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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我觉得春姑娘来了。
我的春姑娘来的真晚。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丑门海似乎真的暂时废约了——证据就是,这次我进入盲点世界是极为顺利的。我的运气似乎在一夕之间全都回来了,简直就像假的一样。
而且,我还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苏灵霄,不简单。别看他现在像只落水狗一样毫无尊严,可他的力量蕴含着至深的暴戾阴暗。
苏灵霄在沉蛟面前展现出来的力量,连皮毛也算不上,只能算是皮屑。
但我决定保持沉默,让这帮总是和我对着干、连合作也毫无诚意的混_蛋们自作自受去吧。
苏灵霄的秘密是个惊喜。
然后,典罗毫无悬念地死了,我决定废物利用,把这个山庄作为自己重塑躯体的材料。
铸造身躯、逆转命络是个力气活,我把一切启动完毕,血肉经络慢慢凝聚。头脑不听使唤地沉下去,我只得径直躺在尚未消失的火海里,任凭尚未成型的身体昏睡过去。
烈焰熊熊,好像彤云覆盖了整个天空。云缝中透过一丝夕阳的光亮,被炽热的云霞笼在其中。
在某种意义上,我还是帮忙了——真不知道自己这是图什么。
坠入意识的黑暗之前,一床可能是被子可能是毛巾的东西轻轻落在我身上,影影幢幢间,一道素影立在我身边,很安静。我记得丑门海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但这个人不是她。
“你不是丑门海……”我迷迷糊糊地嘀咕,想要推开灰色裹尸单一样的布料,手臂有千斤重。
“嗯,我不是。”那女子轻声说。微弱却很坚定。
在她背后,一条黑红色交织的巨蟒盘住了整个山庄,顿时连火焰的威势也底气不足了很多;这巨蟒正在用它被消减过的力量吞灭这些余烬,恢复山庄正常的模样。
女子的容貌逆着火光而模糊,我看不清;但后面那么大一条我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是妲绅的原型,恶语之蟒“不语者”。
他为什么要出这种傻力气?况且妲绅怎么会白出力?当年他自己写小说做大神的时候,只有前三百字是免费的啊……
他想卖人情?……典家和他有什么交情吗?
无所谓,反正该吸收的能量我都拿走了,剩下的废品随他怎么处理吧。
须臾内,妲绅已闷声不吭地收拾完残局,闷声不吭地消失了。
倒不是他不想说几句难听的,他的人形可以开口,原身却是哑的,平素连在广域坐公车都坐残疾人专席的。
作为九冕之一,恶语之蟒名为“不言”,正是因为喉咙有缺陷,只能靠震动声带发出嘶嘶的声音,所以他从不开口。
知道吞噬者与广域末世之后,这条大哑长虫竟然开始练习发声了。
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公认“恩爱”的海老板和瞳教授有了嫌隙,开始对立。
灾难面前,禽_兽和教授难免反常。
我曾看到这条乌不溜秋的大长虫,默默地注视着绝境辰星升起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开口,喉咙“嗬嗬”作响。
很多人都觉得他是想亲口说爱。
可作为两看不顺的我,却不知为何有这样的确定——
——他想亲口唤她的名字。
他只是想叫一声轸空。
也许是这个,带给了我微乎其微的恻隐。
先不管这些了……恻隐和善性,对我简直多余。
胡思乱想一通,一切早已遥远隔绝——我是在梦中境界里思索的。
对于无常级别以上的存在,根本没有绝对的抽象与虚假,除非将虚假与镜面无尽交叠。
……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过了一日还多。
毛巾被让我在睡梦中掀到了一旁,所以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青墨色的扁毛肚皮。
我把肚皮扒拉到一旁,环视自己所处的位置——典罗已死,坍圮焦黑的山庄却被妲绅恢复原状,在篡改命络之后,典罗过去所居的整座山庄、和他被粉饰过的人生从此归我所有。
我并非化作典罗。我不是典罗,从此没用典罗,只有荒泯。
是的,继上次化为血兽之后,我无身者再次拥有身体。
给我盖被子的女人还守着我。
“把镜子给我拿过来。”我哼了一声。
卯娴呆呆站在一旁,让我有几分不耐,于是呼喝她做点事情。
笑话,嫁给我就是吃闲饭的吗?!
