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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妲虺力量的可怕,整个广域皆知,猫大神路过时也是小心翼翼,垫着爪子小声地走。
不经意的一瞥足以让路过的黑猫看清一切。噩梦之蟒十八只梦魇皆睁,唇角露出扭曲诡谲的笑意,而丑门海细瘦的小腿在它口中微微颤抖。
在某些信仰体系中昭示不详的黑猫愣在当场。
“我是不是……”它颤声说:“看错了?”
仿佛回应一般,那小腿又抖了一下。
猫大神登时炸毛了,开始用头砸地。
黑猫抱头抢地半天,一溜烟狂奔而去,还大声嚷嚷着:“戳烂我的狗眼吧!!!不醒者要造反了啊啊啊!它把顶点给吞了!!!”
……
“谁在外面?……算了。”在大灰口中,丑门海头戴矿工小头盔摸索半天,终于找到毒腺的位置,她从怀中拿出一个杯子准备承接毒液。
可惜手里的杯子刚刚碰到毒腺,容器便被立刻融化了,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丑门海:……
大灰紧张兮兮地张着嘴巴,觉得上颚好累,也不知怎么样了……只听得丑门海又道:“大灰你忍着点儿,可能有点痒,你别打嚏喷。”
丑门海摸摸噩梦蟒的毒腺,手指没事,这让她感到放心些了。她把施工头盔收起来,在一片黑暗中将嘴巴凑上去,轻轻吸吮了一下。
大灰闷闷地唔了一声,衔着丑门海仰面躺下了,眯起眼睛。
丑门海继续用舌尖推抵不该存在于蟒蛇口腔内的毒腺,在高度的紧张和外力推挤的双重刺激下,毒液渐渐顺着凹凸不平的毒腺槽涌出来,滑到她的喉咙里。丑门海咽掉了毒汁,口感又涩又呛,她登时被辣得直咳嗽,脸颊也红了。
然而,瞬间在胃部升腾的热意和飘乎乎的感觉实在太诱人了。
丑门海露出一个傻笑。她临时决定,一醉解千愁。
毒液再生需要过程,后来妲虺吞了凉伊的时候,那毒液的效力已经低了好几个力量级别——可见丑门海喝了多少。
一直很听话的大灰身体一僵,从刚才起丑门海就不停地吮吸它的毒腺,吞下大量极为烈性的毒药,这已经让它升起不安的感觉;而现在,它发现丑门海忽然不动了。正当它心惊的时候,嘴里的人又慢慢蠕动起来,从它口中歪歪扭扭退了出来。
“嗷嗷嗷嗷……嗝!”等丑门海的头从大灰嘴里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醉得抱住大灰撒酒疯了。
“呜呜,我爱死你了……”丑门海的脸红红的,眼中迷蒙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灰的鳞片微凉,她使劲在上面蹭着以抵消热意:“爱死你们了……你们都要好好的……嗝!”
听到对方抱着自己说“爱”字,大灰脸红了。
被诅咒只能维持原身模样的秋裤王子大灰,在“爱”的作用下再次陶醉地变身了,噩梦般的外表不在,唯有美丽的容颜,浅亚麻色的长发,一泓妖冶如血的眼睛在亚麻色的睫毛之下缓缓张开。
还有……
剩下的小半截尾巴在秋裤里一阵翻腾,昭示出他现在复杂的思想斗争。
“小海,其实我……”大灰温柔地攥住丑门海的手,又被对方紧紧反握住了。
丑门海扁扁嘴,不知怎么的,眼泪说来就来,一下子涌出眼眶,满脸水痕交错。
“吞噬者来了……大灰,大灰你不能死……啊,你还没死啊,不好意思……嗝!”丑门海抱着大灰的肩膀又哭又笑:“知道么,瞳雪打败他了,他走了,但是他去哪了呢……在某处吃着什么我认识的朋友吗,在某处吃着我不认识的存在吗……如果只剩下我与瞳雪,那又有什么意义……去叫九冕来,去叫九冕来……”
“小海,即便这个广域在未来会有什么灾难……”大灰把人坚定地抱在怀里,温柔凝视着她:“我会永远保护穿着秋裤的你,永远保护我们热爱的秋裤。”
“我是恋旧的人,当满世界都是羊绒裤和保暖裤的时候,我仍然会穿着秋裤,坚守着最后的执着。”
丑门海还是哗哗地哭,把大灰的秋裤都哭湿了。
“挺荡漾的么。”瞳雪站在一旁温柔一笑,咧开层层叠叠的尖锐牙齿,口气清新且湮灭一切。
“人我带走了,你去召集九冕吧。”瞳雪说罢,把丑门海从大灰怀里接过来,任她在怀里撒泼哭闹,只是紧紧抱着她,用嘴唇蹭过她的眉眼,最后压在她的唇舌上,轻柔而珍重。
“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抚。
瞳雪不再理会其他,抱着丑门海转身踏入空茫领域之中,只剩下大灰孤零零站在原地,光裸着上半身,穿一条厚秋裤,秋裤还是湿的。
