停地朝蒋一平磕头,兀自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她疯了吗?”李强问。看这女人的模样,说不定也受了伤,只是她伤到了哪里?
蒋一平摇头:“她被吓坏了。”说完,便一记响亮的耳光掴上女人的脸。
“我们也不是坏人。”蒋一平说,语气柔和,并摊开双手,“我们跟你一样,也是被抓来的。你看我的手,也受伤了。”
女人被打得脑袋一歪,李强似乎能看到她一侧脸颊快速地肿了起来。她呆滞地看着他的手,从乱发下露出不再年轻的脸。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清醒了些,低声说:“哦,我叫吴丽娜。”
“那我们一起走吧。”蒋一平不想跟她废话,想要她松手。
她却抓得更紧:“大哥,你们不会扔下我吧。我还有老公和儿子,我不想死。”
“我还有老婆呢!”蒋一平不客气地回应,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没人想把你怎么样!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女人急忙点头,却又显得有点为难:“我走不动——能不能扶我一把?”
“怎么了?”蒋一平问。他一心想早点脱离这个地方,因此对女人的额外要求很不耐烦。
“我的脚。”吴丽娜低头指指自己的双脚。
李强看得分明,吴丽娜的裤子不知道被什么腐蚀过,从小腿到脚尖几乎快成了一块烂肉,见不到一寸好皮,脚趾甲的地方只剩血糊糊的一坨,其他部位的溃烂面有点地方发黑,有的地方流着黄红交错的液体,令人作呕。
蒋一平也看明白了,擦了下鼻子,就把女人扶了起来。
没有问原因,三个人默默地向前走。也许脚很痛,吴丽娜走得很慢,不时发出强忍疼痛的呻吟。
离光线近了。那是一扇不大的门,虚掩着,等待着有人推开它走进去。
当李强最后一个走进去,那扇门突然“啪嗒”一声关上。声音不大,三人却同时心中一颤。
李强连忙去开身后的那扇门,却发现那门怎么也开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睡得好晚,呵欠连天……还算有所值……
、伤痛之坑
4
怎么回事?焦急和沮丧一并涌上心头,李强情不自禁地地朝门狠狠踹一脚。门无辜地发出“铛”的闷响。他脚踝的伤口同时迸裂,鲜血在鞋跟上重新涂上刺目的红色。
“铁的。”他对同样心情的两人说。
本来还想另找出口,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来到这里,伤痛之坑。这次我想看看你们的寻找能力。你们的面前有三个坑,打开门的钥匙就在其中一个坑里,在五分钟内找出钥匙,否则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炸弹就会爆炸。记住,只有五分钟。”
声音突然停止,继而便是滴答滴答的轻响。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蒋一平指着天花板的一处大叫:“炸弹在那里!”
其余两个人朝那里望去,只见一个时钟式样的黑盒子表面闪烁着不祥的红光,4:51。
“真的有炸弹吗?”吴丽娜不安地说。其时她被蒋一平放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个坑。
李强艰难地回答:“是真的……之前我就差点被炸死,幸好拿到了钥匙。”
“我还以为你是拆弹专家。”蒋一平不屑地说,回想自己也听到的爆炸声,再看看面前的三个坑,也紧紧蹙起眉头。
三个坑,大约澡盆大小,勉强站得下两个人——只是现在根本不能站人。
第一个坑里装满注射器,光洁的针头格外冰冷刺眼。
第二个坑里装满玻璃渣,细密的反光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个坑里装满大头钉,钉帽和钉头一般闪闪发亮。
三个坑,三个人,简单的相称。可是,没人愿意多想。
“怎么分配?”蒋一平突然微笑,笑容中却藏着显而易见的危险,“刚好一人一个。”
“还不知道有多深呢。”李强也皱眉。
难道只能用手?
吴丽娜忽然尖叫:“已经过了三十秒了!”
什么先来后到,尊老爱幼……在这里全是狗屁!
蒋一平看看表情晦暗的李强,又瞧瞧一脸颓唐的吴丽娜,忍不住吼道:“要做找就快点找,想被炸死么?老子还想活!”
我也想活呢,潘黎还在等我,李强沮丧地想,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谦让之类的狗屁客套话了,时间还剩下不到四分钟,只有豁出去了!
“我选那个大头钉的。”蒋一平冷冷开口。
“那我就在那个坑里找好了。”李强咬咬嘴唇,指着装满注射器的坑说。
谁也不会谦让谁。
本来吴丽娜是女人,按照社会法则来说,应该选相对而言危险性最小的——大概是大头钉的那个。但是,为了自己更好地活到最后,去他妈的客套!
没等女人开口,两个男人就开始埋头找起钥匙来。
吴丽娜欲哭无泪,也慢慢爬到那个装满玻璃渣的坑边,伸出手,呜咽了一声,手指插进晶莹的玻璃渣中。
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只不过经过无人的小巷子里,然后后脑勺就被狠狠敲了一记,自己就晕了。当时自己手中还提着一袋子菜呢。最近搞了点钱,买了肉鸡,红枣枸杞,当归,想炖汤给将要上中学的儿子喝。老公也会喜欢吧。
怎么就这样了呢?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一平米见方的水泥池里,脖子上套了根铁锁,锁链的另一头拴在天花板上。锁链的长度距离刚够她的手指勉强接触地面。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一个古怪的声音告诉她,这里是融化之池,要在五分钟内将她脚下的铁制魔方解开——魔方里面有一把锁,解开魔方就能拿到钥匙,从而打开她身上的锁链,而墙壁上大桶里的硫酸会在五分钟内被倾倒进她所在的水泥池,然后将她全身淹没。
“我哪里会解什么魔方!从来都没解过!”吴丽娜惊慌大叫,然而那声音停息,只有一个计时器跳进视线。
扭头发现安装在墙壁上的白色大塑料桶,桶口有一根细小的管子,无色透明的液体仿佛一条细小蛇顺着桶壁爬进她所在的大塑料桶。
幸好我还穿高跟鞋,她有点庆幸地想——但是我必须解开魔方!这个“必须”重重地打击了她。
接下来,她便发疯般地扭动魔方,恨不得将魔方撕成一块一块再拼上去……
硫酸渐渐超过了鞋帮和不太高的鞋跟,以可见的速度腐蚀着一双黑色人造皮高跟鞋。
露在外面的脚背感觉到小虫子似的噬咬,继而便是脚趾,脚跟,脚底,剧烈的疼痛迅速直达头顶。吴丽娜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脚,只恨自己没有穿双过膝皮靴。可是,谁会在这个季节穿那种靴子?
水似的液体缓慢地漫过她的脚踝,无声地告诉她时间的飞快流逝。
冷汗从额头淌下来,滴在睫毛上,涩得她只想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