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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纸张的大小来看,遗失的那部分内容绝对不会很长。
裴一皠枯枝老手缓慢抚摸过这三张出自同一笔迹的纸张,目光迷离,口中喃喃:“还有一张,只差一张了。到底最后一张是什么,是什么”
他痛苦地僵硬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剧烈的情绪完全撕碎了他冷静无情的外衣。
“难道你有那缺失的最后一部分?”裴一皠突然抬头,自言自语道。
忽然,他的目光中闪烁出阵阵凶光,“不管你是谁……你都该死。”
走廊上的惨叫声求饶声,引起了被关在房内的叶语注意。这凄惨的呼叫声,直让她寒毛冷冷,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猛地拉开房门,只来得及看见一双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明显被拖拽而去的双脚,便被守在门口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那老外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英文,意思是请叶语回房。
拉扯间,不肯死心的叶语猛地看见从远处走来的裴管家。
“发生什么事情了,裴管家”叶语高声问道,语气中故意带上了怒意。
裴管家停下脚步,示意保镖放开抓住叶语的手,同时客气地回答,“请小姐回房,这是老爷的吩咐,您无需过问。”
“你们是要杀人吗?这是中国地界,难道他还准备用美国西部牛仔的方式,赏人一颗子弹”叶语握紧拳头吼道。当然,这是故意的。
裴管家依旧波澜不惊地回答,“请小姐回房。”
“好,没问题,我回房。但请裴管家转告一下那位老先生,我已经忍够了这种待遇,我很久没干拍桌子摔凳子的事情了,如果他不想看见我和这位保镖先生互殴,那么就和我谈谈清楚。”
她的小身板和那么大块头的保镖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借着保镖不敢发力的实际情况,叶语倒也不担心,心想大不了敲掉门牙,回头找裴绍那个大款给补两个烤瓷的。
关键现在她实在受不了这漫无止境而又漫无目的的“监牢”生活了。横竖横,来个痛快的,她倒还好受些。
发飙完毕,叶语“碰”地甩上房门,把裴管家晾在了走道里。
裴管家对着那位可怜地“被下了战书”还丝毫不得知的保镖挥了挥手,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回头望了一眼楼梯拐角处,刚才那么被拖走的保镖在挣扎间甩落的一只鞋,正凄惨无比地歪在地板上,似乎在向他张大了无辜的嘴,做着无声的抗议。
“小人物么?”裴管家自言自语道,“每个故事里总是有些改变剧情的小人物存在着。”
他摸了摸,摇头走下了楼梯。
正文 三百二十一、白家
三百二十一、白家
叶语的威胁显然有了一点作用,当天中午她便被通知到楼下用餐。
“好吧,大家打开天窗说点亮话吧”叶语握了握拳头,鼓起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勇气,往楼下大步冲去。一路上不断重复着闷在房间中想出来的各种对话方式,以免等会儿被那狡猾的老头又给绕到坑里去了。
只是事情多少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今天的午餐并没有摆在室内,而是放在了别墅后边的一块草坪上。正值中午时分,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这一片红楼砖瓦间,在绿意映衬下显得格外赏心悦目。如果换成平日,叶语一定要狠狠地伸上一个懒腰,享受一下这春日的美色。但现在,她却没有多少愉悦的心情。
看见叶语出现在门口,裴一皠挥挥手让她过去。
餐桌很简单,没有了往常的气势,只有一个四人桌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一瓶刚刚采摘下来的郁金香花。
看见叶语在他对面坐下,裴一皠打发走在旁边伺候的人。等草坪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开口道:“你要和我谈什么?竟然还要到与保镖互殴的地步?”
