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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诏在大家手里传阅了一遍,议论声渐渐小了。胤祯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怜悯的看着他道:“大行皇帝弥留之际,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遗诏传位给雍亲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十四爷还是遵照大行皇帝遗旨,拜见新君吧!”胤祯呆立着不说话,胤祥拿着遗诏递给我,却给胤截了过去。我看着胤,他胡子拉茬,形容憔悴,眼里布满血丝。胤祯突然走到我面前对我惨笑耳语道:“十年前你就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和四哥作对,当时我问你是为我还是为四哥,你说是为我。那么今日你又是为谁?”
我看着他仿佛一下泄了气、失了形的脸,喃喃道:“还是为你。我早叫你不要和他做对你不听,落得今日这局面又是何苦……”
“你也会为我担心?”他的脸和我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我鼻子一酸,哽咽道:“你一向对我好,我知道,所以在你利用我之后我才特别恨你。你娶了檀心,就该好好对她,不要再想着我。我是个没有心的坏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胤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最后长叹一声,转身对胤跪下道:“臣弟……叩见皇上……”
胤颤抖着双手扶起他,转头对我道:“你和钮钴禄氏先回去吧。”
我摇头道:“皇上已经看了大行皇帝遗诏,我现在是自由的了,还请皇上把弃雪带来,待大行皇帝发丧后,我们母女就该离开了。”
胤的脸色变了变,缓缓开口道:“弃雪不是宫里的人,不能随便进宫。等事情完后我再把她交给你。你先去外面跪着吧。”我识趣的行了礼,退到外间跪在宫女太监中间。
十九日,新皇帝遣官告祭天坛、太庙和社稷坛。同日京城九门开禁。二十日,新皇帝正式登基,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颁布即位诏书,宣布新皇帝的施政纲领。同时改年号为“雍正”,康熙的梓宫移至景山寿皇殿暂安,择日再葬入清东陵。
57。…反击
这些天我还是住在祥喜宫,进出都有人守着,感觉是被软禁了。弃雪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愤恨的要死又没办法。康熙死后第二十七天,胤要入住正式的寝宫了,因为给康熙守丧时他一直住在养心殿,于是诏谕内务府大臣,寝宫就安排在养心殿,已示孝心。
刚用过午膳,苏培盛突然出现在祥喜宫,见了我笑道:“皇上让奴才来接姑娘。”
我狐疑的问他:“去哪?”
苏培盛笑得更殷勤了:“姑娘跟我走就是了。”我跟着他绕过乾清宫,径直到了养心殿,一直穿过前殿,到了后殿寝宫最东面的一间。苏培盛打开门对我做了请的手势,我冷哼一声进去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靠窗放着一张书桌,西侧有一个书架,中间是长几和短塌。南面角落有衣橱和梳妆台、脸盆架。东北面有个屏风,后面放着一张龙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被子是水红贡缎的,厚实又绵软。我在书桌后坐下来,仔细看着桌上一只笔洗:这只笔洗好像是碧玉做成的,是一朵莲花形状,很是精致。正看得起劲,眼前似乎暗了暗,我抬头一看,胤似笑非笑的站在我面前,他的胡子剃掉了,头也刚刮过,看上去精神了些。我站起来行礼,他拦住我道:“喜欢这吗?”
“不喜欢!”我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弃雪呢?你不是说皇上大丧后就放我们回去吗?”
“回哪?”
我气急,提高嗓门道:“当然是回家!你快把弃雪还给我!”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真的想离开?”
我不怒反笑:“你以为我在说笑话吗?先皇殡天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他语气温和:“你可以留下来伺候我。”
我尖锐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伺候你?我有的是钱,出去了就是一等一的富人,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为什么要掉价儿来伺候你?”
他上前一步:“你要做主子也成,只要你开口,我都能答应!”
“我不要!”我打断他的话:“我只要出去!先皇遗旨,令我发还其家,难道你想抗旨吗?”