她连忙去了。
这白痴女人也就这点儿好处,她听话,好欺负,温顺,从不不反驳我面子,而且暗杀一把好手,织毛衣也不错。
我正宽容大度地替她找优点,卯娴回来了,手里的明镜反光一晃,刺了我的眼。先不论古代的镜子为何如此先进——
我看着镜子里愤怒的小鸟,镜子里的小鸟也愤怒地看着我。
原来如此,现在我就是安格瑞。伯德。
我只知道人形的自己阴魅邪佞、散发着晦暗堕落的魅力,无人能拒绝;没想到现在又能这么可爱。
我早TM就逆天了。
——摘自《公约法案例分析记录实例第29999号》,记录者荒泯。
第81章 青龙(上)
第七十九章青龙(上)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慕容轩辕沉蛟让刘翠翠挽住自己的手,离开了他的王朝。
“没……没有的事。”面对男人的温柔体恤,一向得理不饶人的翠翠也忸怩起来。
一路上,沉蛟柔声说着温存的话,陪刘翠翠缓缓行到她的住处。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府里传膳。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沉蛟问。
“没……没有,你去忙吧,不用总惦念着我。”刘翠翠低头看脚尖。
“不,我舍不得一刻看不到你。”男子叹息:“你这次把我跑怕了。”
“放心吧,”刘翠翠微微踮脚,环着对方的肩膀晃了晃,抿嘴笑出一个酒窝:“我还等着吃午饭呢,怎么会跑?”
慕容轩辕沉蛟抬手攥住了女子娇嫩的指尖,揣着心口处,定定看着她。明明是久经风月的王爷,面对翠翠的时候却好像一个初识情意的懵懂少年。
“呆王爷,笨笨的怎么造反啊。”刘翠翠撅嘴嗔他。
“大胆,你不要命了不成?”说着凶巴巴威慑的话,沉蛟却没绷住笑意,反握着刘翠翠的手刮她的鼻子。
……
“看不到我会想吗?”
“想。”
“有多想?”
“比你想我要想。”
“比不过。”
“那过会儿我告诉你,我有多想……”
“好,过会儿你就输了。”
两人又缠着手指絮絮说了许多,才依依不舍暂别,刘翠翠还倚栏看了沉蛟一会儿才进屋,眼波柔情似蜜。
一个身影站在屋檐上,萧索地注视着刘翠翠和沉蛟的一举一动,正是奉命看护灵狐的慕陌慈。
男人寡言,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更不知如何诉苦,但他的黯淡的眼眸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见如胶似漆的两人分开之后,慕陌慈默然转开眼眸,不再关注刘翠翠的动向,反而让目光追随着王爷穿过重重轩台,直到沉蛟消失在视线之中。
沉蛟让他担任这个任务,他不得不从命;可时时刻刻的煎熬,让他几欲跨入魔障。
“是不是只要比灵狐还要强大,你就能再次重用我了?”
唇角浮起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双眼中却只有无尽阴霾。
“蛟儿……我可以得不到你,但我不能失去你。”
是夜,月色朦胧。
一道纤弱的身影穿过回廊,一路走过王府的机要重地。
明明是穿行在月下,却似从月中走下的仙子,风姿虽忧郁孤傲,眉眼间难掩几分愁绪伤怀,再加上手中的花锄,更显伶仃。
那女子缓步轻移,宛若不负命运重荷,堪堪强作玉骨风流。
“王爷,是翠翠姑娘。”慕陌慈轻声禀报。虽然风姿气度与白日有些不同,但那人是刘翠翠没错。
十几丈之外是豢龙轩,屋内没有点灯,只开着一盏窗透光。
屋檐很深,在月影之下,刘翠翠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不到其中的主仆二人。
“她做什么去了?”沉蛟若有所思地问。第一日便夜探机关重地,莫非对他的言辞还有怀疑?
无妨,任她探看,他所言未有虚假。
“翠翠姑娘……只怕是葬花去了。”慕陌慈的回答让沉蛟始料未及。
“只怕确实如此,午膳之后,属下护送翠翠姑娘回房时……”慕陌慈记得,那时刘翠翠的脚步明显缓了下去。
中庭处有棵生了几十年的海棠树,他与刘翠翠路过那处,正好起了一阵骤风,海棠花飘零了一地。
满院残红,胭脂零落,铺就了花期的暮色。
刘翠翠刹住脚步,目光痴怔,半晌后方垂眸看着落蕊归根之处,轻声自语:“红消香断有谁怜……我若葬花,是否他会笑我痴傻。”
“我想要埋葬之物,也在这花根处……若要埋骨,即便未有桃花,海棠也……聊胜于无。”
“咱们走吧,慕大哥。”刘翠翠对陪自己停步的慕陌慈歉意一笑,毫无过去沉蛟宠爱的女子侍妾那般骄横跋扈。
“……是属下的职责