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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门“吱呀”一声响,雪烟二人见到的不是花香满径,古色古香的园子,而是杂草丛生,滕树胡乱纠缠在一起,偶有几株花在杂草丛生的地盘挤了出来,也只开得一朵两朵,亭台楼阁远远的,散落各处,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沉旧古朴的光。
“好大啊!”雪烟发出感慨,这里,就如一座荒废了的皇宫一般,假山、花园、楼阁、水廊一应俱全,随着天色的渐暗,不知何处传来的蟋蟀叫声,让这里的气氛又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雪烟缩回脚,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园,江南见此,猛的牵起她的手,带她进入了这座荒园!他宽厚温暖的掌心,带给她一股力量的源泉,瞬间让她变得心安。
“谢谢你。”雪烟又一次感谢。江南头也不回,淡淡道:“不用。”
就在这时,雪烟忽见一个白衣红发的身影,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那个英俊邪魅的白无常么?
“白兄,又见面了。”她似乎见了老熟人一般,对着白无常道。
白无常微笑的点点头,道:“你的任务完了,便又是我的。”
雪烟正打算说什么,江南狠狠的掐了她一把,一疼,眼泪便流了出来,江南自顾自的用食指沾了一滴,然后抹在眼睛上,果然,他也见到了雪烟口中的“白兄。”
“喂,下次跟我说下,行么?”雪烟噘嘴。
“知道了。”江南点点头,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白无常好笑的看着这一幕,道:“你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和他/她?”二人异口同声,说话的同时,还互相甩开了对方的手,互为不屑。
白无常只笑,并不在说话。过不得久,忽见一座楼台内,有个绿色的身影,雪烟大声叫了下:“若璃,我是雪烟”然而那绿影却并不理睬,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一样,一溜烟的散了开去。
“怎么这么奇怪?”雪烟满脸疑问,江南道:“前方有个亭子,我们在那等着吧。”说完朝前走去,雪烟一阵害怕,主动上前去牵起江南的手,江南回头看了眼,牵好雪烟的手,一起朝前走了去,雪烟在他身后,想到白兄说的欢喜冤家,窃喜的笑了一下。
二人在一处凉亭坐了下来,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过。
天色渐暗,如梦般月亮冉冉升起,在婆娑摇曳的枝林间缓缓游移,偶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在月光间飞舞。随着夜色的加深,各种魑魅魍魉也都开始粉墨登场,或是古代飘逸的女鬼,或是近代的冤魂在林间飘过,因为有江南在,雪烟倒并不害怕,而是转向白无常道:“白兄,你怎么不收了他们?”
“很多的魂灵是不能收的,他们虽然肉身已逝,但各种牵念却还在,这让他们无法转生,所以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有人让还了他们的愿,他们才能安心离去。”
“你是说我吗?那我岂不是很多事做?”雪烟害怕的往江南身边靠了靠。
“我说,你能赚到他们什么?”江南插了一句,不离生意人的本行。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衡量的,天机不可泄漏,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白无常看着月光,以及满天星辰,红色的发随风飞扬,妖魅胜过女人三分。
“雪烟。”就在这时,若璃突然出现,求助的说道:“怎么办,宇文逸他不肯原谅我。”
“他在这里吗?”雪烟四顾了下,却并不见唐译的身影。
“不知去了哪里,我看见过他,却找不着。”
“若璃,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若璃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焦黑的左脸,雪烟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闭上眼,让自己适应一下,江南见状,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下。
“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林家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若璃道,雪烟睁眼,仍不敢看她,只道:“是,我记得。”
“那场大火,是我放的!”
“什么?!”雪烟大吃一惊,哪有人会烧掉自己的家?
“没错,是我。”若璃苦笑了下:“之前,我还在家人的酒内下了安魂药,好让他们一个也逃脱不了!”说完,眼中还泛着仇恨的光芒,这样的若璃,很让雪烟觉得陌生。
“为什么?”雪烟问道,心下暗想,难道自己被她表面的善良柔弱欺骗了,连自己家人都能下手的女子,究竟背负着什么?
