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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占有,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之内,如果她的手中握有利刃,这一夜,她或许早已将他凌迟。
他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感兴趣的,是她的身子。
何时觉得腻了,就该无情抛弃了吧。
直到最后一回,彼此融为一体,她才趴在他胸口,黑发宛若有毒藤蔓,缓缓绕上他的身体,将他周身捆绑住。她小脸微侧,水眸半眯着,虽有疲惫,却也察觉的到他并无睡意,他们似乎都在等待。
等候一个新的开始。
“你不必担心本王会亏待杨念,他虽不是本王亲生,既然是你儿子,别人该有的,也绝不会少了他的。”
秦昊尧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他清楚以穆槿宁姬妾的身份,眼看着念儿越来越懂事,她更发愁的,一定是杨念的处境。他直接说破,给她一颗安神药,穆槿宁听了,扬起小脸,直直望向他,他对她的家人,一向慷慨大方。
沈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若以后有了嫡子,杨念在王府的地位更难以保全,他洞察她的心思,这一句话,是给她的保证。
她或许不该奢求了,她噙着淡淡微笑,将眸光转向窗外的天色,如今,已经快要天亮了吧。
他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禁锢着她,不让她分心,神游天外。
黑眸对着她的精致面容,俊颜上再无往日冰冷刻薄,眼底的炽热,几乎要将她跟冰雪一般融化彻底。
高挺的鼻,凑近她小巧鼻尖,他对着她的视线,两人凝神看了许久,他才低笑出声。“没想过,还能用这种法子来守岁——”
她的面颊,不由得覆上些许潮红颜色,索性他看她不太自在,也不再调侃戏弄。
手掌轻轻拨开她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秦昊尧的眼眸一暗再暗,幽幽问了句。“你对杨念那么好,可见是喜(。。…提供下载)欢小孩的,身子也痊愈了,来年就不想再给本王生个孩子?”
“为王府开枝散叶是崇宁的责任,不过这种事,总要顺其自然……。”穆槿宁眸光闪耀,说的委婉,只是这一句落在秦王耳中,却是不痛不痒。
秦昊尧面色一沉,眼神游移到别处,方才数个时辰的恩爱缠绵,似乎敌不过一句似是而非的模糊回应来的更让人寒心。
她为他生儿育女,只是一种不得不去做的责任。
而不是,为了他。
穆槿宁察觉到他的眼神覆上些许冰冷,语笑嫣然,轻声说道。“来年,若是何时王爷要当爹了,崇宁一定亲自告诉王爷。”
他的俊颜上喜怒难辨,目光讳莫如深,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他们各自清楚,他们之间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但那个孩子,跟他们并无缘分。
如今想来,也是莫大的遗憾。
他下巴一点,不再谈及此事,小产之事,也是彼此的禁忌。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她抿唇微笑,唯独在垂下长睫的那一瞬,眼底的汹涌,恨不得将窗外的第一缕晨光,悉数吞灭。
穆槿宁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约莫到了晌午时分,两名婢女陪伴着念儿在院中玩耍,她披着一件外袍,站在门口,笑望着这一番和乐融融的景象。
念儿身着白丝蓝纹的小袄,头戴白色狐皮小帽,一看到身边的婢女朝着门口福了个身,蓦地掉转过头去,满面灿烂笑容,一刻间绚烂了穆槿宁的双目。
她不曾梳了头,黑发已经长到了腰际,只是素面朝天,也已经宛若画中出来的一般轻尘脱俗。
“这是什么?”
她垂眸笑问,念儿朝着她摊开小拳头,里面是一个小雪球,念儿宛若献宝一般非要将积雪凑到她的眼下。
“念儿给娘做的,团子。”念儿虽然口齿不清,如今也能说些浅显的短句了,穆槿宁细细看着,不禁扬声笑着。
她从赵嬷嬷那里听说,念儿最近又迷上了糯米团子,将走廊上的积雪捏着玩了许久,就做了个雪团子来?!