裴一皠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切牛排的姿势,但叶语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在他周围三米内的巨大压力。只是这种压力对叶语来讲几乎不大起作用,所谓无欲则刚,或者说再差就差挨枪子儿,所以叶语索性豁出去了。
她先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份午餐,小牛菲力佐松露酱,上面撒着细微的香韭末。
“吃得真是不错,不过您这样喂猪式的举动,让我很怀疑有哪天会被您卖进屠宰场,挨上那么一刀。”叶语毫不客气地拿过餐巾,举手便开动,一边嘴巴里说着刻薄的话。
裴一皠花白的眉毛一动,他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了。不,准确的说,他最近常常听到,都是来自一个人的嘲讽。
“对你的爷爷说这种话,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传统,这是大逆不道的。”
叶语学着他挑挑眉头,“是么,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饲养员这个称呼。”
裴一皠看了一眼她不太雅观的吃相,“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好了,我听到了,不过不顺耳。”
“顺眼顺耳顺心,这种三顺的生活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叶语故意将刀叉划过白瓷的底盘,发出让人涩耳的声响,“我不是一样都没有,还在苦苦熬着么?难道您就有父慈子爱了,思慕容容的意思?”
裴一皠放下叉子,看了一眼从出现便一直在挑衅他的女孩。
“孩子,想在谈判桌上占得先机,这种挑衅而让对方气急而失去理智的方法是个不错的选择。”裴一皠拿起酒杯,浓稠的红葡萄酒在摇晃间挂上了透明的杯壁,他慢条斯理地嗅上一嗅,才缓缓地饮了一口,“不过,在我的面前,这种手段未免有些幼稚了。”
叶语被他看穿了心思,倒也不恼。她本就没有指望就这三言两语就能让这个老奸巨猾、冷漠无情的人上当。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我就直截了当一些。您到底想干什么?圈着我有意思吗?”叶语放下刀叉,瞪着他,“我看在您是老人家的面子上,已经心甘情愿被关了一个多月了。还要多久?是不是非我闹出点事情来,您才觉得我不是傻子?”
“想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是想让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被关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您真的有一座秦@山监狱站。”
肉,是上等的好牛肉,鲜美多汁,陪着最新鲜的酱汁,经过五星大厨的烹制,化在口中,应该是最上等的享受。但现在,裴一皠觉得有些食之无味了。他推开餐盘,再次举起了酒杯,沉默起来。
叶语并不着急,不是她胸有成竹,也不是早有了计划。这种缜密的事情显然不是她的特长,而是觉得这时候她至少还能扭头看看周围的风景,不用面对着早就看腻了的墙壁和家具,所以她不介意这种漫长的沉默。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时间却很多。
“想知道我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么?”裴一皠开口。
叶语扬扬眉头,“如果原因很长,最好给我来杯水。”
“不长,非常简单。”裴一皠盯着她圆润的眼睛,“因为你是我裴一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健康的孩子,而且你身上有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秘密。”
叶语有些发傻,虾米?她不是耳鸣了吧?
“等等,什么意思?唯一健康?好吧,我可以理解你指的是裴孜,那唯一是什么意思?难道裴绍是假的?裴敖虽然是女子,但好歹她也很健康……”
“他们都不是我的血脉”
叶语听见自己的下巴骨发出喀吧一声,因为震惊而忽然瞪起的双眼差点连眼角都挣破了。
“我这一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你父亲,一个就是裴畋。”裴一皠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告诉过你,你的祖母就是照片上的那位姑娘。只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她是怎么死的。”
叶语还来不及从刚才听到的秘密中挣脱出来,便一头又栽进了另一个更加古老的秘闻中去了。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一样老套的开头和结尾。”裴一皠是用这样一句话开始了叙述,掀开了一直埋葬在心底的秘密往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裴一皠由于聪明机灵,外加一手好枪法和过硬的骑射本事,几年后便成为了那位显赫军长的第二副官。经常来往于军营和几十里外的陪园。
那位在路旁初识,对他的军马格外喜爱的大小姐,白静姝一见到他便缠着让他把军马借给她骑上几圈。一来二往中,两个年轻人互相爱慕上了对方。
但这时,出了一桩丑闻。军长的六姨太竟然和军长的张副官私奔了。最后这一对可怜的人被捉了回来,张副官被击毙,六姨太鞭挞而死。这件事情,让军长勃然大怒。为了防止同类事件的再次发生,他便下严令从此以后,内眷不得再和军营的人来往。
少女的相思总是积聚着巨大的能量。如果那位军长没有下次命令,也许那位大小姐不会觉得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