“我当然不会抗旨。”他突然露齿一笑:“先皇遗旨,让你‘发还其家’,你的家不就在雍王府吗?”
我惊跳起来:“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明明是我雍王府的格格,发还其家不就是回我家吗?”
我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艰涩的道:“我不是你的格格,我是锦瑟……”
“也是桑雅!”他盯住我道:“只要你肯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诈死和欺君之罪!”
“你、你……”我气的浑身哆嗦,口不择言道:“你真不要脸!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卑鄙下流无耻下贱……”
“住口!”他掩住我的嘴低声道:“辱骂皇上,按律当斩!”
“你杀了我吧!”我恨恨的看着他,嘴里不住的骂着:“就是死我也不会留下来受辱!你薄情寡性、反复无常……唔……”
胤吻住我,堵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挣扎着,大骂道:“先皇尸骨未寒,你不思孝道,竟然强吻我,不要脸之极!”
胤突然低笑起来:“我好像又看到十年前的雅格格了,只是你的脾气似乎坏了些,更加口无遮拦了。也难怪,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初见你时一样,脾气倒是渐长了!”顿了顿,他冷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乖乖留下,想想弃雪吧!”说完他放开我,扬长而去。我冲上去拉门,却发现从外面反锁上了。我呆立房中,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胤……你竟敢拿弃雪威胁我,不要脸!把弃雪还给我!放我出去……”奈何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我。
晚上有宫女送饭菜来,我和衣躺在床上,看也不看食物一眼。两个宫女苦劝我进食,我就是不理。许久后两人出去了,门还是锁上了。掌灯后,胤匆匆进来,看着桌上未动的饭菜叹息道:“为什么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你真这么讨厌我吗?”
我冷冷的说道:“奴才怎么敢讨厌皇上呢?只是觉得肚子不饿,不想吃而已。”
胤走到床前坐下,轻抚着我的脸,许久后轻声道:“每次你自称奴才,我就知道你生气了。别人理所应当的尊称,在你这却成了赌气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理所应当,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敬。呵呵,难道我真是你说的贱男人?”
我不禁失笑,想不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见我笑了,越加温柔道:“吃点东西吧,明天我就让弃雪进宫来陪你。”
我坐起身道:“真的?不骗我?”
“我怎么敢骗你?每次你称自己奴才我就觉得自己和你离得很远,心里紧张的不行。”他拉我到桌前坐下,对外面叫了声,立刻有人进来,手里拿着热饭菜换走了桌上的。胤帮我盛了饭,自己也拿了一碗,我诧异道:“你还没吃?”
他扒了口饭点头道:“这几天事很多,没有空吃。”
我看着他满是红丝的双眼,暗叹他已四十五岁,我和他人生中最好的年华都错过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都是素的。他发现我似乎没胃口,问道:“是不是都是素菜,所以吃不下?”
我摇头:“不是。我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只是你一直吃素怎么可以?要不让人给你熬点人参鸡汤吧?”
他咧嘴笑了:“你关心我?”
我怒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何苦取笑我?”
他皱眉道:“你关心我又不是坏事,我觉得高兴才这么说的,为什么要发火呢?……”
我重重的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他挑了挑眉,不再和我争辩,只默默的吃着饭。我坐在短塌上,恨自己的反复无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心里就充满矛盾,又恨又爱,整个人都快疯了。他任由我发脾气,处处让着我,反而使我更恨他,恨他对我这么好,若是对我差些,我倒可以下定决心离开了,可恨的就是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使我狠不下心来。
用过晚膳,有人进来收拾了碗盏。胤净了手脸,踱道我身边讪讪的道:“旁边有浴室,我已经叫人备了热水,你要去沐浴吗?”
我看了他一眼,闷声道:“你睡哪?”
他愣了下,眼光下意识的瞥向屏风内,我尖叫道:“不行!你要是住在这我就回祥喜宫去!”
他苦笑:“这本来就是帝后休息的房间。”
我惊异道:“既是帝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