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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还说中南海保镖呢,现在看来倒像黑帮社会出来的马仔。动不动就出来掻扰她平静的生活。
“小北为什么不给容澜机会解释?”容海追问,大步跟上。
又是为了他?乔小北合眸,深呼吸,慢慢转身,轻轻地:“容海,你什么时候找我不为他?”
容海语塞,微赧,尴尬低喃:“小北,我是为你好。你对我们的恩惠,我永远也忘不了。真的,小北,我至今记得六岁时的你穿着干干净净的格子花衣,像个天使站在我们面前。所以,我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因误会分开。”
六岁时见过么?她对此毫无印象。可容海说得这么形象,那便是真的了。轻叹,当年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
“容海,我要订婚了。”她说,静静地仰首,凝着他,平静得像曾经的迎风小苑旁边的糊。
“小北!”容海大惊,骇然盯着她,终是忍不住,上前抓住她双肩,“我知道容澜有些事做得过分。因为在意所以常常不知如何是好,做事常常失了分寸。但他爱你,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因为爱你,苗苗才会这样嫉恨小北。可是容澜是局中人,才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看不出苗苗的心……”
“容海,我求你了。”低喃,乔小北摇头,“别再说这些。容海,下次如果还为他,请不要再找我了。”
“小北……”容海心痛,“两个相爱的人不该这样分开。”
“我不爱。”她说,缓缓摇头,“容海,四年前我就不爱了。不对,六年来我就没爱过。一个八大条的契约妻,怎么会有爱呢?如果容大哥看过那八大条,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容海,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这怎么会是乔小北说的话?容海惊住,愕然凝着她清冷的容颜。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如璀璨明珠,一如当初那般纯净。她还是当年那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清纯淡雅的女人,只是生活的磨练让她容颜间坚毅些许,举止间更淡定从容。
她性本柔和,依然是纤细的感觉。她向来有自己的看法,常常自动深埋心底,可是表面依然淡淡,让人无所攻破。
“唉,你们……”长叹,容海竟一脸沉痛,瞅着乔小北的背影心痛,“是不是真要死掉一个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
乔小北默默回去。真心?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自己有没有心,更何况是真心!一把清泪,和着心痛,葬送说不清的曾经。
乔小北的决然让容海毅然离开,招了出租车,赶到东方澜所住的花园。
进了屋,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渣无语。红色的酒渍早已风干,可见这不是新痕迹。这一地的狼藉是何时有的?而且东方澜好象没打算收拾,好象打算让它一直保留下去。
抬头,阳台上东方澜正凭栏而立,深幽的黑瞳看着远方,寂静得让人心惊。
“我要是你,就是把小北绑起来,也要让小北听完整个故事。家国天下,四方兼容,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如果不是你,今天换作任何一个人,嫁入东方家都难保她如此周全。”容海平静以告。
无人应答,黑衬衫黑西装黑皮鞋的男人冷肃而微微有着萧条。绷紧的脸有如大理石般坚硬,让人想像这根本就不是个有着热血的人。
“容澜,你说话呀!”容海上前,双手抓着他的领口,“你痛苦我不管,可是我不想看到小北痛苦。如果你顾忌苗苗,苗苗以后由我来管。”
“她会过得很好。”他说话了,淡淡地,听不出心意,“起码比我过得好。她若有心,会知道我如何对她。床第间的纠缠柔情,那是一个男人所有热情的全然放开,泄欲与宠爱,她分得清,不会不明白她对我如何重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年东方集团风雨飘摇时不肯离开我,肯用心待我,就猜到我的行动特别。这么多年智商不可能后退。她只是封闭了自己我,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如此而已。”
“我不懂。”容海真心不明白。可愕然,容澜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站在阳台上多久了,在整理思绪么?