“小少爷可真懂事,但凡什么,先想到的都是郡主您呢。”赵嬷嬷在一旁答话,才两岁大的孩子就这么讨人喜(。。…提供下载)欢,比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可看的顺眼多了。
“将这个雪球握在手里该多冷啊,嬷嬷,你带念儿去我床上暖暖身子,可别因为贪玩,得了风寒。”
穆槿宁眸光一闪,替念儿轻轻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碎雪,赵嬷嬷带着念儿走入内室,她依旧站在屋檐下,琼音走到她的身侧,低声说道。“郡主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穆槿宁将身边数月积累下来的月银,托付琼音暗中换了银票,去郡主说的地方,将银票送到那个人的手中。只是琼音不知晓,郡主有何事,要用上这么一笔银子,又是用在何人身上。
琼音虽然年纪比雪儿要小,但她却很能藏得住话,既然是穆槿宁带她出了宫,自己的主子做任何事,都有她的原因,她当护卫的没必要多问。
“你是亲眼看着他出城门的?”穆槿宁淡淡问了句,余叔送来的书信,给李煊请了一个大夫,只是那双眼睛,还需要时日痊愈,始终不能见光。
诊治双眼明目的药材昂贵,如今李煊的行踪只有她跟佑爵清楚,在他养好眼睛之前,她自当倾尽心力。
“是,我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没有别人尾随监看,才回来的。”
听琼音这么说,穆槿宁才彻底放下心来,她被身份牵绊,不能前往探望李煊,但余叔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他在李煊身边,她也可以在京城敬候佳音。
“雪芙园周围,那个人已经很多天不在了——”琼音走近穆槿宁的身边,跟她耳语一句。
“你继续留意点,这事可马虎不得。”穆槿宁说完这一句,便掉转过头,走入内室,念儿坐在她的床上,自顾自将红色锦囊中的串成一串的铜钱玩弄。似乎觉得没什么兴致,他笑着将那一枚绿色扳指凑到自己的眼前,从那一圈空隙处打量屋内的光景,觉得有趣极了。
“郡主,扳指是王爷给小少爷的?”赵嬷嬷在一旁,低声问了句。
穆槿宁轻点螓首,唯独看到念儿,她的脸上眼底,尽是柔情,淡淡说了句。“原本没想着要王爷给念儿压岁银,这压岁的礼物,也太贵重了,只是王爷又不愿收回。”
“小的斗胆说一句,王爷对小少爷能有这份心意,便是将郡主看的很重了。”赵嬷嬷身为旁观者,虽然秦王性情暴戾残忍,对女人并不温柔,若不是及其器重郡主,自然绝不会爱屋及乌。
穆槿宁但笑不语,她如今在秦昊尧的心里,也许会有一个位置,就像是念儿一样,日子久了,谁都会有感情,谁都会有依赖。
“娘……”念儿撒娇,这一声,拖得很长,穆槿宁走到他的身边,扶着床沿坐下,柔声问道。
“念儿有话要对娘亲说?”
念儿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许多天不曾看到穆槿宁,让他愈发依恋:“念儿想跟娘亲住,一起住……”
穆槿宁闻到此处,笑意却渐渐敛去了,昨夜除夕守岁自然是个例外,天又下着大雪,秦昊尧才容忍念儿在深夜留下,睡在软榻上。
“怎么一起住啊?”她笑着低问,却清楚念儿的这个心愿,很难实现,正因为难以实现,她才更觉得念儿可怜。
“娘亲,念儿,还有……。王爷,一起住。”念儿的话虽然简短,却还是惹得穆槿宁轻笑出声来,果然是童言童心,太过天真了。
可是,秦王终究不是念儿的爹啊。
她将面颊贴上念儿的小脸,手掌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打,她嫁给秦昊尧之前,只想过他可以给念儿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也忽略了,念儿一旦长大,他们三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复杂。
没走到最后的时候,她并不想让念儿知晓真相,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抱着念儿,将在街巷上买来的图本摊开,教念儿看着图识字,只是今日念儿的一句童言童语,却让她频频分心。
她,念儿,秦王,如何一起住?!
那是孩子的愿望,可惜她却有太多说不出来的苦衷。念儿——这辈子能叫秦王的称谓,只能是王爷两个字。
是她以前太天真,太单纯,太奢望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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