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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钟灵点头,爸爸的工作,她们除了支持也只能是支持了,坐在桌子上,盛了一碗饭递给季芳蓉,“对了,妈,前两天我和爸爸去吃杭帮菜,遇见上次在超市里看到的那小孩,那小孩挺逗的。”
“谁?”季芳蓉一时没想起来,钟灵说的小孩是谁,一脸困惑的看着钟灵。
钟灵一边喝着汤,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就上次,我们在超市里看到的那孩子,独自一人推着推车挑东西的那孩子。”
“咳——!”季芳蓉被呛了一下,脸上闪过什么。“你说你和你爸一起遇到的?”
怪不得他这两天这么反常,今天还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看着那女人和那小子的照片,原来竟是遇到了那和钟孝礼长的如此相似的孩子,那孩子是谁?会是钟孝礼的儿子吗?不行,她得找人去查下。
钟灵点了点头,“嗯,在杭帮菜馆门口遇着的。她大姨的未婚夫还是城大的教授。”
“那你在遇到他的父母吗?”季芳蓉问。
钟灵摇头,“他爸爸没见着,只有他妈妈,怎么了,妈,你认识吗?”不解的看着季芳蓉问道。
季芳蓉笑了笑,“不认识,就是觉的那孩子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的多。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父母陪同去超市的,他倒是不同一般。”
“嗯,我也这么觉的!”钟灵点头赞同。
陵园
天有些阴阴郁郁,没有太阳也不下雨,却是十分的沉闷。
夏天的天就是这样,前一刻还是太阳高照的,下一刻便可以乌云遮顶的。
似是要下雨却又掉不出一滴的雨珠下来,闷闷沉沉,阴阴暗暗,同时也给人一种心情压抑的感觉。
尹天照一件深黑色的条纹衬衫,一条同样深色的休闲裤,米景御则是一套浅白色的休闲服,一人一束百合,站在亓安惠的墓前。
今天是亓安惠的生忌,因为亓安惠的生忌很接近八一,所以每一年她的生忌,亓司臬就算想来亓安惠的墓前祭拜,也是有心无力。
自从亓安惠过世后,旦凡是亓安惠的生死忌抑或是清明七月十五的,不管亓司臬能不能来到亓安惠的墓前,尹天照和米景御都会一起来到亓安惠的墓前献上一束她生前最爱的百合。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陪着亓司臬一起来的,再后来,亓司臬考上军校,接着是去外省驻地。因为亓司臬工作的特殊性,又加之亓安惠生忌接近于八一,所以,自亓司臬从军后,亓安惠的生忌都是尹天照与米景御来墓前的。他们也相信亓安惠会理解亓司臬的。
亓安惠向来都是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人。亓司臬自小与尹天照及米景御关系要好,铁哥们一般。米景御是家庭正常,父母健在,什么都不缺。但是尹天照不一样,八岁的时候便没了母亲,本想送孤儿院的,然,尹天照自己不同意。因为他觉的自己不是孤儿,他是有母亲的,只是母亲过世而已,他不是无家可归,他有家,是母亲留给他的家。所以,他拒绝福利院的安排。
亓司臬那时候和尹天照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所以对于尹天照的事,亓安惠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亓安惠很心疼尹天照,看着尹天照的坚强与倔犟,亓安惠打从心里心疼尹天照,所以也就当尹天照是半个儿子一般的对待和照顾着的,直至亓司臬与尹天照十三岁那年,亓安惠出事。
本来,米世言和杨若兮两夫妻是打算收养尹天照的,但是,尹天照有自己的自尊,所以拒绝了米世言夫妇的好心。但是却也一点不影响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
所以,亓司臬与尹天照,米景御之间的关系可以说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的,那是一种不是亲人却超过亲人之间的感情。
“惠姨,我和御来看你。”尹天照对着亓安惠的墓三鞠躬,米景御亦是三鞠躬。
“惠姨,臬不是不来看你,你知道的,快接近八一了,臬现在肯定是在封闭式演习的。他是将你记在心上的,我和照来看你也一样。惠姨,你放心,臬没有让你失望的,相信你在天上一定也看到了臬现在的成就的,你也一定会替他开心的。”米景御对着亓安惠那笑的一脸慈爱的照片说道。
“哦,对了。”米景御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浅笑的对着亓安惠的照片说道:“惠姨,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有孙子了。你儿子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还让我给他背了八年的黑锅。惠姨,下次臬来看你的时候,你记得一定要帮我讨回这个公道的。嗯,指不定下次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一起来看你了,惠姨,你就等着乐吧,你孙子可有爱了。”一起想宝贝那可爱的样子,米景御直羡慕啊,这要是他儿子该有多好啊,他家太后一定都合不拢嘴的。
