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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他的男子,双手负在身后,身着的青色官服,正中用金线绣着的巨蟒显示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他听完暗影的话,沉默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又似在决定着什么,半晌,他缓缓言道:“传令下去,让各地的暗影全部都给我赶赴泗水,沿着娘娘的行进路线再做查找,切记不要惊动官府,以免传到京里,尤其暂时不能让公主知晓。”
“可是,公主前日还追问起了太后的下落,她对驿站送来的报平安的信已有所起疑,毕竟太后多日来一封信都没送进宫,也实在不合情理。”萧毓梵的贴身随从进言道。
萧毓梵转过身,凌厉的目光中带着冷意,语调低沉,却透着难以抗拒的威严道:“无论如何,都要先瞒住她,若有再问起,就说送信进京的栈道被山洪冲垮了。”
虽然颜儿没有表露出来,但他能看出慕夜离宫对她的打击,若是再让她知道姑姑出了事,自己没把握她刚刚痊愈的身体,能否再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一次这样的打击,对不起,颜儿,为了完成姑姑临行的嘱托,为了萧家与你的未来,摄政公主的宝座你一定要先坐稳。
“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萧毓梵又沉声问道。
“禀公子,皇上近日除了上朝,就是待在拙政殿,随上官大人习经读史,学习治国之道,并无异常之举。”贴身侍从回道。
“嗯。”萧毓梵应了声,不知为何,对慕维他始终不是很放心,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久居官场,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自信可以看透一个人,唯独对慕维,他竟无法全然看透,是自己多心他本就单纯,还是他的心机实在是深不可测,若是后者,那他就必须早做防备。
“让安排在宫里的人继续给我牢牢盯住他,一有状况立刻向我回报。”萧毓梵坚定的嘱咐道。
“是。”贴身侍从答道,接着说道:“还有大人,各方使节均已入宫,齐齐等候在百香斋,预备参加今晚皇宫里举办的贺宴。”
“赤炎的使节是否也到了?”萧毓梵淡淡道,对赤炎他有几分忌惮,能在短短一月内灭了涵日国,犬戎族的实力不容小觑,正如颜儿所言,唇亡齿寒,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赤炎终究会是心腹大患。
侍从想了想,回道:“已经到了,那使节姓龙名绪,只身一人前来,未带任何仆从。”
“哦”萧毓梵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说道:“龙……绪,好,就让我去会会他。”
一错再错
“慕侍卫。”小寇子唤道,他换了套干爽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脸色苍白,怀里紧紧抱着只木匣子,一瘸一拐的向慕夜走去。
慕夜】恍【书】然【网】不觉,只静静的伫立在城墙下,目光冰冷而忧郁,远远地凝视着巍峨的九重宫阙,握着宝剑的手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用力,握的青筋突起。
小寇子走到他身侧,轻轻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不由自主的暗暗叹了口气。
他八岁就入了宫,服侍公主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八年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只是做为奴才,他是绝不会多言半句的,但即使不说,大家都看在眼里,公主和慕侍卫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公主的笑公主的泪全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
慕夜面容沉静如水,忽然间他轻扯嘴角,绽开一个诡异冷漠的笑容,强压下在胸口蔓延的隐忍窒息的痛楚,原来,这世间真的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
他转过头,冷冷的扫了眼小寇子,默不做声沿着城墙向宫门外走去。
“慕侍卫,慕侍卫。”小寇子急急喊道,一溜小跑,挡在他面前。
“让开!”慕夜散发出异常冷冽狂狷的气息,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从齿间挤出两个字道。
小寇子骇的往后连退两步,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惨淡,呐呐的说道:“公,公主让小的把这个务必要交到你的手中。”
慕夜打量了下他哆哆嗦嗦递上的木盒,眼中的寒芒稍减,似有一道希冀的神采划过,毫不犹豫伸手接过了。
小寇子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说实话,他方才真的被有些吓着了,以往慕夜虽然为人沉默,不太言语,但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给人如此强大的畏惧感。
他悄悄走到一旁,只见慕夜打开了盒子,从中取出了一封信,展开看了起来,很快他就瞧见慕夜脸色大变,阴沉可怖很是吓人,尤其是那带着难以置信,带着伤痛,混杂着心碎与绝望的眼神,让自己毕生难忘。
