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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点点头,“这倒也是,唉,再说了,现在的那些刻章的,还有几个研究这些,大都是用现代字体来应付,偶尔会画几个篆字就觉得了不起了,哪里像以前的老师傅们,都是以金文为基础,然后各种文字都要有所涉猎。”说着摆摆手道:“既然小谢你愿意学,那就跟着我吧,不过我要求很严格的,而且我不点头,你是不可以出师的。”
谢斌点头,表示了解,笑着道:“那要不要给您老敬个拜师茶呢?”
“哈哈哈,小谢,你还了解这些规矩,不简单呐,你师傅是谁?”老爷子听了后笑着问道。
“我爷爷,他老人家教我学雕刻的时候,我也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的,”谢斌也笑着说道。这是事实,老一辈都有这么规矩,包括现在的一些行当里还有这样的规矩,就像香岛的那位刘姓天王,到川蜀拜师学习变脸绝技,同样也是磕头敬茶的,还有那位著名的相声小品演员,收徒弟的时候也要徒弟们磕头。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就不用磕头了,我早些年收过一个徒弟,都没有要他磕头,新社会不兴这个啦,”说着从柜子里取出好几本书籍,“呐,这都是基础的东西,你可以自己看,看不懂的来问我,有空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学学刀法。”
谢斌赶紧点头称是,说着看着李婧婧略显惊奇的眼神,笑着问道:“老师,咱是不是先拿我那块料子示范一下?”
“呵呵,小谢你真有魄力,敢拿这么好的料子做示范,你就不怕弄坏了这块料子?”老爷子笑呵呵的开玩笑道。
“嘿嘿,您老的手艺,我放心,”谢斌也摸着老爷子的脾气,开开这样的小玩笑是没事的。
“好,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师的手艺,别以为我老头子是在糊弄你们呢,”老爷子豪情勃发,大手一挥取出料子和工具,坐在了工作台前。
篆刻师傅的工具比竹木雕刻要简单一些,刀具也就那么几个几个型号,不像竹木雕刻,光是大大小小的刻刀就十好几把,从像木工用的凿子那么大的凿刀到比针尖还窄的雕刻刀,林林总总的一大堆。
而这些印章的雕刻刀法也比较简单,就两种手法,冲刀和切刀。冲刀行进爽快,一泻千里,很像书法中一拓直下的笔法,能表现出雄健淋漓的气势;切刀则行进较慢,用短程碎刀连续切成,一步一个脚印,犹如书法中的涩笔,能表现出遒劲凝炼、厚实稳健的气象。有时两种刀法结合起来使用,效果更好。
老爷子在给谢斌示范的时候,用的是切刀。看到老爷子稳健的手臂和一把精巧的刻刀,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进行创作,谢斌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有某种想法在萌动。
随着老爷子的动作,鸡血石石屑一小片一小片的掉在工作台上,而动刀的那一端,已经初露倪端,可以看出大概的形状了。
这块极品的鸡血石两端都是椭圆形,老爷子先是刻了一道边框,随后才开始进行文字的创作。而在创作之前,已经画好了图纸,图纸上是三个篆字。谢斌拿着图纸细细端详,不得不感慨老爷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这三个字写的比客厅里挂的那几副字要强出百倍,构思也非常巧妙,一个“谢”字几乎占据了布局的一半,然后“石印”两个字则分居下角。而三个字之间的线条互不干扰又有接触,在配合着边框的约束,看上去又像是一块石头图像。
老爷子照着图谱,一刀一刀的刻下去,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两大一小三个旁观者,时不时的皱着眉头用放大镜端详一下,时不时又连续下刀,一阵子猛切。
一旁的谢斌看的有些兴奋,亲眼目睹这样的大师傅进行创作,这机会可是不多,尤其是现在的老爷子这种状态下的忘我工作,更是难得一见。
而李婧婧虽然也很感兴趣,可已经有些不自在了,倒是巧儿这丫头依旧兴致勃勃的,望望她爷爷,再望望谢斌,接着再望望李婧婧,倒是很有些自得其乐的味道。
等到中午时分,耗时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枚“谢石印”才新鲜出炉。谢斌惊喜的捧着这枚小巧的印章,沾了沾印泥,然后轻轻的摁在准备好的宣纸上,“谢石印”三个字清晰的印在了纸面,古朴肃然的三个字,又像是一块历经风雨的磐石一样,线条清晰,遒劲有力,看的谢斌一阵欢喜,朝老爷子嘿嘿傻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谢斌的模样,老爷子心里也是高兴,不过却教训道:“别看我刻的轻松,甚至都不再拓印了,但是你必须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学习各种文字,能写在纸上,能拓印到石头上,最后才能动手下刀,明白了?”
