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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忘记你和我签的合同了,我可是你的债主,你每天都得给我提供鲜血,你这几天身体不好,这些血就先欠着,将来再一并还给我!当然,这几天的血钱已经打进你的银行账号了。”雷北捷说得极为正式,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白洛端详了他一会儿,才转过身,继续看眼前的风景。
当初她答应下来和他签那份卖血合同也是考虑着她每天都要放血,只是,没想到她会中子弹,流了不少的血,身体虚弱得紧,她可不愿意再放血。
只是,雷北捷真的是因为和她签的那份卖血合同才回去的吗?
当然不是!
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他为何重返东海市。
“带你去个地方。”雷北捷见白洛的心情貌似还是不好,突然开口提议道。
“去哪里?”白洛淡淡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雷北捷嘴角上扬,不由分说的牵着白洛的手就往远处走去。
白洛被他强行牵手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她知道,就算她说让他松开,他也不会松手,便没再想这事。
直到看到一处玻璃房,她的眸色才亮了亮。
“这里的花草很多,看看你喜欢哪些,搬一些放到你房间里去,你心情也会好些。”雷北捷低头宠溺的望着白洛,此时阳光笼罩在他身上,打出一串串的光晕,恰好此时白洛仰头望向雷北捷,没有错过他鹰眸中所含有的宠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种错觉,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权二爷的那张带面具的脸重叠起来。
“怎么?喜欢上我了?看我看得这么入迷。”雷北捷虽然这般调侃着,但是,语声里隐隐的含着一股子的怒气,他也不再在原地停留,牵着白洛的手猛地握紧,拉着她就进了玻璃房,生生打破白洛望着他时那迷离的眼神。
因为该死的,他发现她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他半分,又不知道望着他的时候她想到了谁!
“真自恋!”白洛回过神来,丢下三个字,便从雷北捷的手里挣脱出来,向前多走了几步。
她刚才望着雷北捷怎么会想到权二爷,她恨不得为自己那种想法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那个男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到她的情绪,这是一种极为不好的预兆。
深呼吸几口气,摒弃杂念,双目一片清明,她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一间温室。
玻璃房大约有两百平方米,进入这里,就仿若进入春天,万花齐放,甚是好看。
这里有不少名贵的花草,白洛一一扫过,说真的,看到这些花草,她的心情是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的缓和起来。
雷北捷轻步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看看花草,时不时又看看佳人。
感受到她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他嘴角也微微上扬。
“洛儿,可看到你喜欢的花草?如果这里没有的话,不急,我们待会去花卉市场看看。”雷北捷微笑着柔声说道。
白洛没回话,身子却已经在一盆红玫瑰面前站定,双眼渐渐的蒙上一层阴影,右手不由自主的要去碰红玫瑰,却被突然伸过来的大掌抓住,声音很温柔,“上面有刺,小心。”
白洛没回话,视线依然停留在红玫瑰上。
雷北捷见她这般表情,轻声问道:“你喜欢这花?”
这盆红玫瑰算不得名花,但是,因为它开得娇艳,布置这间花草温室的花匠便也将它放了进来。
“如果我把这朵红玫瑰摘下来,它会不会哭?”莫名的,白洛说出这句话。
脑海中浮现出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当时,年少,豆蔻年华。
她很喜欢红色,尤其是如玫瑰般艳丽的深红。
那天,她在花圃中看到一株开得娇艳无比的红玫瑰,心念一动,便将红玫瑰摘了下来,放在鼻尖细闻。
而当时有个少年却突然跑过来,一脸恼怒的望着她,责问她,“这花儿开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摘了它?”
她挑眉望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语调轻扬,“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花三世修得的缘分,你这样一个俗人,又怎么会知道?”
当时的她,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师兄弟们竞相追捧宠爱的小公主,小性子自然高傲些。
“这花被你摘下来,便是连命也没了,又怎么会高兴?”
“你又不是花,怎么知道它并不会高兴?”
少年对于她的蛮不讲理,更是气愤,“你也不是花,又怎么知道它会高兴了,说不定这花儿这个时候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珠,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她被他这样怪异的理论给逗得扑哧笑出声来,“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忽的,她的手腕一痛,她睁开眼,看到雷北捷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疏离的将手从雷北捷的手掌心里一点点的退出来,回忆中断,但是,她的心却不能这般的平静。
当初那个连花都不忍心看她摘下的男人,没想到,几年之后,变化那般的大,‘残暴’二字都不能用来形容他,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最后却以爱为名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刘振宇,当初你是怎么在我面前装出那副对万物泯然却又对命运的不公悲愤的样子的!
她真想将他的胸膛挖开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你到底怎么了?”雷北捷手一伸,抓住她抽离的手,紧了又紧,一双鹰眸,死死的绞着她。
这样的白洛,他是从未见过的。
一股悲凉又愤恨的情绪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他在她身边,自然也感受到了。
是因为白家的事她才会这样?
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像,不像是亲情,更像是爱情,可是,他查过她,在阮景天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和哪个男人谈过恋爱,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情绪又到底作何解释?
难道是因为‘他’……
“我没事。”白洛深吸一口气,收敛神色,而后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把这朵红玫瑰摘下来,它会不会哭?”
雷北捷很想对这个问题敷衍而过,在这个时候,他更多的是想听听她的心声,哪里想和她纠结这么个花草的问题。
只是,他看到她眼神里的执拗,这股执拗之劲,他还是初次在她身上见到,仿佛他又会错了意,认真的瞧了一眼这朵红玫瑰,他慎重的道:“花是植物,如果单凭这一点来看,你摘了它,它断然不会哭,不过,如果,你赋予了这朵花生命的话,那么,你摘了它,它会哭。”
“那你摘下来给我戴上。”白洛忽然说道。
雷北捷认真的看了白洛几眼,确认她不是在口是心非之后,才摘下花,亲自给她戴上,只是,原本给心仪的女子亲手戴花是件让他很幸福的事,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那种感觉,反而心里生出了强烈的嫉妒。
那个叫一凡的男人!
哼!
将红玫瑰给她戴上之后,白洛竟然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这记笑容落进他的眼里,晃得他的心神一荡。
“我漂亮吗?”白洛忽然开口问道。
“漂亮。”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吐口而出,不管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此时他不得不承认,红玫瑰的这种难以驾驭的颜色出现在白洛身上,却仿若这种颜色天生为她而存在一般,艳丽却不张扬,让人迷了眼。
“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信!”白洛斥了一声,讥讽的笑道。
听到她语声里的讥讽之意,雷北捷的心疼,而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心里一阵酸楚,柔声道:“以后你就会知道。”
白洛呵呵两声,淡漠的道:“回去吧。”
◇
回到住处。
“小洛,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没见到你,可担心了。”黄芩一见到白洛,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白洛,抱得紧紧的。
“我说她没事,你还不信,偏要让我说出她在哪里,现在她回来了,你总该信我的话了吧。”萧扬揉着肩膀,不爽的道。
黄芩回头朝萧扬扮了个鬼脸,而后才拉开和白洛的距离,上下打量着白洛,见她真的没事了,才放心,又见到白洛眼神里的疑惑,她解释道:“我怕雷北捷他们对你不好,所以,就追着一起过来了。”
“恩,我没事。”白洛微微笑道。
“洛儿,刚走了不少的路,你的身体还虚着,注意多休息。”雷北捷在这个时候适当的说道。
黄芩看到雷北捷,忽然想起什么,拉过白洛的手,将她拉到一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的道:“小洛,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雷北捷为你着急成什么样,我真心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