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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心里直呼老天。这姑娘,简直毫无一丝文雅可言啊……和照片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千寻看到我错愕的表情,心中似乎很得逞,还故意对着我拔了拔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往我脸上吹气。
“噗——”斜对过邻桌那个西装笔挺戴着墨镜正喝咖啡的男人喷了出来,他同桌的女友赶忙抽出纸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许千寻循声看了看,又扭头对我趾高气昂继续对我说,“看来你没看上我,太好了,我很赶时间,那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掉头就走。
见她这样,我就发现,这丫头这副德行来相亲,分明是故意闹场的!
2
第二次见面,是在群友相聚的KTV。
这次见面,她和第一次截然不同,穿着工整,长头发也剪成了清爽秀亮的齐耳短发。
我正在帮人点歌,燕子忽地在身后拍我一下,跟我叫,“转过来,我说要给你介绍的姑娘过来了!”
我一回头,许千寻和我同时一愣,都觉得再次见面太巧了!
“这是崔景辰,这是许千寻!”燕子声音拔过震耳的音乐对我们互相喊,刚喊完蹦迪的音乐正巧停下来了。
我颇为意外地把许千寻从上到下打量一翻,眼底闪烁起讶异的光芒,“怎么是你!”
“是你啊!”许千寻也很诧异。
我也把许千寻重新看一遍,挺惊讶的,那天那个痞痞邪邪的姑娘今儿个恢复的清丽形象很赏心悦目,和照片上的玉女吻合了。
而且,比那些照片还玉一些。
不是小家碧玉的玉,是冰清玉润的玉。
红色的半截袖纯白色的裤子,一双运动鞋,她化了妆,但清而不艳,打扮更是十分休闲简单,一道亮光打在她瘦俏的身上一瞬间显得尤为明媚,轻盈率性的短发衬托得那张脸庞盈盈动人,我被她吸引住了。
“咱们挺有缘的。”我笑笑,绅士地让开一块位置对她说,“过来坐。”
许千寻笑呵呵地在我身边坐下,燕子察言观色地跟我眨眨眼扭头儿就回林召风身边磨蹭去了。
她相亲那天和人吵架火辣辣的很厉害,但这晚发现她在疯疯张张的人堆儿里却稍显安静,不过她不闲生,谁凑过去她都能跟人家乱聊,一聊就热乎了,看起来慢热又很快热,看起来安分玩起来又痛快,兴致升高的时候那双眼睛炯亮炯亮的放出熠熠的光彩,脸蛋也变成了粉面桃花,红晕晕的,煞是入人的眼。
很可爱。
3
燕子后来给我们创造机会。
许千寻手里有世尧的迈巴赫车标,我带她去饭店还了。
之后我打电话几次约她出门,都被她借故推了。看出她有意婉拒,我便召集了多名朋友一起约她出去玩。
大家约在游乐场集合,许千寻到了就后悔毁了,我约来的朋友都是成双成对的,就我跟她是落单着的。燕子和林召风他们向着我,大家合起火来非要把她和我弄到一起培养感情。
燕子和林召风给我们抛了个暧昧的媚眼,就恩恩爱爱地挎着胳膊带着那两对儿情侣先找借口跑了!
许千寻欲哭无泪,攥着情侣套票不得已和我大眼瞪小眼,一看价钱这么贵于是咬牙点了点头,玩!
我盯着她手握票据左挣扎又挣扎的亮盈盈的小眼睛,看她无可奈何又不好意思叹气的模样,有趣极了。
燕子早就告诉我,说许千寻这小妞儿又呆又愣,写小说写傻了,在搞对象上一点都不开窍。
我想没关系,男生可以主动么。
我倒觉得,这样不开窍的特质,反而有趣。过去结识过不少或知性或泼辣或成熟稳重的女孩儿,都没感觉,而她却让我感兴致了。燕子说的对,这丫头呆而不腻,其实古灵精怪,蛮有噱头。
“一份情侣套票就要三百六十块,打劫吗,今天又不是情人节,竟然这么贵!”她嘟囔着嘴小声抱怨。
我说:“是啊,这个月好像涨价了。”
“这年头吃喝玩乐样样涨价,就是小说不涨价!”她终于认真地对我说第一句话了。
“你可以找个能涨价的男朋友,就不会厌恶涨价了。”我说笑。
许千寻面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两下。
我主动拉过她忸怩摆弄票子的手,连手带票一起握入掌心,在她的吃愣下带她向游戏基地走去,许千寻身子僵硬,跟在后面一路抽手,我用力拉着她偏没让她抽出来,回眸对她一笑,在她还没晃过神之前,把她带到了惊悚的过山车上……
把所有的都玩过一遍,许千寻吐了好几次,五脏六腑都快被她吐出来了。对她这种坐车都会晕还有些恐高的人竟然这么有毅力坚持玩遍所有项目,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挑战性。我劝她好几次害怕就不要坚持了,她坚决不赞成,就说,“钱都花了不玩个遍怎么对得起三百六?”
