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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楼下厅内之事,早已落成,谁想,忽起一片哗然。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也不害臊,要不要脸了……”这声音,明显又是出自那黑脸的男子。
楚云翼不禁在度侧目看去。
只见众多文人将叶青璃,以半圆围住,那为首之人,便是刑部尚书之子,卓文勋。正执着折扇,大放厥词。
“我看兄台来时就大方狂言,似成竹在胸,只是不知究竟是真的成竹在胸还是另有高人相助,要知道,仙居楼挂这幅对子,是为了净化我帝都的文雅之气,那六千两白银更是一种激励,绝对不得落入任何弄虚作假之辈的手中。”
这话里话外,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找茬。
纵叶青璃懒的跟这些人计较,也不禁被激起了一股手机火,不怒反笑:“那照你的意思,只要对出此联,就一定是弄虚作假了?”
卓文勋傲然一笑,“非也,我等在座的各位,谁对出都有可能,唯独你这手机之辈,就是无法令人信服。”
“不错,你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下联也不知是从那里偷来的,怪不得一进门就要银子,根本就是满身铜臭的伪君子。”
“我看是,你还是快快招认了吧,小心抓你见官。”
各种污秽言论,登时此起彼伏。
竟是生生颠倒了黑白,混淆了事非。
那黑脸男子虽不是当事人,却是个直性子,立时被激的怒火滔天,放声大骂,“卑鄙,无耻,不要脸,伪君子,你才该好好的进化,朗朗青天,竟有你们这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真真是脏了爷的眼。”
“大胆……”
“何方宵小,敢出言伤人……”
“有辱斯文……”
各种谩骂,转眼就淹没了黑脸男子的怒骂。
叶青璃身居这漩涡的中心,除了冷笑依旧还是冷笑,根本就是一群穿着西装的流氓,可恨之极。
当下,猛的一拍桌面。
重新抖开一卷宣纸,冷喝一语,“是不是弄虚作假,一试便知,有胆,就在对一联,若输,在下当众下跪磕头,此生在不踏入仙居楼半步,若赢,就换你磕头认错,如何?”
卓文勋笑的鄙夷,这群文人之所以以他马首是瞻,自然说明了他的地位和文采,甚至有人断言,他必是状元之才,故,越发变的有恃无恐。
“有何不敢。”
“好。”黑脸男子最是高兴,自告奋勇的冲了过来,“我来研磨。”
说完,就撩起衣袖,甩开膀子,磨起了墨。
叶青璃被这黑脸男子的行为,所感染,高声爽朗一笑,“可不敢辜负了黑脸兄台的深情厚谊,你我各出一联,谁先对出便算赢。”
“正有此意。”
卓文勋也抖开了一卷宣纸,下笔如风,想必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而叶青璃又怎会给他丝毫完胜的机会。
就见她下笔飞快,宛若龙行凤舞,笔法精炼,笔划刚劲,意气风发之态,弥漫于她的字里行间。
卓文勋最先完成,当下就有好事者,高声宣读了起来。
“望江流,望江楼,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年,江楼千年。”
“好对,好对……”
“卓兄果然不愧为我辈英杰,将来的状元之才……”
“愚兄真是佩服万分……”
各种恭维之声,随之而来,那卓文勋执扇立于场中,还不忘附庸风雅的扇了两下,似是稳操圣眷了。
“兄台,你行吗?”
那黑脸男子不禁忧心的问。
叶青璃执笔冷笑,“磨好你的墨,看他如何磕头下跪。”
黑脸男子撇嘴,心道,果真是够狂妄的,不过,他喜欢。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厢房内,也在关注着楼下的一切。
仙居楼掌柜,悄然推门而入,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爷,需要制止吗?”
