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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子良大笑道:“焉知不是杨兄三位,跟踪兄弟而来?”
白衣崆峒皮笑肉不笑道:“道兄消息倒灵通得很!”
东门子良微晒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今天一早,江湖上早已传出赛孙膑在未死之前,己留下藏宝之图,落在南岳门人手中。”
白衣崆峒又道:“那么道兄想必已经知道劫持南岳门下的是谁了?”
东门子良微微一怔,道:“这个……兄弟倒也不大清楚,杨兄可是已有眉目?”
两人全是城府极深之人,谁也不肯吐露半点口风。
独角龙王沙无忌心地较直,纵声笑道:“以兄弟推测,那南岳门人船上两个舟子,全系身中剧毒而死,可能是五毒教所为。”
“五毒教?”
白衣崆峒杨开源双目乍然一睁!
但在这一瞬之间,瞥见那村姑听到沙无忌说出“五毒教”三字,似乎惊得一惊,身躯微向后退。他是心机极深之人,见微知著,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自己一路查看马蹄脚迹,寻到此处,而且发现一路上,马都跑得极快,是以蹄迹模糊不清。
但从茅屋前面再向山径上去的马碗、却异常清晰,显见马走得极慢,近似故意留下的脚印。
此时见沙无忌提到五毒教,红儿脸露惊恐之色,心中料定劫持陆翰飞的,可能就是五毒教。
而且主脑人物,就隐藏附近不远,这村姑可能就是五毒教的眼线,念头转动,脸上却丝毫不露,沉吟道:“兄弟听说五毒教久已不在江湖出现,沙兄此说,必有高见。”
他本来托大得瞧不起独角龙王沙无忌其人,这会盾然客气起来。
独角龙王沙无忌自知失言,但话已出口,一时无法收回,只得干笑了两声,道:“兄弟也只是听人传说,五毒教就匿居在广西境内……”
东门子良接口道:“江湖上善于用毒的极多,那也不一定是五毒教的人干的。”
白衣崆峒何等人物,独角龙王沙无忌身为黔帮帮主,五毒教匿居广西,他自然十分清楚,此时东门子良这么一说,显见他们一行,业已查出端倪,才故意拿话岔开。
他心念转动,一面点头道:“东门道兄说得不错,江湖上用毒之人,不在少数,但那两个舟子,身中剧毒,虽不一定是五毒教所为,也不失是可疑线索,沙兄雄踞云南,五毒教的情形,自然比咱们清楚得多,不知可否略道一二?”
那躺在左厢炕上的独眼乞婆,听得心头暗暗吃惊,这时有气无力的道:“红儿,这几位大爷,在说些什么,夜深了,你一早要上山砍柴,咱们可不能老等着不睡觉,请他们原谅,到外边去说吧!”
红儿应了一声,还没说话,东门子良因不愿独角龙王说出五毒教情形,趁机笑退:“不错,多待无益,龙门帮的人,已分作两拨,先咱们而去,杨兄愿意扣兄弟合作,咱们一同上路何如?”
白衣崆峒心中另有打算,闻言咧嘴一笑,抱拳道:“眼下厉山双煞和少林寺,已和龙门帮联上了手,只要白衣剑侣金玉双奇藏宝之事传出风声,这一二日内,赶来的高人,可能还不止他们这几拔,咱们自然也有联手合作的必要,道兄此言,正合兄弟之意。”说着相偕走出茅屋。
东门子良大喜道:“有杨兄合作,那是最好不过。”
白衣崆峒干笑道:“哪里,哪里,兄弟已有三十年不在中原走动,江湖情形,诸多隔阂,这湘南一带,沙兄该是最熟悉不过了。”
独龟龙王沙无忌经白衣崆峒一捧,面上顿感光彩,呵呵大笑道:“杨老哥,东门道长,都是一派之主,兄弟江湖草莽之人,不过这一带地势,兄弟还不算陌生。”
说话之间,已走出一段路程,独角龙王瞧着山径上的蹄印,道:“由此向南,即是禄福山,他们极可能朝禄福山去的。”
白衣崆峒心头暗暗冷笑,忽然住足,朝东门子良道:“咱们既然通力合作,兄弟之意,龙门帮既分两拨追踪,咱们也有此必要,道兄三位,不妨从此路赶去,兄弟率同敝师弟另抄小路搜索,黎明前,可在禄福山会齐,道兄意下如何。”
东门子良也是极工心机之人,听白衣崆峒如此说法。忙道:“杨兄卓见,兄弟久所钦佩,咱们理当分头搜索才对,事不宜迟,沙兄,咱们快走吧!”
