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表情很可怕,让我意识到自己也许太过聒噪了……他握着鱼灯,冰冷的眼珠子朝我转过来:“姑娘要是再这么大声说下去,不出片刻,我保证你的贞操和你的性命一起没了。”
这么多年,我头一次棋逢对手,连沈莲桥都难以接上我不着边际的乱侃,他居然很自然地连接上了。我遗憾地想,人鬼殊途,要么我与他也许能成对知己,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琢磨一会,他道:“怎么又不说话了?”
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么……
“你故意喊我过来,又不要我碰你。”我抓狂:“难道你是喊我来陪你纯聊天的么?!我时间很宝贵,要赶着去救人啊!既然你不要我救,就就让我去拯救另外一条生命吧!”
“陪我说说话。”他惜字如金道:“等我撑到自己的人来了。”随后又补充道:“不要吵就好。”
我遇到的男人怎么都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一时半会也进不去大乾的皇宫,索性就在这瞎侃几句想想办法。
“你解签么?”他打断我绞尽脑汁的苦想。
我抱着脑袋拧着眉:“啊?”
“没事解解这签文听听看。”
我茫然地接过那盏鱼灯,打开折纸瞅了一会。
他面无表情问:“不识字?”
“……”我也面无表情地回视过去:“这位杀手公子,我真的觉得你气力充足,健康活泼,完全不需要我帮你提神,给你醒脑。咱们大路两边,各走各边成么?”
“不成。”他不容拒绝道。
“……”我差点捏碎那脆弱的纸条,瞪了他几眼我低头粗声粗气道:“姑娘家求愿的签有什么好解的啊?无非就是求姻缘,求子女,求……”
“怎么了?”
这签文有点奇怪,貌似在哪里见过。
“一心两地会无期,七七相逢鹊枝头。”我喃喃道:“一心?这名字有点熟,好像是……”
“廷尉府主簿,平葛,字一心。”他接口道。
“唔,对。当年轰动大乾的漕运亏空案就是他经手查办的,兜了大乾不少官员的老底。至于两地,这个名字也熟……”
“昭越左将军,狄坤,两地化为狄坤。”我点头“有道理,这个会无期么……”
“我国与昭越接壤的会州无期郡。”他又自然地接了下来。
我想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个地。”
“嗯,是的。七七相逢鹊枝头,这个我知道。鹊枝头是大乾官府经营、青楼行业里著名的阙梢楼。”我抢先道:“诺,百步开外就是它的主楼。”
说完后,一片长长的沉默,我道:“我觉得我们想多了。大乾这种有信仰有原则的国家,怎么会有通敌卖国的官员呢?!还是廷尉府这种油水衙门,不至于啊……”
他哼了一哼,我摆正了脸色:“说不定这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在乞巧节这个美好的节日里见个面,交流下感情呢?虽然大乾和昭越是敌国,但这不成为阻拦友情和爱情的理由呀!一段美好的爱情说不定就是一段美好的邦交的开始呢?”
“你信吗?”他反口问我。
我顿了顿:“不太……信。”接而垂死挣扎道:“我真的觉得有可能我们想多了。再说,这种政治大事既不适合你这种实干派的杀手,也不适合我这种虚无派的女……女子。”
“什么叫虚无派?”他疑惑道。
我严肃道:“这是种哲学研究上的派别,我说了你也不会懂,还是不要浪费你仅剩的体力在探索你永远也不会的事物上吧。”
时至今日,我忽然发现扯淡原来也是件很费心神的事情。应付一个对朝政大事感兴趣的杀手,真是好心累……
“你是哪家官宦子弟?”他问道:“以你对朝廷之事的见解,不可能是寻常门第出身。”
“呃,算是吧。”我含糊道。
“哪家的?”
“很大很大的一个官。”我对上他剔透的眼睛,虚虚地补充道:“大到你无法想象。”
“主子。”背后突然飘来比鬼还像鬼的声音,不男不女的吓出我一身冷汗:“击毙刺客一十三人,活捉一人。简单拷问后供出时间定在两日后的秋闱。”
“嗯。”他抬起眼皮:“这是什么眼神?”
