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莜怡盈盈笑着对我说道:“这些儿个株樱花是皇上今早赏赐下来的,听说将皇宫里所有的株樱花全都迁到这里来了。”莜怡虽是有些资龄的宫女,说到此,亦有些得意。淑妃失宠多日,玄武帝今日这般惹眼的赏赐便是复宠的先兆。
我回笑道:“娘娘蕙质兰心,皇上自然疼惜。”遂加快了些脚下的步子,随着莜怡往内殿走去。
尚在内殿之外,隐隐听见悠扬婉转的琴音,竟是‘琵琶语’,便知是淑妃正在弹奏。我站在珠帘之外并未掀帘而如,亦是不想扰断的琴音悠扬的旋律。‘琵琶语’在婉转流畅,若有似无的音瑟中悠扬结束,我方掀开珠帘,迈步进入。脚步尚未站稳,便听得有人含笑赞道:“曲调悠扬,婉约动听,淑妃琴艺又精进了。”方定眼一看,不由一惊,竟是玄武帝。他见我入内,含笑看我。
我微微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行了跪安礼。
淑妃见我来了,满面含笑,起身将我扶起,对玄武帝柔柔一笑,道:“皇上谬赞了,并非臣妾琴艺精进,而是嫡福晋这曲‘琵琶语’做得甚好。”
玄武帝闻言,复将眼神放在我身上,扬笑说道:“嫡福晋倒是给了朕不少惊喜。”
听他这番赞美,不禁令我想起了昨夜苑林之事,脸颊微微发热,垂首道:“臣妾薄才,拙作如何能入得皇上尊耳?皇上取笑了。”玄武帝闻言,目光轻柔自我脸上拂过,嘴角温蓄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淑妃亦接了皇后懿旨,知晓将与我同台献技,牵着我齐定曲目。玄武帝稍坐片刻,遂摆驾回宫。我与淑妃斟酌许久,终将曲目定为‘广寒相思’,乃是蔚太后心爱之曲。据说是先皇帝为博她一笑亲作之曲,玄武帝当日赏赐我的曲谱中便有此曲。
我日日入宫与淑妃同奏,亦时常能遇见玄武帝,却未再与他单独见过。
卷二 第五十章 寿宴(上)
展眼寿辰之日在迩,皇城上下日日忙碌,张灯结彩,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宫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由粘金沥粉书有大‘寿’字,精致非常,好一番奢侈热闹景象。
蔚太后大寿前一日,我亦如往日一般入宫与淑妃合奏‘广寒相思’,已是行云流水,婉转悠扬。
皇后听闻,连声赞道:“老佛爷必定欢喜。”我与淑妃不敢邀功,只道是皇上用心良苦。
忽闻音瑟殿外有吵闹之声,不敢惊动凤驾。与淑妃同去,方知原是两名太监摔坏古董起了争执。淑妃性子温贤,扣了二人三月饷银便做罢了。
复回内殿,又与皇后闲聊片刻,方见她微微露出疲态。太后寿宴,皆由皇后上下操持,定有所忧。未坐多时,便移驾回宫了。这日,云泽边境再受拉塔斯国侵扰,玄武帝与军机大臣议政多时,未来明月阁。
回到府中,发现淑妃赏赐的粉玉鸳鸯簪是如何也找不到了。我每每去淑妃那明月阁是如何都会戴着这鸳鸯簪的,今儿个与她同奏之时方在,想必是不小心遗落了,所幸淑妃并非计较之人,唯有明日入宫再好生寻寻。唤了觅兰为我褪衣卸妆,便早早歇下了。
三月十八,蔚太后寿辰当日,天气已有些见暖,我与阮暨岑卯时未至便已起床更衣,华服入宫。
这一整日,皇宫上下热闹非常。皇帝、皇后、亲王、大臣、公主、命妇……都按照礼仪,向蔚太后贺寿,纷纷献上苦心准备多时的贺礼。
蔚太后今日亦是一袭盛装在身,着宽袖大裾团寿纹氅衣,外套如意云头领,一色嵌宝金饰,赤金璀璨,亦雕刻有蝙蝠,盘肠等纹饰,象征福寿绵长。身后簇拥着一大群嫔妃,宫人,蔚太后虽已年过三十,却是光彩照人,华丽夺目,尊贵更是无人能及。方一落座,玄武帝便双手捧上一双如意,率先敬礼道:“儿子谨贺太后福寿绵长,如意双全。”
蔚太后接过如意,却见一双如意色润通透,通体雕有蝙蝠,万年青花与灵芝头组成的纹样,甚是欢喜,笑着说道:“皇上费心了。”
接着便是皇后敬献,乃是一尊白玉观音像。观音面像端庄慈和,手持净瓶杨柳,通身剔透,隐隐散发粼粼光芒。蔚太后命贴身宫人接过白玉观音像,微笑说道:“皇后近日辛苦了。”
皇后福身道:“能博得老佛爷欢心,臣妾不觉辛苦。”
蔚太后点点头,看了一眼白玉观音像,遂回眸对皇后说道:“这尊观音像,哀家会好生供奉着,但愿神灵能保佑皇帝多子多福,子孙万代。”