第三十二章 普洱情
谢斌听了老爷子的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刻印的工序比做雕刻要是复杂一些呢。经过老爷子指点,谢斌才知道,想要刻印,必须先把要刻的字写在纸上,然后将石头的章面打磨平整,再把字体拓印在章面上,照着拓印的字体才能下刀,所以这写刻印师傅们的字体好坏,直接决定着印章的水平怎样。
不过老爷子从十一岁开始,在他的师傅那里端茶送水磨刀学习毛笔字,一直到现在六十岁了,五十年的功夫下来,早已经不用拓印就可以直接下刀了。要是平时,连图纸都不用写,直接动刀都没问题,这还是因为谢斌这块石头太过珍贵,老爷子才事先写了几笔,当作是参照。
而谢斌在雕刻的时候虽然从不画图,但是想要刻章却不行,因为刻章是一门更加精细的活,要求非常的严格,而且字体跟正常写的不太一样,要是没有事先拓印的痕迹,很难刻好的。这也就是老爷子,才敢不用拓印,国内有这种水准的还真没几个,说是独一无二也不为过。
看着自己的印章,再看看那张图纸,谢斌笑着问道:“老师,您的字写的很好啊,怎么客厅里那两张?”
老爷子听了哈哈一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跟你说吧,那是我才学会毛笔字没多久写的两幅字,而那印章则是我技艺大成之后才印上去呢,完全是个纪念,怎么样?没想到吧。”
谢斌听了也不禁莞尔一笑,不过随后听着老爷子的经历,谢斌也只能满是感慨了。老爷子可不像谢斌这样从小学字,而且还能上学,他老人家年轻时完全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仗着几分机灵被老师傅看上。跟着那老师傅之后,老爷子才趁着打杂的间隙开始学习文字,练习毛笔字,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小孩子是如何成为一名熟识好几种古文字的篆刻家的?
看着谢斌一脸佩服的表情,老爷子也是满心感慨,朝谢斌摆摆手,“来,写两个字看看,想要学习篆刻,这书法一项是必须过关的,也是最基本的功夫。”
谢斌点点头,也不客气,李婧婧磨墨,小丫头巧儿拿纸,谢斌挑了一根大楷毛笔,也是狼毫的。略微一思索,在光洁的宣纸上写下了“香陈九畹芳兰气,品尽千年普洱情”十四个隶体大字。
隶书的风格跟篆字略有相似,都是比较古朴而肃然的。可惜谢斌不怎么会写篆字,不然就要省很多功夫的。
看着这十四个字,老爷子点点头,“不错,比我那时候写的好多了,甚至比我师父写的还好,不错,听说你还有雕刻的功底,想必在刀法上也没什么问题,那你需要的就是学习篆字金文等古文字。你可别像一些人一样照着大字典誊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管照着比划写,至于这字什么意思什么含义却全然不顾。”
谢斌赶紧点头,心思这也就是自己,不然有几个年轻人会为了学习篆刻而专门学习古文字的?话说现在电脑刻章,不管你什么样的字体,五六分钟搞定,而且价格还非常便宜呢。照老爷子的这个教学法,学会这么一手功夫,耗费的精力都快能进古文字研究院了。
不过他谢斌现在别的没有,就时间多,再说这个学学也没什么坏处,是不?当然,学习这些古文字,其实说起来难度也不算太大,毕竟这已经都被编成了书籍,还有专用的大字典,谢斌只要照着学就行,也不用他去研究什么陌生字之类。有了这些书籍和字典,谢斌就等于踩在前人肩膀上远望,只需要不断的熟悉就可以了。再说,这其中的常用文字——篆字,跟现代的一些字体还是有一部分相似的,只要找到诀窍,很容易学会。
更何况,谢斌有很好的功底,这让他在学习篆刻的时候,要比一般人省力很多。据老爷子所说,现在的好大一部分人学习篆刻的难点不在篆字,而在于写毛笔字。毛笔字这东西,没什么诀窍,就是打好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