“无需。”
这时,就见,那黑脸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研磨,一把拉过叶青璃刚才完成的上联,就迫不急外的粗声朗读了起来。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叶青璃,冷笑的望着卓文勋逐渐开始变黑的脸,一丢笔墨,负手而立的道:“此对饱含了白黄红黑青蓝紫,六种颜色,还有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不知卓兄有何好的下联,不妨说出来,让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你……我……”
此对之复杂,显然超出了卓文勋的预料,立时面色铁青的吓人,紧握掌中的折扇,也在也无心煽动。
“卓公子大才,听说会中状元,你倒是对啊?”
黑脸男子瞪着虎目,好笑的提着上联,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嚣张什么,你们也不是没对出卓兄的上联吗?最多平手……”立刻有卓文勋的拥护者,出言声辩。
厢房内。
楚云翼与楚云静,不禁双双对望,倒是有些期待叶青璃的表现。
“不错,顶多算平局。”
“……”
不理会诸人的狡辩,叶青璃直接挥墨落笔,不消片刻,就对出下联,如丢废纸一般,往黑脸男子怀中一塞。
黑脸男子会意,立刻粗着嗓子高声读了起来:“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千年,月影千年。”
“卓兄以为如何?”
叶青璃不屑一笑,觉的与这种人多说几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我……”
卓文勋紧握的手掌,几乎已经骨节发白,紧咬着牙关,面色青的吓人……他是人人称颂的才子,他是被断言的状元之才,可现在,却是脑子里一堆浆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用说嘛,当然是我们的大才子,卓文勋输了,人家都工整的对出来了,他还一个字都没说……快,还不赶紧的下跪磕头,下跪磕头。”
(注:本人文采有限,以上对联都是从网上查的,大家重在情节,就不要跟咱抠字眼了)
文章正文 026 没空
“放肆,明明是他,狡猾的抢了先机,道出了下联,说不定卓兄早已成竹在胸,却无端被你们搅闹了心绪。”
黑脸男子,横眉怒目,“你们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卓兄……”
“卓兄。”
周身围绕的文人,全都急色匆匆的催促了起来。
奈何,卓文勋却是胸中无文章,实在对不出下联,可若对不出,就让他当众下跪磕头,他可是全帝都公认的才子,怎么能当众失信,可当众下跪磕头,又让他堂堂刑部尚书之子的身份,往哪里搁?
手捏折扇的手掌,紧了又紧,松了又松。
最终,索性,一拂袖袍,冷然一语,“文采切磋,何来如此尖锐的惩罚,之前本就是一句玩笑,何必当真。”
说罢,也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唉,卓兄……”
“卓兄,这怎么是玩笑了……”
一些不解的文人,匆忙追了上去。
黑脸男子则扯开嗓门,大声陶侃了起来,“喂,对也不上,又输不起,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了吗?”
“你这蛮汉,休要出言侮辱?”
一些追随卓文勋的文人,还是忍不住出言维护。
黑脸男子,拍案而起,“狗屁,就都瞎了眼,没看到你们的大才子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都落荒而逃了吗?还不快跟着去,小心他想不开抹脖子了。”
那几个文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复杂的看了叶青璃,匆匆跑出了仙居楼。
叶青璃则慢条斯理的撩着袖子,轻描淡写的淡淡一语:“帝都大才子,未来的状元爷……不过尔尔。”
剩余的一些文人,虽心中有不悦,但想到,卓文勋惨败落荒而逃的场景,与之前对叶青璃的百般刁难,一时心中复杂,礼貌性的抬手一礼,也匆匆离开了。
一时间,这偌大的仙居楼正厅,只剩下了叶青璃与那黑脸男子二人。
“都说文人如何如何,我爹将来怕我吃亏,总叫我多接触文人,可如今一看才发觉,这帮穷酸书生,难看的很。”
黑脸男子一抖衣袍,似也要打道回府。
却临了,还是将手,按在了叶青璃的肩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还是兄台你厉害,在下陆成辉,是北城驻军副将之子,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原来这是也是军人出生,怪不得一身的率直。
叶青璃对此人并不讨厌,反倒对其直爽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