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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
作者:深北以北
同学会
。
大学毕业两年后的同学会。桌子上已经杯盘狼藉,人也已经喝倒了好几个,但是大家都贪恋着最后相聚的温暖,谁也不提要散了局子回去。
VIP包房中到处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杨晚晴虽然喝得不多,此刻竟然晕晕乎乎的有点上头。她向沙发椅上一靠,闭上眼睛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
路明远转头看着她。她头上编着蜈蚣辫,尾端松松挽了回去,别着一个浅蓝色蝴蝶结的韩式发饰,耳朵上垂着应该是同款系的浅蓝色小蝴蝶结缀珍珠的坠子。她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衫,领口和袖口有恰到好处的蕾丝边,托衬着喝酒后微醺淡红的小脸儿,看上去仍旧像读书时一般的清纯可爱。此刻她正眯着眼睛,微卷的长睫毛遮挡了她的目光。路明远心里头微微地带着遗憾。
那是一双会说会笑黑亮动人的眼睛,带着一种让人对视过去就忍不住沦陷其中的魔力。
路明远觉得自己并没注视她多久,但见那长睫毛微微地动了动,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又站起身来,“啪啪”地拍了几下手掌,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然后才清清嗓子说道:“好了注意下,下面咱们一起玩个游戏。”说到这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想是那游戏还算满有意思的。
杨晚晴重又睁开眼。
游戏很简单,就是要求大家逐一说出一两个由“一”字开头的成语,不能与别人说过的重复,并且要记住自己说的是什么。
前面有人说过了“一蹶不振”、“一泻千里”、“一箭双雕”、“一马当先”、“一心一意”、“一见钟情”、“一针见血”、“一诺千金”、“一举成名”、“一丝不苟”、“一网打尽”、“一鸣惊人”等等,轮到杨晚晴的时候,身旁的路明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杨晚晴心中一动,就随口说了个“一醉不醒”。
后来还有人想不起来别的什么了,就连“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也算了数。好容易大家都说完了,路明远忍着笑站起身来很郑重地宣布:“大家不许玩赖!现在在自己说过的一字头成语前面加上几个字,连起来大声地读出来!”
只听到路明远一字一顿地说道:“要加的是六个字——洞、房、花、烛、夜,我……”
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声地嘀咕上了:“洞房花烛夜,我……一泻千里。”此刻人们也都琢磨过味儿来了,哄堂大笑。
笑归笑,该说还得说。于是……
“洞房花烛夜,我一针见血!”
“洞房花烛夜,我一箭双雕!”
“洞房花烛夜,我一网打尽!”
“洞房花烛夜,我一蹶不振!”
“洞房花烛夜,我一日千里!”
“洞房花烛夜,我一而再再而三!”
然后有个女生恰好说的是“洞房花烛夜,我一/丝/不/挂!”而她旁边的男生则红着脸紧跟了一句“洞房花烛夜,我一拥而上!”
气氛在此刻达到了最/高/潮,甚至在哄笑声中还有人吹起了流氓哨。
一波更比一波强的笑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杨晚晴暗呼侥幸,刚才看到路明远的表情觉得他必有后招,灵机一动捡了个安全系数大的词来说,果然平安过关。转念又一想,似乎才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同学们就都有了些微的变化,以前不好意思说的荤段子现在是随口就来,以前不敢玩的色/情/游戏现在更是颇受欢迎。
VIP包房中设施齐全,有人搓麻有人观战,有人吼歌有人抢麦,但更多的人是三五个聚一起闲聊起来。杨晚晴知道再过会儿差不多就要散场子了,就起身先去了洗手间。站起来的时候,脚底下还真有点软,可见这两年酒量丝毫未见长进。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门旁走廊里倚墙站着路明远,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杨晚晴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他喝了不少,现在肯定是高了,也不好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只得上前两步笑道:“大班长,男洗手间在对面呢!”