“惠姨,你放心,我们和臬永远都是兄弟。相信臬演习一结束就会来看你的。”尹天照对着亓安惠的照片很尊敬的说道。
他和米景御都知道,亓安惠的生忌,亓司臬不能来墓前献上一束花,对于亓司臬来说,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但是,却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亓司臬工作的特殊性,使得他根本无法抽身前来的,但是,亓安惠永远都是在亓司臬的心里的,他和米景御都相信,这个世上,不可能再有一个人能超过亓安惠在亓司臬心里的位置。就算现在的游小湖与宝贝也一样,在亓司臬的心里,母亲永远是排第一位的,而亓安惠也确实永远值得他们记忆与思念。亓安惠的为人,那永远是只有别人负她,不会有她负别人。所以,他们也相信,如果有一天,游小湖知道亓安惠生前的事情,知道亓司臬曾经的一切,只会更加心疼亓司臬。
钟明辉手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身着深色的衣服,缓步的朝着亓安惠的墓而来。
在见到亓安惠墓前的米景御与尹天照时,钟明辉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对着二人露出一抹浅笑,将手中的白菊往亓安惠墓前一放,“尹警官与米总有心了。”
米景御与尹天照对着钟明辉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尹天照说:“应该说是钟市有心了。”
“钟市长,我想你不是很适合出现在这里的,到时如果让狗仔们拍到了可不好,有损钟市长好丈夫,好父亲的形像。钟市长,这里不适合你来的,钟市还是请回吧。”米景御对着钟明辉虽用着很客气,却不失逐客一般的语气说道。
嘴上虽一口一声的叫着钟明辉为钟市长,可是那语气,那眼神,那表情根本没半点对市长的敬重。或许别人不敢得罪钟明辉这个市长,但是,米景御,根本就没将钟明辉放在眼里。
一个可以对自己的糟糠之妻视如蝼蚁,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几年不闻不顾的人,有什么值得他敬重的!或许在别人眼里,他钟明辉是一个人民的好公仆,是一个模范丈夫,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在米景御和尹天照眼里,他连个屁都不如!
钟明辉在听着米景御那话时,整个身子僵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痛楚。
米景御与尹天照再度露出一抹嗤之以鼻的不屑讽笑,痛楚?你也配露出这样的表情?你良心发现了吗?竟然在二十年后想到了惠姨?想到了臬?
“我昨天才知道……,安惠已经不在了。我……一直以为,他们母子离开了荆市。”钟明辉看着亓安惠的照片,淡淡的说道。
“钟市长,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当初,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就请钟市长将选择进行到底吧,惠姨和臬都与你,钟市长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请你保持好你自己人民公仆的良好形像。惠姨,有我们就行了,你与惠姨没有任何关系。”米景御直接了当的说道。
尹天照也说:“钟市长,你的知道与不知道,之于惠姨与臬来说,已经不重要。人在的时候,都已经无所谓了,如今人不在了,更是没这个必要的,钟市长还是请回吧。”对着钟明辉很是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不想在亓安惠面前做出无礼的动作。
钟明辉深吸一口气,对着亓安惠的照片说道:“安惠,我没想过你会走上这条路的,你一向都是坚强,很看的开的人,但是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条路?我一直以为,我们当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也说你能理解我的,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
“当年的事情,我们没有谁对谁错,但是,我真没想过,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只能在你的坟前,如果知道你会……”
“钟市长!”尹天照直接打断了钟明辉的话,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样的话他也说的出口?什么叫当年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敢情听他这话,当年错的还是惠姨?惠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他竟然有脸在惠姨坟前说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尹天照觉的自己此刻无比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