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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庭道:“妈,你小点声。晚晴还没醒呢!你坐下慢慢说。”
高妈妈说道:“还没醒?我看看。”
杨晚晴立刻重又闭上了眼睛。
半晌才听到高妈妈又压低了声音道:“通知她家里人没?交了多少住院费啊?这住的是单间,挺贵的吧?”
杨晚晴的睫毛动了动,忽然淌下泪来。
门外高宇庭似乎也激动了:“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高妈妈道:“我不就随口一感慨嘛,我也没说不让住。”说完又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没钱结婚呢,这次又得折腾不少进去。”
高宇庭怒了,音量大了不少:“妈!”
立刻有护士干涉道:“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喊什么!病人需要休息!”
高宇庭似乎在拉她妈妈:“妈,我们去那边说话吧。”
高妈妈似乎被拉走了,杨晚晴只又听到个尾音:
“她伤到脑袋,不会有后遗症吧?”
“妈你什么意思?”
“啊?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关心关心问问怎么了……”
杨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闭着眼睛不想再睁开来,眼泪却一个劲儿地疯狂地向外涌。
忽然感觉到有纸巾蹭到了眼角,有人在给她擦眼泪。
杨晚晴平静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路明远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拿着纸巾,正站在床头。
杨晚晴声音嘶哑着喊了一句:“班长。”
路明远笑笑,道:“晚晴,没事。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保证。”
杨晚晴只是想“嗯”一声,却怎么都发不出这个单音节来,嗓子被堵着又干又涩又痒痒,眼泪忽地一下又涌了出来。
路明远没说什么,将纸巾递到她右手里。
杨晚晴接过去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涕,犹疑着不知该往哪里扔。路明远接了过去,又递给她几张纸巾。
杨晚晴脑袋还是有点晕有点沉,她道:“班长,你扶我慢慢坐起来。得慢慢的,我脑袋沉。”
路明远放下塑料袋,过去慢慢地揽起她上半身来,将枕头给竖了起来,让她靠上。
杨晚晴拿眼四下一瞅,路明远马上道:“宇庭他妈妈过来看你了,你还没醒,他们去那边说话了,我去叫一下?”
杨晚晴立刻道:“别!”似乎觉得不好,又补了一句,“不用叫,不着急。”
路明远点点头没说什么。
杨晚晴道:“班长,我手机呢?”
路明远一怔,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杨晚晴接着道:“美莹又给我打电话没?”
路明远转身打开塑料袋:“打了,高宇庭接的,没跟她说实话,只说你喝醉了。”
杨晚晴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她半倚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怔怔的。看着她的样子,路明远忽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他思量着开口问道:“晚晴,你打算怎么办?”
杨晚晴“嗯”了一声,没有立刻回话,似乎又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道:“班长,应该不是陈嫣然找的人,当时高家传来动静的时候,我回头看她了,她也很惊讶,我觉得那个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以她对宇庭的执拗劲头,对于宇庭的家人她只会拉拢讨好,不会去动他们的。”
杨晚晴边说边考虑着什么,忽然再次问道:“班长,我手机呢?”
路明远斟酌着用词道:“你手机……摔坏了。你要打电话?先用我的吧,一会儿我去商场再给你买个新的。”
杨晚晴未置可否,只惊讶道:“不能啊?诺基亚不是挺抗摔的吗?”
路明远只得实话实说:“你是想看那段录音吗?看不了了,手机被掰断成两截了,卡也被拿走了。”
杨晚晴闻言脑子里一根弦忽然绷紧了,她语气坚定地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路明远略带愕然地看向她,半晌忽然无声地笑了:“我刚琢磨过味儿来,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晚晴,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杨晚晴苦笑起来:“陈处长居然出手了,我还真有面子。”
路明远摸摸下巴:“陈嫣然这次玩大扯了,她爸要再不出手,说不定局面就无可挽回了。现在我们手里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有了,陈处长应该是一直在关注这事儿的,要不不能出现得这么及时,销毁得这么漂亮。所以我才问呢,你打算怎么办?”
杨晚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摸摸额头痛苦地道:“我……能怎么办?”
路明远赶忙道:“你误会了晚晴,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这事儿你是要追究到底?还是要继续忍耐?或者是曲线救国?”