“千年前,我家因村里一场瘟疫,父亲带着母亲和我,逃到了金陵,就在快被饿死的时候,宇文逸的父亲收留了我们,不但供我们吃喝,还把我们一家安置在了他家一处闲置的柴房里。”若璃看着远方,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只听得她娓娓道来:
“宇文叔叔是做木材生意的,自己也拥有一手绝活,能制得上好的琴,并且能发现制作各种琴的上好木材,我父亲之后便跟着叔叔学手艺,两家关系越来越好,双方更是定下了儿女亲家,只待我年满十六岁后,宇文家便将我娶进门,那一年,我才9岁,宇文逸12岁。
宇文家的生意在金陵越做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有一次,一个要饭的人,拿来一块烧过的木材,想跟宇文叔叔换几碗饭钱,下人们都不知道那木材是好材料,一见是烧过的,还想换钱?都想把他打发走,幸亏叔叔及时发现,并给了那人丰厚的银两作为回报。
这之后,便奇怪的事发生了。宇文叔叔失踪了!宇文家的孤儿寡母便由我父亲照顾,三年后,一把绝世烧槽琵琶问世,而制造这把琵琶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
琵琶问世后,当时听闻皇宫有绝色美人周蔷通音律,尤攻琵琶,父亲便打了个主意,将琵琶进贡给皇宫。果然之后,父亲名闻天下,皇宫的木材生意都由父亲接管,并且也将接管的宇文家的木材生意发扬光大。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宇文逸的母亲说信佛,要搬去很远的佛堂居住,便带着宇文逸搬走了,再之后,宇文府,便变成了林府。
四年后,宇文逸上门提亲,在我家只呆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早已深深的爱上了他,可是只有三天,三天后,宇文逸也消失了!
我一直在等,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有等到他的消息。父亲见我年龄越来越大,便着急要将我嫁出去,那时候,母亲不知为何,始终不理父亲,身体也越来越差,在我17岁那年,离开了人世。
有一天,我无意进入家中的酒窖,管家见此,慌慌张张的拉我出去,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留了个心眼,当晚再去时,发现管家正招呼着人搬里面的东西,我扮成搬运的人混了进去,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那里哪有什么酒?竟然是两具骸骨,其中一具骸骨旁边,右手里,有一方丝帕,上面绣着:“即见君子,云胡不喜?”我的心一下子就刺痛了,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没错,那丝帕是我花了一个晚上,绣给宇文逸的!
但我还不敢确定,于是我跟父亲讲,我愿意出嫁,出嫁前要好好陪父亲喝一杯,将父亲灌醉后,从他口中套出,原来当年是他将宇文叔叔囚禁在地下室,逼他制作烧槽琵琶,如果不丛,就杀他妻儿。
宇文叔叔只得服从,事成后,父亲残忍的毒死了宇文叔叔,之后更逼迫宇文逸和他的母亲搬出宇文府,四年后,宇文逸上门提亲时,又被父亲毒死。
我突然间就很绝望,也很恨自己有这样的父亲。于是,在隔天的饭菜中,我下了安魂药,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放了一把火。
我自己也吃了安魂药,没有宇文逸,我活着已觉无趣,我不知道父亲和管家将他的骸骨移去了哪里,我只找到这一方丝帕。”
若璃说着,泪水早已滴落成晶莹的珍珠,而雪烟也是难过的泪眼朦胧,她上去看着若璃道:“若璃,我想宇文逸是爱你的,不然怎么可能转世几回,依然梦中有你?”
“可是,他现在不见我啊!”若璃痛哭。
“阿璃”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在若璃的身边,缓缓现出唐译身影,他也早已泪湿衣襟,对着若璃道:“阿璃。”
若璃一见他,直扑了过去,二人抱头痛哭的样子,让雪烟破涕为笑,不管前世如何,未来,他们终将幸福下去,不是吗?
“走吧。”白无常煞风景的突然半道而出,雪烟美目一瞪:“干嘛呀!”
“他们早转生,早再一起,你就别耽误了。”江南淡淡的说道。
“你们”雪烟噘嘴,这两个男人,真是不解风情。
“江总说得对。”唐译道:“若璃,来生来世,我定会许你一世安稳。”
“逸哥。”若璃美目离殇,满是不舍。
“走吧。”白无常又煞风景,二人点头,准备跟着白无常离去,若璃回头道:“雪烟,谢谢你。大周后的羽衣霓裳曲,我附在琵琶上,你只去轻抚,便可听到,但只能抚一次。”
“嗯,你们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