“杀手不是独来独往的么?居然都有手下了,时代进化的真快哪。”我感慨道。
“……”
“主子,你是在和谁说……”鬼一样的声音在他眼中一道狠光里消失。
一拍大腿,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我浮在空中以真鬼的身份飘渺问道:“你能……看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代更的妹子又出现啦~作者家被台风哗啦啦地吹断电啦~不过她也没脸敢来见你们就是了~啦啦啦,如果不来电这几天还是我来更新哟。
看文快乐~
37第三十五卦
从什么时候起;做鬼的感觉越来越淡;连我自己在某些时刻都快忘记自己已死去的事实。但没有温度;没有实体,见不得眼光,触不到花草;人世犹如一张喧嚣大幕;回首时我从来都是徘徊在它咫尺之外却触手难及的伶仃孤影。修行再高,于他们;我始终是个异类,而异类是个多么伤人的词眼啊……心上这种感觉隐隐有些似曾相识,若在很久之前也曾有过。
浅灰色的眼珠子注视了我会,在我满面不解下脸一沉,不悦地反问道:“看到你很奇怪吗?”
太奇怪了吧……我是个鬼啊鬼!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隐藏的影子见他久久没有动身的意思,很为难地催促起来。而他恍若未闻,仍用一双盯得人发憷的眼睛牢牢锁着我,不免叫我与他的手下非常难堪。
我这人既做过主子也做过下属,比较能体谅身为手下小弟们的心情,好意劝道:“好吧这位大侠你能看到我只能说明你天赋异禀,既然你有事在身,我也要去找个落脚地,你我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可好?”
“我收留你。”他语出惊人,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我惊的是此人胆量何其雄伟,竟敢收留个鬼;他那属下惊得怕是他主子脑袋是不是被人打坏了,竟要收留一片空气…………
昭越有擅奇门遁甲的镜阁,大乾未必就没有执掌玄门异术的术士。我原以为此人是和沈莲桥般修行之人,等随他回了家我才发现掌握异术之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师父。这个发现倒没有让我多惊讶,我震惊的是他的家和我曾经的家是一个级别层次的……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换了身金纹玄袍的大乾皇帝一寸寸擦拭着宝剑自言自语:“养过虎狼却没养过鬼,改日还得请教下师父这饲鬼之法。”
从对他身份认知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我晃了晃手上哐啷啷的铁链:“这么麻烦多不好,就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比你更麻烦的多得是,况且……”难得那双寡淡冰凉的浅色眸里努力攒出一丝笑:“你看起来比我那些宠物们好生养的多。”
“……”好生养你妹夫……
被带到大乾皇宫内这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阴差阳错。
我虽然是个从小在庙里成长,但玄术之事只有耳闻。昭越奉佛教为国教,正统之说却一直是糅杂了法家之说的儒派,其中甚是忌惮为君者以鬼神为尊。没想到看起来比风流昭越严谨靠谱的大乾,从皇帝起就修习这些旁门左道。
堤岸边他说要收留我时我只当是个玩笑,挥了挥轻飘飘的袖子便要与之告别,甚为高深莫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相逢未必有缘,我自有我的去处……”
从头到尾我仅将他看做个普通凡人,未曾有过一分提防之心,就这一个大意,我背在腰后的手腕叮当一声挎上了条冰凉的细长锁链,水光摇曳滑过它的表面,悠悠冷色扎眼的紧。
我不晓得我是犯了哪路神仙的忌讳,从做鬼起就一直处于抓、被抓、再被抓中。沈莲桥道行高深、心黑手黑,我斗不过他;可这凡人,我拉扯了下锁链,转瞬变了想法,反正大乾皇宫暂时我也进不去,看这人貌似有两分手段不若跟着看看有什么机缘?
短短两刻钟后,我就这天大的机缘给砸晕了脑袋,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大约就是这么个道理。
大乾的皇宫和白玉京的花繁树茂、锦绣成章十分不同迥然不同,殿宇高大归高大,然视线所及处几乎都是干冷铁青的铁石铜器,宫人拖曳过水滑地面的裙裾脚步悄无声息,皇帝寝宫前唯有两株高大的白樱零零散散地在夜色里飘着落蕊,这几簇白与黑色的宫殿形成强烈而苍白的对比。
我飘坐在一丈高的青铜鹤灯上遥望落在西边低垂的月亮,这所宫城很干净……干净到察觉不出来任何一丝异常的气息。能救沈莲桥的春叶秋华它到底在何处呢?沈莲桥他,也不知道好不好了。前来时的伤心猜忌,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