杨晚晴把手放下来,盯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路明远笑了:“等你的决定的意思。你说追究到底,我肝脑涂地;你要继续忍耐,那我就暗中防备;至于曲线救国,就是不理会这茬,回C城直接跟高宇庭把喜宴办了。不过第一和第三方案,都有点风险。”
杨晚晴琢磨了一会儿道:“追究到底如果凭我的能力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又有什么立场让你为我肝脑涂地?直接办喜宴的话,算是无声的反击,可能导致两种结果,一个是陈嫣然被父亲管制,再听闻我们已办了喜宴而因此死心;一个是彻底惹怒了她,毕竟她早就知道我和宇庭是领了证书的,对于她来说第三者这三个字根本没有多大的道德约束力。”
也许是用了脑子的缘故,杨晚晴的头再次疼了起来,还一阵阵地犯恶心,她皱起眉头道:“班长,我不舒服,先做不了什么决定了。不如静观其变吧,看看陈处长那边是个什么意思,他如果只是为了自保选择就此息事宁人就最好了……我再睡一会儿……”
杨晚晴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苍白地再次闭目睡了过去。
路明远轻轻地走过去,给她盖了盖被子。她忽然又睁了下眼,迷迷糊糊地嘱咐道:“我受伤的事情,别告诉我妈。”
路明远嗯了一声,直起身来的时候,忽然瞥见一颗眼泪从杨晚晴眼角滚落到了白色枕头上。他捏了下拳头,僵直着身子走了出去。
。
C城某场馆内。
一个少女放下了电话,极力压抑了下脸上的兴奋神色,连蹦带跳地闯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却没有人。
她拉开办公室抽屉,拿出一叠资料再次细细看了起来,仿佛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她面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那叠资料用别针固定着,最上面赫然是杨晚晴的照片。
最低谷
。
杨晚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高宇庭趴在她的病床上睡着了,手边放着一款新的诺基亚手机。并没有看到路明远。
她小心地将手机捏了过来,发现里面有手机卡,查了下电话簿,里面不出意料,是一片空白。
高宇庭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睡好的原因,眼睛里都是血丝,他直直地盯着杨晚晴,眼神竟然很呆怔很空洞,或者说很莫测很幽深。半晌他才嘶哑着嗓子问:“头还疼吗?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说完不等杨晚晴回答,就打了个电话,打完后解释道:“楼下有家24小时粥铺,我点了份砂锅粥,一会儿送过来。”
杨晚晴看了看还在滴的吊瓶说:“输葡萄糖了吧?倒没觉得饿。”
这时候高宇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忽然脸色有点苍白:“晚晴,你妈妈电话。”
杨晚晴问:“你通知她了?”高宇庭摇头。杨晚晴深呼吸一下道:“拿来,我接。”
接过电话杨晚晴刚喊了声妈,那边杨妈妈就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关机了啊?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从你过那边去我这心就惦记着呢,婚事商量得怎么样了?”
杨晚晴咳嗽了下,感觉嗓子干痛,便道:“妈,我过来就感冒了,还没来得及办正事呢。”
杨妈妈吓了一跳:“感冒啦?我说鼻音这么重呢!快别抗着了这回,赶紧输两瓶液好了得了。你这孩子,我就说这边大人过去,你非说你能搞定,你搞定什么了?这根本也不是当事人该办的事儿,哪有让新娘子跟公婆商量怎么结婚的?你是不是开不了口啊?你要开不了口你就把意思告诉宇庭,让他跟他父母去说。”
一提到婚事,杨晚晴脑袋就更疼了。她想到因为陈嫣然出现而转变态度的高宇庭父母,心里更是憋屈。这许多情绪还没理会个明白清楚,忽然又遭到了袭击,住进了医院。这接连发生的事态,根本让她措手不及。其实,说措手不及也不准确,她忽然觉得自己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愿想了,什么人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喂?喂?”电话里杨妈妈听不到回应,接连催促了两声。
杨晚晴回过神来道:“妈你别催我了,一切等我养好病再说。”说完这句话她好似忽然做了决定似的,再一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一切等我养好病再说。”
那边杨妈妈忽然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