到底公主的信里写了什么,小寇子回想着公主将木盒交给他时满怀信心透着睿智的微笑,可奇怪为什么慕侍卫看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慕夜微一运力,那信瞬间化为灰烬,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语气冰冷,毫无温度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全都明白了,让她放心。”
恩断情绝,两不相欠,颜儿,不,公主,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吗,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夜忽的仰天长笑,声音凄厉,顿时附近的树木都簌簌地颤抖起来。
许久他止住了笑声,缓缓似要回身,却猛地停住了,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带一丝眷恋的向宫门口走去。
“慕……”身后一头雾水的小寇子急忙伸出手,喉咙却像被卡住了般只喊出了一个字,悻悻的望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参见陛下。”慕维的贴身小太监匆匆入内,跪倒在地,恭敬的唤道。
端坐在龙案后的皇朝天子头也不抬的伏案疾书,轻描淡写的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小太监点点头,回道:“都办妥了。”随即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封信,站起身,呈到了龙案上。
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芒,慕维慢慢抬起头,嘴角边掠过一丝冷笑,搁下手中的笔,拿起了那封信。
“那人走了吗?”他瞥了眼小太监,淡淡的问道。
小太监回道:“是的,陛下,午时一刻已经出宫,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慕维凝视着手中那封信,也不打开看,思索了片刻,将案上刚完成的治国策随手递给小太监道:“把这先送去上官先生那,请他过目,告诉他,朕随后就到。”
“遵旨。”小太监躬身取走,快步退出内殿。
他站起身,拿着信,走出殿外,垂至胸前的紫金龙冠串珠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华丽的月白缎云龙纹锦袍,将他的冰冷衬出了一份高高在上的威严。
姑姑还有这万里河山,都是属于朕的,任何人也休想抢走,为此朕会忍耐,再忍耐,直到有一天所积攒的力量足以与萧家抗衡,做到真正的君临天下,然后娶姑姑做妻子,相依相伴一生。
慕维负手而立,长眉微挑,幽深的眸光凝望着远处昭阳殿的方向,半晌,他果决的三两下将信撕的粉碎,随手扔在了风里,撕碎的信犹如柳絮在风中翻飞着,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剑一挺,寒光一闪,既快又狠,一剑刺穿蒙面人的咽喉,倏地抽出剑,一个回身,剑尖停在另一个蒙面杀手咽喉不到一寸处,慕夜血红着双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喝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皆是一剑毙命,原本青草茵茵的山坡一时间染满了斑斑血迹。
出宫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相继遭遇了两批杀手,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尚未复原,疲于应对之下,他胸前不慎中了两掌,手臂上也挨了一剑,汩汩的向外流血。
蒙面杀手冷眼看着他,不作声,猛地眼一闭,脖子向剑尖迎了上去,慕夜一惊,想撤剑已是来不及,鲜血霎时喷溅在他有些苍白的面容上,点点宛如殷红的梅花,妖艳而诡异。
适才强压下的血气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阵晕眩,当下以剑支地,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单膝缓缓跪倒在地上。
慕夜迅即点了手臂的穴道,止住了流血,微闭双眸,运气调息,暗暗思索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他们的武功套路招数神秘阴狠,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暗影,那又会是何人,是谁,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方薄如蝉翼的丝帕,飘着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将丝帕展开,露出一块小巧的黑色令牌。
这个生死令,是爷爷临去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他曾嘱咐过自己,不到山穷水尽,生死关头,决不能拿出来,但现在,慕夜眸光一沉,下定了决心。
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苍茫大地上孤单的行着一人,衣衫浸红,分不出是鲜血还是那霞光,他拖着剑,脚步虚浮却沉着的向茫茫未知的西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