皇后盈盈起身退回座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然而我却在她端庄的笑容里莫须有的见着了一缕浅淡的哀伤。入宫多年,皇后一直未曾得到过玄武帝的专宠,肚子亦从未有过动静。然玄武帝虽妃嫔众多,膝下却无一男半女,蔚太后现下说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了**众妃嫔狠狠一记耳光。
即便如此,谁敢面露不快扰了寿宴的喜气?皇上,皇后献礼之后,便是宫内众多妃嫔各献其宝,以博太后欢心。一时之间,古玩玉器,书画雕塑,珠宝翡翠,千年灵芝,奇花异草……各种不一,呈现太后面前。淑妃进献的便是亲绣的‘福寿永逸’绣锦,颇令人眼前一亮,也得了太后赞赏。
接着便是众位亲王,大臣献礼。阮暨岑献上的则是一枚有如手掌一般大小的夜明珠,价值连城。一直驻守边疆的硕亲王也赶回皇城为太后贺寿,长得虎背熊腰,满脸刚毅,同玄武帝与阮暨岑看似截然不同。他献上了一只珐琅雕花匣子,据说里面装着的是雪域国王妃秘制的驻颜膏,有延缓衰老,永驻青春之效。蔚太后甚是喜欢。恭亲王亦在其中,素闻他玩世不恭,不理朝政事物,独爱游山玩水,喜欢一些稀奇古怪之物。便是蔚太后的贺礼也甚是独特,不知从哪里得来一面镜子之物,虽不若现代的镜子那般清楚,却是大胜于铜镜,蔚太后见后,连声称奇。
各位亲王献礼完毕,便是各路大臣,皆是一些古玩珠宝,翡翠玉器。我爹爹、额娘亦不能免俗,进献了一卷贺寿字画。嫁入王府多月,方能与爹爹额娘见上一面,却见爹爹两鬓已有了一些斑白,想是近日拉塔斯国侵扰,亦令他甚为忧心。额娘频频看我,眸中蓄有薄薄泪雾,我鼻间亦有些酸楚。额娘向我微微摇头,示意我千万莫要掉泪。太后寿辰乃是大喜,若是落泪则是大不敬。我赶紧缓了缓情绪,方得稍稍平息。
随后便由太后领着众人逛园子,皇上,皇后左右搀扶着,后面则由品次一一尾随。已为春至,园子里的花儿开得正好,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蔚太后兴子极好,要众人应这春色之意吟诗作赋,随之又是一番才华比拼。
我本就无才无德,肚里唯有几首先人诗赋,并无心作赋,只是静静尾随在后,与存了争艳之心的各位嫔妃、福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春光极好,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我亦乐得清闲,赏花观景。忽闻有人说道:“素闻王弟内室德才兼备,冰雪聪明,若是不吟上一赋岂不可惜?”
举眸却见硕亲王对阮暨岑畅笑而道,好似一句无心之语,却已将我推至锋芒之巅。我轻抬眸,见阮暨岑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亦正看向我。
我面做无波,盈盈一笑对硕亲王说道:“芸儿拙作,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王爷谬赞了。”
硕亲王哪里肯就此罢休,再言道:“嫡福晋太过谦逊,随意便可。”
我自知不可再有推诿,硕亲王往日里便与爹爹意见各有不同,如今故意刁难,岂能如此轻易作罢?
予我刁难,我又怎能随他所愿?略有一思,含笑而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韩愈一首《晚春》,正巧应了百花争艳之景。
却闻玄武帝朗声而道:“嫡福晋果然好才气!”皇上金言一出,众人自然连连道是。我抬眸,却见玄武帝亦含笑看我,复垂眼,将他朗若流星的双眸避开。淑妃芊然一笑道:“臣妾亦有一赋,硕亲王可否为我品评一番?”我与淑妃相对而视,自知她有心帮我,回她浅浅一笑。众人又被淑妃引去了兴致,我胸中方得一松。不敢再有分神,尾随其后。
忽有人轻轻扯了我的衣角,我回眸却见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秋兰。秋兰朝我稍稍福身,算了行了礼。遂自衣袖中取出一物递于我,柔声道:“皇后娘娘命奴婢将此物归还福晋。”
我接过,摊手一看,竟是昨日遗失的粉玉鸳鸯簪,未想竟被皇后捡了去。遂微微颔首朝秋兰道:“请代为转告皇后娘娘,芸儿谢过娘娘。”
“奴婢知晓,便不叨扰福晋了。”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