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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么请多关照,陆总监。”
陆琪点点头,接着哈哈大笑的发动车子。流线型的车身在助力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驶上机场方向的高速路。
而在与我们直线距离几十米的顶层病房里,刘梅正默默伫立在窗边的望着我们越来越模糊的车影发呆。
“梅小姐,”,
秋婶捏着装有沾了血的纸片的塑封袋,轻声走到刘梅身后。
“按您说的,东西都封好了。”
“让你磨尖的那个地方,离簪子的扳手近不近,不会每次摘戴都划破手吧?”
“不会,那么好的簪子我怎么舍得磨,只是占了些细小的铁屑在上面。刚才趁宇小姐不注意都已经弹掉了,不会划破手的。还是小姐聪明,想到这样的法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好了,你去收拾东西吧,赶在天黑前出院,徐恒,费凌,陆琪,陈宇他们都不在,该办的趁这几天都要办完。”
“可是您的身体……不如……”
“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快点吧。”
秋婶望着眼前决然的身影,默默的点头离开。
望着慢慢埋没在夜色下的夕阳,刘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拨通攥在手里多时的手机。
“尹律师,我是之前联系您的May Liu,您说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稍晚些时候见面,您方便吗?”
“……”
“好,那老地方。”
飞机划破夜空进入平流层,整座城市已经沉睡在夜的怀抱。望着渐趋模糊的一切,残存在簪子接缝处的细碎的铁屑在顶灯的照射下散发着荧荧的金属光泽。
很多年以后,我仍旧会想起那个逆转一切的夜晚。比起想念,更多的,是会问自己,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是否还会装傻着安静离开;而刘梅,又是否有过一丝的动摇,或者,不舍……
、第六十六章
傀儡之影。
——题记
日落前的公海,总是那样难言的妩媚多姿。烫金的海面上,粼粼起伏的波光倒映着蔚蓝的苍穹,倒映着翩跹而过的雁影和匆匆消散的鱼波。站在洒满落日余晖的甲板上仰头喝尽瓶中的最后佳酿,男子高扬手臂,看着酒瓶翻转一千零八十度倒立入海。
这世界这么大,可偏偏为什么,自己的人生里只有自己和影子孤独作伴?
仰着头呼吸着略咸的海风,被海风吹晒的黝黑的耳廓伴着风声送来的脚步声微微耸动。
“这东西哪里好喝,值得你撇下那么美的女人躲到这里来?”
稀疏的灰发在海风的吹拂下如变色的海藻微微的晃动。男子收回高昂的头颅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有些佝偻的身躯,遗落的Vodka瓶标正伴着越来越急促的海风在那只干瘦的手里全力的挣扎。
“又是Vodka。等眼下的事情忙完了,你去俄罗斯最好,开个酒庄,做你爱做的事。可是眼下,你最好安分的配合整个案子,伤春悲秋的事,你不适合。”
“是啊!”
围栏前的男子忽略掉嘶哑的嗓音和混沌的眼珠,迎着最后一抹残阳张开手臂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在你眼里,我最适合的,就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也对,命都不是自己的了,做好人又是给谁身上贴金?不适合?哈,若是那小子,即使描眉涂粉吟诗作对你都会觉得他气概十足对不对?”
带着浓重酒气的话语扑面而来,灰发男子摇了摇头,接着全力甩出一巴掌,酒气熏天的男子被这十足的力道击打的溃不成军,在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倒伏声中重重的摔倒了几米开外的救生船上。
船舱里原本的笙歌艳舞随即戛然而止。数个金发碧眼的西服革履摇晃着走出船舱,费力的聚焦涣散的目光尝试着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错,若是他肯回来帮我,我哪里还要忍受你这一副怏怏病态?可这就是你的命,要怪就怪你命中注定一辈子做影子,注定一辈子一无是处。”
灰发男子说着,疾步走到围栏旁,一把拉起面前满脸是血的“影子人”。
“听着,陈尔溪的葬礼刚刚结束,警方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创意泄露和爆炸案上,一旦立案进入诉讼程序,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但在这之前,还有几个阻碍要清理掉,但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这些VC,才能保证下一步资金充裕。”
“所以呢,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他们请到这里了吗?”
男子抹掉蔓延至下颌的血,望向船舱里模糊的娇美容颜,
“他们玩儿的很开心,你还担心什么?还要我怎么做?”