“在小海心里,到底是比不上瞳雪啊……”大灰感慨地叹息,忽然很想抒情。
吞噬者的事他略有耳闻,只是在这之前,只是在一切走上末路之前,自己究竟是没能找到比秋裤更值得爱惜的事物,这让他很遗憾。
即便是自己的弟弟妲绅,也找到了轸空呢。
妲虺苦笑,从罅隙里拿出一把破吉他,坐在自己领地的中心,孤独地自弹自唱:
还记得很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原身上还有头发
不是九冕也没遇见她
没有妲绅和我闹着分家
可当初的我不知何为快乐
虽然我有一条绒布裤衩
在广域在混沌在苍茫中
穿着那无人问津的衣衫
……
如果有一天你不爱秋裤
请仍然把我
带在你身边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离去
请把我留在
小域世界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我必然已经
消涅成无迹
如果有一天我终归湮灭
你还有瞳雪
苦痛会过去
春天里……
——在某种意义上,大灰很清楚,很久自己都不会再与丑门海相见。
瞳雪把人带走了,可这不代表他不记仇。
……
在那之后,一直到妲虺与其它九冕致力于寻找剥夺者下落、唤醒刘翠翠,再到他反复申请暂时解除公约对他的限制,最后到敖炀在傅秋肃的授意下与其沟通,阐明吞噬者真实可怕的力量——一直到这里,他过得都很不顺利。
长着一身粉色绒毛的噩梦之蟒出现了。
脱不掉身上试验隔离衣的大灰博士出现了。
在“昭示者”牺牲自己为九冕开拓真相时,迷迷糊糊一口吞了对方,遭到对方唾弃的坏蛋大灰也出现了。
一言以蔽之,大灰众叛亲离了。
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糟糕了,也没有什么更加糟糕的糟糕。
瞳雪给他很多小鞋穿,小鞋多得他都穿不过来了。
丑门海很久没有看到大灰。她甚至不知道大灰一直在找自己。
在大灰心目中,他必须找到丑门海。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她!!牵扯顶点,牵扯九冕,牵扯整个广域的未来,也牵扯吞噬者……!!
如今,广域也拥有了时间的度量,而大灰仍然没有见到丑门海。
噩梦之蟒游走在广域之间,心中焦急万分:瞳雪,难道你真的分不清轻重缓急吗,还是说,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
当丑门海守望着所有懵懂幸福的存在时,她是否也被欺瞒呢?
……
“想什么呢?”瞳雪从背后抬起丑门海的下巴,弯腰把嘴唇贴在她眉间。自从设立时间之后,丑门海的目光几乎没从盲点世界移开,简直像魇住了一样。
男人的手指化为指勾,额角突刺,俯身亲吻:“再出神我就这样抱你了嗯……”巨兽呢喃。
“我在想吞噬者。”丑门海似乎还神游天外,随口应道。
“想他做什么?”瞳雪放开爪子,直接把人紧紧圈起来,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别闹……他那时明明有机会咬我一口试试的,可是他只是对我宣战了。”丑门海解释说:“尽管这种存在被说做毫无理智,可我们真的好好了解过吞噬者吗?
即便是广域最低端的力量也不需要进食,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它们并不饥饿,究竟是因为什么的引领,才会不断彼此吞噬呢?
混沌龙打了个哈欠道:“我承认它们是有智慧的,只是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
“即便是忽略不计,”丑门海说:“就像污染的富集作用,当所有微小的智慧随着猎食不断汇集,在量变之下是否形成质变了呢?”
她抱起瞳雪原身的大脑袋,把脸温顺地贴在上面,表示自己确实没有忽视他的意思。
巨兽沉默了片刻说:“我记得……当这个吞噬者猎食倒数第二只吞噬者的时候,那个猎物没有反抗。”
“经你这么一说……”丑门海有些出神,也被勾起了那一段的回忆:“是的,看来是在完成什么一样。”她勉强笑笑,又道:“或许,整个广域世界,就是某个更大的吞噬者的肚子呢……我们早就被吞进来了……”
瞳雪听得脸都黑了:“别乱说。”
“嗯,”丑门海觉得累了,直接后仰躺倒在瞳雪的爪心:“广域之外还有什么,不是我们现在能弄清楚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