实质上,我巴不得她能和他一起玩遍这些项目,因为她晕了,我就有很多机会名正言顺地“扶着她”,或者她受惊过度的时候假作不经意地搂搂她,女生有问题,就是男性献殷勤的好时刻。
后来我提议去那边绿湖中泛轻舟去,在山环水绕的美景里好好休息一下。
许千寻仰靠在小船上足足喝了三瓶矿泉水,刚才一翻激烈的活动闹得她头昏眼花,又乏又累,我缓缓蹬动着类似自行车轮的脚动船桨,令小船肆意飘荡在水面上,陪她一起享受这处景致的诗情画意。
小船泊到湖面中央处,我停止蹬动轮浆,起身站到船头单手遮着日头,悠然向四周环顾眺望,对她赞道:“这景色真不错!千寻,出来看看,那边有一群鸳鸯在戏水,像图画一样美!”
许千寻一听,好奇不已过来和我一起观看。
望着那些恩爱的鸳鸯,许千寻感性地吟念:“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虽然这是夏天,还是让人感觉春风拂面呢!”
听她语音这般感慨,我十分相信,她的内心的情感一定像火一样浓烈,也像水一样细腻,并不似外表所显露的那么简单。
她安静地望着水面,而我望着她。
许千寻不是美女,可以说和美女根本不太沾边,她姿色平凡,属于放到人堆里并不抢眼的那种普通姑娘。然而这普通姑娘身上却绽放着一层独特地光环,不足以绚丽夺目,却足够阳光明媚。
4
那次我开车路过她的小区门前,正看到她虚弱地从里面跑出来,满胳膊满身伤都是鲜血!
我惊愕地从车上跳下来,问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快点,带我去医院,我被划伤了动脉,流了好多血,我怕死呜呜……”
害怕的许千寻要哭了,她身后走过的途中地面上都有她的血迹,我也被吓住了,打开车门一把抱起她就上车开去医院!
火速赶往医院就医,许千寻紧张地跟医生求救,“救命啊医生,我的手臂好像被割破大动脉了,流了好多血,我就要死了,你快点救救我啊!”
“小姐,你放松点,别太紧张,血压上来了流血更多,你没有割破大动脉,如果割破大动脉现在早就挂了。”
“……”许千寻愣头,总算松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掉了……可是我烫了好多血啊,要不要输血抢救?”
医生一头黑线,解释道:“不用,你的手臂肌肉倒是伤的有点深,要仔细消毒上药包扎,缝几针就更好了。”
“缝针?”许千寻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不要,我不缝,缝了针的皮肤会落疤,好丑!而且,缝了之后还要拆线,会不会很疼?”
那医生和我相视一下,故意严肃道:“当然疼了。”还撸起袖子让她看他胳膊上一排淤紫的齿印,“你看,昨天我给一个女孩子拆线,吓得她哇哇直叫,一口就给我留个钟表。”
“天哪,我可不可以不缝针?”许千寻无意识地抓住我的袖子,还慌张地捏了捏。
被她这么依赖,我心里美坏了!
医生笑笑,让我扶许千寻跟他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叫来个小护士给她止了血。又拿来医药物品箱坐到她跟前,翻动着里面的物件,对我说:“你抓住她,别让她挣扎,会很疼哦。”他们继续吓唬她。
许千寻含恨可怜地抱怨:“万能的主伟大的佛了不起的各路大神,为什么人类发明了针?”
我从身后护着她,安抚她:“你不用怕。”
“等下!”许千寻才想起来,“为什么不打麻醉药?”
“这么点小事还用麻醉药?”医生睨她一眼,拿出一支小药瓶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她伤口上,“哎呀!疼,疼疼……”许千寻手臂肌肉一缩,人就不禁向后倾,被我接住,搂住她。
医生又给她抹了些微量的药膏,便取来纱布给许千寻包扎,许千寻一怔,“针呢,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