“那个人,一定要先于警方找到。不然,一旦真相暴露,游戏就玩儿不成了。”
“哈,现在着急了,还不是你杯弓蛇影害死了陈尔溪,不然,警方不至于顺藤摸瓜将两件事扯到一起,他也不至于下落不明,警方都找不到的人,你要我怎么找?”
“你懂什么?!他的失踪和陈尔溪的案子没有关系,创意泄露和陈尔溪也没有直接关系。陈尔溪只是诱饵,游戏开始的预演,不然当事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游戏的玩家?”
“So,你是说,是玩家藏了牌,坏了规矩?找他,就要先找……他?!”
灰发男子听闻,微微的上扬了松垮的唇角。
“可我回去,那件事应该正是热闹,万一被他们发现……”
“死不了,那小子可没你们那么蠢,想扳倒他,还需要好些心思。我只是,请他配合我的步伐而已。还有他那个精明的老婆,好在Steve替我们出了手踹出了NPL,想必现在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所以你现在回去,刚刚好。”
“好,那明天我就出发。”
“不用明天,待会儿船靠岸你就走。记住,找人和查清对方的底,啊,还有看看那个女人。”
望着眼前那骷髅似的微笑,和手上的鲜血,年轻男子忽然想起了那个他亲自送上门的装着当年事故现场沾血的婴儿服和婴儿骨头的匣子……那女人惊愕的神情,歇斯底里的哭喊,还有被指甲刺破的血肉模糊的手掌……
“她?上次那程度的话,应该够了吧。”
“够了?!年轻人,游戏不过刚刚开始玩而已。多些作料,汤才好喝。”
年轻男子回过头,趁弹高级西装上灰尘的机会稳定住了自己。
“那我先准备了。”
望着年轻男子匆忙离去的背影,佝偻的身躯在暗黄的汽灯下越发的扭曲。聆听着恢复了欢愉喜乐的船舱里不时传来的娇喘浪笑,想象着万里之外的暗潮涌动,公海的海面的漆黑,真是越来越美。
灰发男子轻轻拍着围栏,暗暗的想。
视线回转。
三万英尺的高空,飞机在一连串莫名气流的扰动下剧烈的波动。下意识的捡起沾染上咖啡渍的文件夹,睡意朦胧的我和陆琪混沌的对望。
“到了吗?这是怎么了,坐个飞机都不安生。”
陆琪揉了揉眼,对着面前狼藉一片的文件一脸的愁容。
“各位旅客,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突发的极端天气,本次航班将被迫临时备降至首都国际机场,对因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表示十分的歉意。请各位旅客在乘务人员的协助下做好降落准备,非常感谢您的合作。”
空乘温柔的嗓音并没有抚平机舱里无数颗焦躁的心。作为争分夺秒的红眼飞行族,这样的解释显然缺乏说服力,但迫于无奈,航程过半的班机在蒙蒙的细雨中稳稳降落。
老天的突然变脸使整个候机厅都处于极度的慌乱。小心的穿过横七竖八的睡袋和层叠的行李,候机室的沙发上,陆琪正对着电话那头等待在机场的校务人员连连的致歉,望着电子显示屏上成串的Cancel ,delay,此次旅途显然不会如想象般顺利。
“校务怎么说?怎么还能赶上这样的事?”
“校务那边倒是没什么,据说那边的雨已经减小,只是内涝还比较严重,不过估计很快就可以恢复,别担心,不会耽搁太久。”
陆琪挂断电话,边整理着文件边对我说。
“我去那边把文件重印一下,顺便买些吃的,想吃什么?”
“随便吧,小心点,人多手杂的。”
“放心好了,又不是第一次delay。”
陆琪笑着伸了伸腰,我接过递来的电脑,苦笑了一声。
拿着烟盒走了半路,才想起已经没有吸烟区。原地转过身望向餐厅聚集的三层方向,不远处,嘴里叼着文件的陆琪正怀抱着一大堆外卖费力的穿过人群。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汇入南来北往的人流向着陆琪所在的方向挪动,陆琪也终于发现了穿着高跟鞋高出平均高度的我。
可就在几乎同一时间,走在一群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的最前方的男子正向撞到了忙着收拢松散的纸袋的陆琪,受到挤压的咖啡迸溅到两人的西装侧襟,路过的人群随即惊呼着退后,一个被咖啡烫到的小孩子则忘情的哇哇大哭。
“真是抱歉,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