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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乌达木和若阳进来时,两人都哭丧着一张脸,期期艾艾的看看塔克老人,又看看若寒,原来雪地靴湿了。
塔克老人装作没看见,自管自的做事,乌达木见了就轻手轻脚回房,换了双雪地靴过来,把湿的那双放到炭炉边上烤。
若阳见姐姐没搭理他,拿了低着小脑袋,慢吞吞的走过来站在若寒面前,小声地唤着:“姐姐!姐姐!”
若寒只好带他去换鞋,乌达木则蹭蹭的跑到塔克老人身边,讨好对他说:“爷爷!爷爷!书我已经会背了,不信,你考考我!”
沈墨看着乌达木装得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塔克老人斜睨了乌达木一眼,不搭理他,他就像牛皮糖一样粘过来,摇着塔克的手道:“爷爷,不要生气嘛!乌达木知道错了,不该书没背完就跑出去玩,还把若阳带出去,把鞋子都弄湿了。”
塔克板着脸对他说:“下不为例。”
隔了一会儿,乌达木又凑过来问道:“姐姐,明日我和爷爷去抓鱼,穿什么鞋啊?这雪地靴穿得时间长了很容易湿的,有没有又暖和又防水的靴子呀?”
若寒道:“有啊,你到我房间左边的柜子,把最下面一格抽屉里的两双鞋子拿过来。”
若阳闻声跟着乌达木,蹬蹬地跑过去拿鞋,林若寒发觉塔克老人和沈墨都在看着她,带着一种奇'。。org:'怪的表情。
若寒笑着解释道:“我做了几双鱼皮靴子。记得塔娜姐姐说过,大兴安岭北边有个赫哲族,他们穿着鱼皮做的衣裤和鞋子捕鱼,身上却一点都不湿。我让程伯伯帮忙,换了几张鱼皮过来做靴子,时间长了,我就忘了,上次做雪地靴时才想起来。前几日,我给爷爷和若阳做了一双,等会穿穿看,会不会漏水!”
乌达木把两双鱼皮鞋子都拿了过来,若寒让他递给塔克老人看。
这靴子外形和雪地靴很像,鞋底也用了三层牛皮粘合叠加缝制起来的,只是外层用的不是整张羊皮,而是整张大马哈鱼皮做成的。因鱼皮比较薄,里衬和鞋垫还用了带毛的羊羔皮,看起来很轻巧暖和。
若阳迫不及待的踢掉脚上的鞋子,换上鱼皮靴,跟着塔克老人一起出去走走,检验一下若寒的劳动成果。
一个时辰后,两人满面笑容地回来了,鱼皮靴子真得一点都不漏水。
林若寒姐弟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西北的雅布父子三人正搓着手,跺着脚,在火堆边烤火。
雅尔江阿咒骂着:“这个鬼地方,怎么这么冷!阿玛,这里比我们盛京老家还要冷!”
扬丹本不多话,见了父亲简亲王雅布,就更不爱说话了。
雅布望着大儿子,想着这儿子啥都好,就是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耳根子又软,没啥主见,不知将来能否撑起简王府。这二儿子,聪明能干,可惜是庶出的,若和长子换换就好了。
他望着越发沉默地二儿子,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和阿扎兰还在为他额娘的事,怨恨着他。若不是在阿扎兰身边放了人,他还不知道阿扎兰的病已经有起色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么高明的大夫。在他这个阿玛面前,一个字都不提,若不是皇上同他提起,事后盘问阿扎兰身边的人,才得知此事,他这个阿玛在他的眼中,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
雅布说道:“这里和盛京差不多!在盛京家里还烧火炕,这里是营帐,哪有那样暖和!”
雅尔江阿厚着脸皮说道:“阿玛,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和扬丹先回去!这里实在太冷了!”
雅布板着脸喝道:“八旗男儿都跟你一样,还打什么仗!不想着建功立业,尽贪图享受!今年天气恶劣,准格尔那边牲畜冻死不少,只怕这几天又要过来生事了!赶紧回营房里呆着!”
挥手让他们兄弟,赶紧走,雅尔江阿嘟嘟囔囔地走出了大帐。
雅布不由扶额头疼,这孩子被他宠坏了!
皇上也怜他年少丧母,把他接到宫中教养,没想到好样的没学来,尽学些不着调的事,娇生惯养了很多,不把他扔到军队里磨练几年,就要变成一个纨绔子弟了。
☆、边戎岁月
雅尔江阿同扬丹走出营帐后,皱着眉头不停地抱怨道:“阿玛也真是的,我们就多呆一会大帐,也没人敢说什么。”
“大帐里好歹还有两个火盆,这营房里冷冰冰的,还好人多,挤在一起睡也暖和!”