路明远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里泛着隐约的光华,也笑道:“差不多该散了,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杨晚晴摆摆手说,“这里打车挺方便的,何况你又喝了酒,自己也不能开车了。”
“这样的场子,我当然是带着司机来的。”路明远解释了句,忽然想起什么语气欢快地说,“晚晴,你还是关心我的。”
杨晚晴勉强笑笑说:“哪儿啊!我是担心马路上无辜的人民群众。”
这时候路明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淡淡看了一眼,挂掉了。
“是李小柔?”杨晚晴说,“听美莹说她有宝宝了,咱们赶紧散场,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说完就带头往包间里走,谁料手腕忽然从背后被路明远抓住了。
杨晚晴疑惑地回头。路明远顺势一扯竟将她拉进了怀里,一个转身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走廊墙壁的空隙中。
这暧昧的姿势让杨晚晴大怒,一边抬手去推他胳膊,一边愤怒地瞪着他。只是此处离包房不远,杨晚晴怕被同学们发现面上不好看,咬着嘴唇没有喊叫。
路明远似乎也知道她的顾忌,死死地圈住她,低声悲伤地问道:“为什么毕业后就一直不联系我?”
杨晚晴见推他不动,听他这么问,像是只想找自己谈谈而已,也就放松了些。双手环抱横在胸前,多少为自己争取来一点空间,这才淡淡地回道:“你忘记李小柔打我的那记耳光了?那可是我头遭被人打!还是打脸!自然是有多远躲你们多远,干嘛还自找没趣啊?”
听她这么说,路明远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脸,杨晚晴脑袋一歪躲了过去,嘴里恨恨地说:“路明远!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见她恼急的样子,路明远忽然笑了起来:“看你那炸毛劲儿!我还能吃了你啊?再说了,你哪是吃亏的人?说到那一巴掌,你不也打回去了吗?”
杨晚晴想起当时的情形来。
凑巧是毕业时的散伙饭,吃完结了账,她和路明远一起从饭店走出来,刚到门口忽然一女的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将杨晚晴完完全全地打愣了。直到那女的挥手准备再打,被路明远死死地捉住手腕的时候,杨晚晴才知道是因为他。
那女的就是路明远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李小柔。只是那时候可一点都不温柔,她恨恨地瞪着路明远问:“你不是说跟同学们出去吃饭吗?怎么是跟她?”
路明远指指远处正察觉到有状况又走回来的同学们说:“我是班长,这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我们只是负责结账才出来的晚了一些。同学们都在那边等,现在过来了。”
然后看到那女人也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便沉声不容置疑的说道:“李小柔,给我同学道歉!”
李小柔虽然错怪了别人,但却犹豫着不肯道歉。杨晚晴见误会解释完了,便开口道:“道歉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这人不记仇。”然后在她错愕的表情里,“啪”地甩回了一巴掌,淡淡地接着说,“一般有仇的话,我当场就报了!”
说完趁着路明远还抓着她胳膊呢,立刻就扬长而去,从此将路明远的号码也拉了黑,再不联系。
想起往事,虽然说不算吃了亏,但杨晚晴还是一阵的别扭,明知路明远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抬脸不屑地说:“咋了?君子报仇两年不晚,现在准备替你老婆再打回来啊?”
路明远却似没听见她的挑衅一般,只用迷离的眼光痴痴地盯着她看。半晌才恍悟过来一般,不再圈着她了转而扯着她的手,几下就将她拉到了附近一个无人的包房中。
杨晚晴哪里肯去,一个劲儿地死命挣脱着,结果他的手就像钳子一般,不见怎么使力,却牢牢地掌控着她,根本挣脱不了。
好在路明远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却并没有关上门,走廊里的灯光从敞开着的一尺宽的门缝中投射进来,恰恰照在杨晚晴这个角度,让她好受了许多。
她坐正了身体,调整了情绪,这才开口冷声道:“到底什么事?快说!”
路明远也坐正了身体,却不慌不忙地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仿佛下定了决心,这才抬头看着杨晚晴说:“晚晴,跟我结婚吧!”
昏暗的包间里仿佛因为这句话咔嚓来了一道闪电,然后恰恰劈到了杨晚晴的脑门上,她马上被震懵了。这句话实在是消化不过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震惊过去,杨晚晴的脑子开始转了起来之后,立刻就越来越怒了。
是啊,这是什么屁话啊!且不说他现在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就说他们从毕业后就没见过面,两年后重逢,忽然来了句“跟我结婚吧”,这不开国际玩笑吗?!
杨晚晴压抑着怒气,勉强说道:“我看你不只是喝高了,是完全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