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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恍然地醒了过来,点点头。
裴管家胳膊上挂着一件干净的衬衫,看样子时裴绍叫他过来的。
叶语默默地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面对着门安静地站了一会,才转身准备离开。
一转身,却看见裴绍站着门边,闷头抽着一支烟。
叶语张张嘴,但发现自己什么也问不了。她低下头,走开。
“这是惊恐症。”就在走过裴绍面前的时候,这个一直板着脸的男人突然开口道,“除开我和裴管家,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有这个症状。”
他是在警告她别多嘴么?
“你应该带他去治疗,他这样太痛苦了。”叶语抬头,脱口而出。但随即后悔了,因为她看见那张死板的脸上闪过的表情是无奈。
对了,怎么可能不治疗呢?他们并不是穷人。
“没有用,美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都没有办法,只能控制,不能根治。”不知道是不是隐瞒地太久,裴绍突然多话起来。
“所以裴老先生一直不喜欢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叶语握了握拳,第一次对那位已经离开的老爷子产生了不满,“所以他从来不在裴园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裴绍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精神疾病的一种,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好半天裴绍才慢慢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他们是怕裴家戴上不名誉的帽子。
“怕有人指指点点说裴家有个神经病对么?”叶语恨声道。
裴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是个正常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叶语一把抓住高她一个头的裴绍的衣襟,“就算他有病,他也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他伤害的只有他自己不是么。”
裴绍低头看着这个小个子的女人,她在生气,替裴孜抱不平。为什么,连他的爷爷都没有这样表示过,而这个基本算是陌生人的小女子却在那里生气。
裴绍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女人似乎和其他的女人都点不一样。
“他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你难道没有想到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精神障碍,一定是什么刺激到他了!”叶语低声呵斥道。
裴绍任她抓住自己的衣服,抬起头看着高高的穹顶。
“你,知道原因?”叶语看着他,从他的动作读出了信息。
裴绍变了变脸色。
他知道!
“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他?”叶语一连串地问,突然心头一动,“艾卿?”
对了,只有这件事情是突发状况。
裴绍缓缓开口,却如一盆冷水扣在了她的头上,“与你无关!你关心地过头了。”
叶语狠狠地用力一推,看着裴绍不可置信又愤怒的表情,“是,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所有基本的人类感情都是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可是,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感同身受的情感,还有一种叫吾老吾幼的基本道义。”
说完,呿了一声,“跟你说什么,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裴绍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若有所思。
门轻轻地开了,又轻轻地阖上,裴管家站在了裴绍的身边,同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某人气冲冲的背影。
裴绍皱皱眉头,冷哼了一声,“他怎么样了,能走么?”
裴管家点点头,“基本上没有问题。”
“那人来说了什么?”
裴管家摇了摇头。
裴绍把烟用力地掐灭在身边的垃圾立筒上,转身进了房间。
正文 三十二、艾卿其人
远处似乎有知了的喧闹声,葡萄架下的青石板上洒落着点点斑驳。
古老的围墙,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爬山虎用顽强的生命力,占领了整片区域。
老式的木格窗台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竹笼,里面的蝈蝈正在用生命唱出最后一支秋歌。
这里是哪里?叶语疑惑,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房子是青石砌就,门口挂着细竹皮篾片门帘,在微风里轻轻晃动。
叶语朝四周看看,好像这里是个独门小院,寂静无声。
“有人么?”叶语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竹笼里的蝈蝈唱着独特的歌曲。
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其他人,叶语只能略带歉意地说了声“我进来了”掀帘而入。
入门便是一间堂屋,外面的光线透过木格窗照射进来。房间里很干净,也很简单。墙上挂着“福寿双全”的中堂画,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家具都很有年头了,可以看见桌腿椅子腿的地方都有了皲裂。
突然,一阵古老的钟声传来,“当当当”,沉重又吃力。
叶语转过脸朝钟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时空好像发生了扭曲,MH大厦里三十五层那间凌乱的房间出现在面前。到处都是被摔烂的家具,纸张遍地都是,好像刚刚有人在这里打过群架。
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面朝下躺在地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正站在他的身边,头上扎着一只歪歪的小辫。
叶语吃惊地跑过去,这人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而且还让一个孩子看见了,如果不快点处理,也同样会在她的心灵上留下创伤。
“怎么了……”刚刚吐出三个字,叶语就如鲠在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见了那女孩正扬起脸,望向自己。
她认识她,她就是她。
“叶小姐~。”叶语被人大力地摇醒,睁开眼一看,东珠正满脸担心地望着她。
“您还好吧。”东珠看见她醒来,不无担心地说,“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啊。”
“噩梦?”叶语有些恍惚,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裴园的房间里。
东珠点头,“对啊,我进来送衣服,就看见您躺在床上在睡午觉。但仔细一看发现您满脸冷汗,好像很不安稳,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把您叫醒了。”
叶语一摸脸,果然手上湿漉漉的。
她好久没有做梦了。自从到了裴园,她只做过一次梦,而且很短。
但如同每一次做梦,梦里的意境总是含含糊糊,似乎和她的现实生活有很多联系。
她为什么会做梦做到小时候的自己,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又是谁?她完全想不起来,但能确定她完全不认识他。
“呼……”叶语长出一口气,决定不再想它,反正自己做这样的奇怪的梦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管他呢。
很有可能最近想得太多,脑细胞死亡率太高,又经历了刚才桃花眼发病,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午’有所梦吧。
“几点了?”叶语问东珠,得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回答。
这一觉睡得有点长。
叶语想了想,便问东珠是不是裴绍和裴孜都走了?
“是啊,大少爷和四爷早走了。”东珠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说,“不过我看四爷的脸色不太好呢,煞白煞白的。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其他人对裴孜的病情果然不晓得,看来裴绍和裴管家真的守口如瓶,并且只等裴孜的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就把他带离了裴园。
他们隐瞒地虽然辛苦,但也瞒得很好。
叶语想起早上来上香的艾卿,虽然有所怀疑,但没有从面瘫男身上得到任何有效信息,看样子还得从裴家小八卦身上打打主意,所以叶语便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哦,叶小姐是说的那位漂亮的美人吧。”东珠显然很是了解,“她是少爷母亲的娘家人。”
叶语过了几秒才消化了这个拗口的称呼。
“你是说她是裴绍的表姐妹?”
东珠嗯了一声,不过马上又补充道:“不过裴家早跟艾家断了关系了,艾家家业也败了。真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不是早十几年不来往了么。”
意外的信息,为什么?裴家就数裴绍的父母最神秘了,根本没有人提起。也只有东珠这个小八卦偶尔露了露口风,不过一旦她追问,小丫头就乖巧地闭嘴了。
叶语决定旁敲侧击一下,便激将道,“你怎么知道呀,你才多大呢,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子吧。”
东珠果然上当了。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叶语的床边,连连摆手,“我就是知道啊,我爸我妈可是在裴府干了三十多年了,什么事情他们不晓得?叶小姐,您可千万别跟她有来往啊。”
“为什么?”叶语装得毫不在意,伸手拿起床边的一本杂志,似乎完全没有在乎东珠的警告。只有表现地越不在意,别人才会放松警惕而透露出更多的细节。
东珠咬了咬下嘴唇,似乎在天人交战,可能是谁警告过她别多嘴多舌。可是,她觉得这个叶小姐的确不错,待人和气,而且特别为他们一班仆人着想。所以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受伤害。
小姑娘显然是在下定巨大的决心后,才开口道:“那叶小姐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