话声一落,两拨人立即分头自去。
东门子良偕同独角龙王沙无忌、师弟仙人掌左浩、奔出一箭之遥,回头一瞧,白衣崆峒杨开源果然也率同两个师弟,朝另一条小径上如飞驰去,瞬息工夫,便已隐失在黑暗之中。
东门子良低喝一声:“沙兄、左师弟,快跟我来!”
说完话,不待两人回答,忽然一挺身,飞起了三丈多高。夜色中,直向五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射去,一起一落,衣不飘风,人已掠入浓密树枝之中!
独眼龙王沙无忌暗暗赞叹东门子良果然不愧一派掌门,单是这份轻功,就足以震骇武林……
心中想着,脚下也并不怠慢,施展八步赶蝉轻功,紧接着凌空掠起,和仙人掌左浩,同时跃上树。
只听东门子良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低声说道:“沙兄,左师弟,快隐任身形。”
仙人掌左浩目光向四下略一扫射,疑惑的道:“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东门子良道:“杨开源为人狡诈,极工心机,他自告奋勇另抄小径,可能己有发现,不然就是要咱们去打头阵,他好坐收渔人之利。咱们在这里等上一会,他如果回头赶来,咱们正好跟在他身后,相机行事,万一他并不回头朝这里追来,咱们就跟着抄小路赶去。
独用龙王沙无忌听得暗暗警惕,心想:这杂毛果然心思缜密,自己武力机智,都不如他远甚,看来和他合作,也得步步留神才好,心中想着,一面压低声音道:“道兄知己知彼,顾虑周到,兄弟望尘莫及!”
东门子良道:“沙兄好说,这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杨开源不重信诺,咱们不得不防他一着。”
正说之间,果然发现白衣崆峒等三人行去的那条路上,正有三团人影,疾驰而来!
夜色朦胧,虽然瞧不真切,但杨开源号称白衣崆峒,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极为显著,那不是他们去而复回,还有是谁?
仙人掌左浩怒道:“这厮当真狡诈,要不是师兄识破他奸计,咱们岂不上了他大当?”
独角龙王摇头道:“道兄果然料事如神,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总以信诺为先,想不到堂堂崆峒掌门,竟是这般奸诈小人!”
东门子良凝目道:“他正往此地而来,咱们不可出声!”
话声未落,突见白衣崆峒三人条影,闪了几闪,忽然隐去不见!
仙人掌左浩抬头道:“师兄……?”
东门子良冷笑一声,低声道:“快别作声,杨开源为人机警,此举是怕咱们回头跟踪,只要不见咱们动静,他自会出来。”
大家对耗着过了一会,白衣崆峒不见东门子良等人回头,果然又从暗处飘然走出,但他并没朝这条路上走来,却返身朝通往那所茅屋的山径上奔去。
东门子良心头感到十分狐疑,一时哪肯怠慢,立即飘落地面,打了个手式,悄悄随后跟去。
白衣崆峒杨开源敢情没想到东门子良一行,会跟在自己身后,是以虽然走得极快,但一路上不再掩蔽行藏,白衣飘忽,大模大样的走在前面。
东门子良不知他重返茅屋,用意何在?边走边瞧,只是远远跟踪,哪知正走之间,瞥见白衣崆峒等三人,还没走近茅屋,三条人影突然奇快无比向左侧林中,一闪而逝!
东门子良怔得一怔,还当地发现了自己,不然,说不定前面另有情况,也赶紧身形一偏,往右侧林中掠入。
藉着树身掩蔽身形,揉头瞧去,原来前面不远,正有一条高大黑影,在山径上徐徐移动,每一举步,脚下就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
仔细一瞧,那黑影经过之处,竟是山石爆裂作响,心头不禁大惊,此人这是什么功夫?会有如此厉害?
这时白衣崆峒杨开源又在前面林边出现,他似乎极其小心,起落无声,贴着树林而行!
东门子良也立即提气凝神,悄悄跟了过去!
白衣崆峒不敢过份逼近!
东门子良也不敢过份逼近!
白衣崆峒和前面高大黑影保持了五丈距离。
东门子良落后一步,在右边也保持了七八丈距离。
但这七八丈距离,凭东门子良的目力,已可看清前面那高大黑影,原来是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
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
红衣老僧脚步沉重,走得极慢,每举一步,山石爆裂,“劈啪”作响,堪堪走近茅屋,两扇木门忽然无风自开!
茅屋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