“她懂。”东方澜淡淡地掠过他,目光落在云端,“这么多年我只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她把我打入了地狱……”
那是什么事?容海不明白,瞄着他,却不知从何问起。许久,才醒悟:“起码你得和她解释那个孩子的事,或者让晴晴去和她说清楚,晴晴为了苗苗做错了事,她有必要自己去承担。容澜,这事不说清楚,小北一生都陷在其中。”
“这样很好。”东方澜如大理石的脸终于微微地松开,几不可察的浅笑,“总算还会想起我。恨,比遗忘好。”
“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容海几乎绝望,却仍然细心劝导,“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得让人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小北心思那么细腻,这些事怎么可能放得下。”
不再说话,东方澜转身,进屋,拉起行李箱往外走。
“你再不阻止,小北就订婚了。”容海跟上。
“我阻止,她也会订婚。”东方澜淡淡的,“订婚又如何?不用两天,云弈和我一样,成为她身边无可奈何的男人。”
“你有没有对云弈干了什么?”容海惊疑。
“你不是说我顶天立地,我能干什么?”东方澜淡淡扫过容海,有丝轻蔑,“这么多年我分身乏术,命在旦夕,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个云弈的存在,我能做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我能有时间做什么?容海,我还不屑于对一个仁慈的企业家做什么。我应付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是配着枪的毒枭和军火走私犯。”
“我明白了。”容海低喃,“说来说去,最后伤心的依然是小北。”
“不。也许因此真相大白,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东方澜神情间有丝几不可察的隐痛,让人感觉困兽囚入牢中,“容海,你以为乔浪是谁的孩子?”
“乔浪是谁的孩子很重要?”容海愕然,也不屑,“难道你真在乎她曾**给苏庭?就算是苏庭的孩子,生了下来,孩子没罪。那情景小北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她的**因我而起,我会如此浅薄,介意她的一次被迫?”反问容海,东方澜仰首,目投穹空,黑瞳清亮,“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更比我心痛她的**。小北是我的女人。”
低喃:“就算她真心出轨,若肯回头,我东方澜也不会介意。从她第一天的落红沾上我的身体,我发誓绝对不碰别的女人,才对得起她蜕变成女人的撕痛……”
“容澜……”容海呆住,他们两人的全程他年年看得清清楚楚,难道还有他没不知道的情况?
已经走到门口,他喃喃着:“是谁撕裂了谁的心?是谁不信任了谁?容海,你哪里知道……”
“容澜……”容海跟出门口。长臂拽住同样高大的东方澜,却被东方澜巧招格开,轻巧地进了电梯,按上按钮。电梯门已缓缓关上:“容海,当你真正恋爱时,才会知道一个无坚不摧的男人是怎样被女人打倒的……”
“容澜你去哪里?小北怎么办?”是几十年的兄弟,怎么也不交待一声就走。
没有任何回音。
这真不像容澜的作风,似乎对乔小北不抱一点希望?他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男人,怎会如此?还是,他已成竹在胸?
容海颓然站住,一步步又走回屋子,看着一地的干干的酒渍默默无语。
隐约间,也能猜到这里曾发生了什么事。面对着这一堆残渍,容澜抚住了额头。几个钟头过去,他缓缓打开手机,拨号码:“晴晴,你当年为什么要找小北,让小北误会。为什么?你明知容澜孤寂一生,好不容易就遇上这么一个值得留恋的女人。我看着他们一痛再痛,也舍不得动手带小北离开,你偏偏要拆散他们。晴晴,你不该如此纵容苗苗……”
“容海,如果我说不为苗苗而为了我自己找的小北呢!”晴晴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平静,似乎早几年前就知道容海有此一问,才回答得如此淡定从容。
“为你自己?”容海觉得自己疯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容海一个人活得清醒而简单。
“我不愿容澜这样毫无保留地爱上一个女人。”晴晴似在轻笑,“我爱过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爱另外一个女人?在我为他的女人生死在外,名誉尽毁的时候,他受伤昏迷时喊着的只有一个乔小北。容澜,我也是女人,我宁愿他被半死不活的苗苗缠着,也不愿眼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乔小北恩爱缠绵……”
“晴晴,你不是我认识的晴晴。”容海混乱了。
“我也是女人。这就是答案。”汪晴晴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