“别人的阿玛千方百计的要把儿子留在京城,留不成也会在军中谋个轻省的差事!”
“我们的阿玛放着舒服的王爷不当,偏要跑到西北练兵,自己苦熬不说,还让儿子当小兵!”
“扬丹,你看我的手,我的脚,全长满冻疮了!”
扬丹凑过去细细看雅尔江阿的手,说道:“还好皮没有破!我那儿有冻疮药,离京城前四阿哥给的,说是蒙古那边弄来的,我用着还不错!等会弄点白酒来,把手搓得发红发热,再把药涂上去,用布包好,明早就好多了。”
雅尔江阿道:“效果这么好?二弟,你手头的冻疮药多吗?”
扬丹答道:“我用着还不错,比京城里卖得好多了!四阿哥给了两瓶,我用了半瓶,等会把没开封的那瓶取来给大哥。”
雅尔江阿摆摆手说道:“你把那剩下的半瓶拿来好了!我手脚的冻疮还不算最严重的,和我同营房那几个,手脚都裂开了,血都流出来了。现在用布包起来,裹得象个粽子,洗脸吃饭都困难。”
扬丹问道:“四阿哥给的冻疮药,皮没破还有效果,皮破了就不能用了。我那里还有一些京城带来的冻疮药,倒用得上,等会送过来。”
“手脚肿成这个样子,还能打什么仗?连刀枪都握不住了!”
“大哥,冻疮生的这样严重的人多吗?”
“二弟,你不爱串门,只知道看兵书,这些就不知道了!别的营你大哥我不熟,但我们营每一个旮旯头,你大哥都去过。我们骑兵营十之三四的士兵得了冻疮,我偷偷告诉你,咱阿玛的脚也长冻疮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
雅尔江阿神秘兮兮地道:“来!来!二弟,你过来!”
扬丹闻言走了过去,雅尔江阿道:“阿玛,不是不许我随意到大帐去吗?我给了小顺子好处,阿玛前脚离开大帐,我后脚就进去烤火,一次我看小顺子在洗一双带血迹的袜子,看袜子花纹,还是那蒙古女人做的。我以为阿玛受伤了,结果小顺子告诉我,阿玛脚上生了冻疮开裂,血出来了。”
“那阿玛的脚很严重了?”
“是啊!我也想不通,阿玛都是铁帽子亲王了,已封无可封了,只不过多赐些田地和珠宝下来,干嘛还要这样拼命!”
扬丹摇摇头说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阿玛勤快惯了,闲不住的!再说呆在府里,阿玛也闷气!”
“还好我没娶蒙古女人,不懂琴棋书画不说,尽是些刁蛮性子!二弟,你可要小心些!”
“大哥,你放心,她们瞧不上我这个王府庶子,没钱没本事!她们看上的可是大哥!”
“二弟,不比妄自菲薄,你哪里差了!”说着,雅尔江阿的唇角露出一道愉悦的弧线。
扬丹取了药送给雅尔江阿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这是他离开多伦诺尔之前,在张家药铺买的,据那位程大夫说,这药效果很好。他当时一个人过来的,想走之前才去看弟弟妹妹一眼,结果没见到,又不好空手回去,就买了些外伤药和冻疮药回去,没成想派上用场了。
他在元帅帐外站了好长一会儿,才让人进去禀告,雅布正靠在床上看书。
雅布平常很难见到这个沉默寡言的二儿子,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疏离气息,如同下级对待上司,毕恭毕敬的,少了父子那股亲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变得不爱说话,有时甚至是一天只说几个字。记得他小时候可是话唠,整日唧唧呱呱的,也很调皮,猫狗都嫌。有一次,还把他书房里的昂贵的梅瓶给打破,无论他怎么责骂,就是死不认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聪明懂事。
雅布注视着儿子,沉默良久,或许是从她额娘出事开始的吧!他额娘长得什么样子,时间长了,她的面容已模糊了,只记得她是嫡福晋的表妹,一个美丽老实温顺的女人。
扬丹窸窸窣窣掏出白瓷瓶,硬绷绷地道:“阿玛,这是冻疮药,蒙古那边来的。阿玛觉得好用,儿子那儿还有!”
雅布有点意外,这木头儿子其实也很关心他,只是话说得有点别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